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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格兰的天气相当奇怪,上一秒钟还是yanyan高照,下一秒钟就是细雨飘飘。
英格兰人也早就见怪不怪,穿件风衣上身,管他头上飘下来的是细雨还是小雪。
已经来英国念书好几年的李雨霄,虽然已经习惯了说变就变得天气,但真的遇上了,还是有些烦躁。
李雨霄拉着马一同进了马厩,嘴里还抱怨着,「真是的!安妮这骗子!」她低着头甩雨滴,一点没发现自己手上的马鞭差点打中旁边的人。
「嘿,小姐,小心一点。」一道男子的声音从李雨霄的头顶传来。
这声音,像外面的雨滴绵绵的,却又像中午从云层後面探出头的太yan,温温暖暖的。
一时之间,李雨霄忘记了甩手,整个人僵立在原地。
李雨霄缓缓将手放下,透过手臂缝隙看向了声音的来源。那是一位身材高壮黝黑,轮廓深刻的男子,乍看之下就像是太平洋某个岛屿出身的原住民,很难想像这样的人会出现在英国的马厩里。
「你是?」
日新没想到眼前的nv子竟然是位亚洲面孔,但是先前两人都以英语交谈,日新也不确定对方究竟听不听得懂中文,只好再次以英文介绍自己。
「nv士您好,我是日新,是俱乐部的兼职员工。」
李雨霄想起来了,原来眼前的男子就是这阵子俱乐部会员之间,常提到的那位工读生。「哦,是你。你的名字就只有日新两个字?所以你姓新?」一说完,天空落下一声闷雷,把李雨霄手中还牵着的那匹火鹤,惊得一番躁动鸣叫。
日新见李雨霄拉不住马,大步一踏大手一抓,一手紧紧握住缰绳一手紧贴火鹤的额头,嘴里轻声哼着歌谣,这才把火鹤安抚好。
外面的雨下得更大了,瓢泼大雨甚至渗透到马厩的门口。
日新将火鹤带往牠的厩房里安置好,铺上乾爽的乾草。回头才发现这位nv孩似乎因为刚才的拉扯而受伤了。
「nv士,您受伤了,我带您到医务室吧。」
李雨霄的确感到手腕不太对劲,但是她自小野惯了,这点扭伤程度的对她来说不是甚麽大事情。
看着日新一脸紧张的模样,李雨霄忽然想和对方玩个游戏。「唉唷,真的好疼喔,你带我去吧,我还不知道这里的医务室在哪里呢。」
事实是,李雨霄加入俱乐部的第一天,就因为和看不惯她加入的当地一名企业富二代起口角,接着折断了对方伸过来企图sao扰她的手指。所以你问李雨霄知不知道此处有医务室,那答案一定是肯定的。
日新当然不晓得李大千金跟他正玩着一个名叫假装我是弱nv子的游戏,他小心翼翼地搀扶个头刚好到他肩膀的李雨霄,就连经过没有屋檐的路上,也细心撑开自己的风衣替她挡雨。
谁晓得到了医务室,却遇上了医生不在场,李雨霄虽然很想立刻冲出去把人抓回来,却碍於弱nv子的身份,只好持续忍耐。
日新见状,先把风衣脱了挂好,接着卷起衣袖四处寻找他所需要的材料,「nv士,您先坐好,我……阿,在这里。」
日新先是打sh了一条乾净的棉布,接着动作轻盈地扶起李雨霄的手腕,细细擦拭过後,包裹冰块帮李雨霄冰敷着。
李雨霄好奇,没想到长相有些粗旷的男子,竟会做出这麽细心的动作,「你上过军校?或者常受伤?否则怎麽这麽熟练?」
日新自然地笑了,觉得这位千金小姐有些大惊小怪,「这很奇怪吗?我既然在马场打工,要照顾马,基本的护理常识是必备的吧?」
李雨霄抿着嘴没回答,觉得这位打工仔不晓得是不是自以为英雄救美了,对客人说话竟然越来越大胆。她自小周遭的人对待她都是很客气的,唯一的一次就是前次在这个俱乐部,跟没礼貌的富二代起冲突那次。
李雨霄正想将手臂ch0u出来的同一时间,日新也快手快脚地绑好了纱布。
「暂时冰敷好了,nv士。保险一点,您还是去趟医院吧。」日新边说边放开了李雨霄手腕。
李雨霄盯着自己刚才被日新握住的地方,还留有余温,像刚才飘来的那阵细雨之前的yan光温度。
「谢谢你。」李雨霄果断地起身,头也没回地往俱乐部前厅走去。
日新有些诧异这位千金小姐走得头也没回。但是下一秒钟却又微笑释怀,千金小姐嘛,如果没有点脾气那还能称作小姐吗?
日新依稀还能感觉到自己手里的温度,甚至仿佛还能闻到那位仪态万千的小姐身上的香水味,是一种乾净的清新肥皂水香气。
忽然天空又落下一道雷,日新没有眷恋,下一秒钟就赶往马厩去了。
02
「雨霄,这就要走了?」
李雨霄走得有些急,差点撞上了眼前的人。她回神一看,才发现是来自俱乐部创办家族之一的约翰?海德。
「嗨,约翰,抱歉差一点撞上你。是呀,下雨了,我还有事情呢,先走了。」
', '>')('约翰低头牵起李雨霄的手,才发现她的手腕上包着纱布,「唉呀,你受伤了?是在我们俱乐部弄伤的吗?谁帮你包紮的啊?今天护理师请假了呀……」
李雨霄很快收回被约翰牵起的手,脸上有些不耐烦,将手放到背後拍在了约翰0过的地方,「我没事,约翰。我先走了。」
约翰望着李雨霄的背影有些怅然若失,转身走进赴约的包厢。
一推开门,雪茄的味道迎面而来,已经坐定的几位好友早已经聊开。约翰自顾自走到自己专属的单人沙发座位上,下一秒钟就有人好奇发话了。
「约翰,你今天反常喔,你的威士忌呢?」
约翰不顾众人抛向他询问的眼神,问了一句没头没脑的话,「你们刚才有谁看见雨霄了?她的手好像受伤了……」
马克?博福特倒没想到好友一进门不是去倒杯喜ai的威士忌,反而是问起了那个香港最有势力的家族的小姐。
「我说,约翰,你是真的喜欢那位东方明珠?」
正在滑手机的杰克?汤森头也没抬地打断两人的谈话,「她刚才在马厩那边和那位新来的工读生拉扯,如果手受伤,那应该就是那时候吧……」
约翰和马克同时间开口:「你说谁和工读生拉扯?」、「老兄,你亲眼看见了?」
杰克悠哉地喝了一口面前的啤酒,放下酒杯後手心向上朝两人伸出,约翰大方地掏出一张10英镑的纸钞递给杰克,马克则是一副事不关己却又好奇的模样。
杰克收好纸钞,又喝了一口啤酒才说,「我先回马厩没多久就下雨了,她好似在抱怨天气,手中的马鞭差点打中那工读生,可能是因为这样吧,他拉了他的手,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样她受伤了。」
约翰一听”霍”地一声站起身,咬牙切齿,「太过份了!德瑞克怎麽能随便录取这麽没有水准的人进来,又是怎麽教育的?一个工读生竟然敢跟客人动手!」
等约翰一离开包厢,马克再次问了杰克是否亲眼看见的问题,杰克只是笑而不语,专心盯着自己的手机。
李雨霄开着奥斯顿马丁的车回到住的地方,从香港跟随过来的管家马上迎了上去。
「小姐,今天这麽快就回来了?没留在俱乐部吃午餐?」
李雨霄随手将风衣交给管家,似乎还声着闷气,「李叔,我近期都不想去那了。我饿了,先给我准备三明治吧。」
李叔恭敬地答应。没多久就将温热的三明治与一杯牛n和热咖啡,端到了书房。随後他转身去电俱乐部。
「麦可,是我。我们小姐今天在俱乐部,知道了,谢谢你的帮忙。明天我会将饼乾留在一楼大厅,你尽管拿回去吃。我们保持联系。」李叔挂上电话,长叹了一口气,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提笔写信。
约翰气冲冲地来到马厩,一眼就看到了正在抚0火鹤的那名华人工读生。
「嘿!你,给我住手!」约翰朝日新大喊,并且大步走来。
日新惊讶地转身,火鹤则是有些焦躁不安地用前蹄踏地,日新於是又转身哼歌去安抚。
没想到此举却激怒了约翰,他停在日新面前,一把抓住对方的肩膀,「我在和你说话呢,没见过你这麽没礼貌的工读生!我问你,你今天是不是伤了雨霄?」
日新面对突如其来一连串的问话,脸上露出狐疑的表情,「谁是雨霄?先生,您先冷静一点,您吓到……」
「闭嘴!你这是在做甚麽?你伤害了雨霄还不够,还想伤害她的马是吗?你放开牠,还有,你马上去领今天的工资,明天开始不用来了!」
日新没想到他才来打工没几天,竟然会被开除,而且还是以这样的误会收场。他想解释,话到嘴边却又吞了下去,这里是英国不是他的家乡,即便在他的家乡他也曾经有百口莫辩的时候。
日新的手离开火鹤,向约翰鞠了躬然後离开。
到了德瑞克经理的房间,日新即使尽力保持冷静,却还是难掩失落。
「日新,我很抱歉,但是这就是英国的社会,如果你要在这里生活,就要习惯它。」
日新苦笑着,「经理,我懂得。其实在哪里都一样,但是这是个误会,我根本不晓得客人口中的与萧是谁,我也没有伤害与萧,而且他说我想伤害马,你知道我根本不可能那样做!」
德瑞克用手势安抚日新,「我知道你不会,但是现在就算解释也没有用……」
「经理,我不是想跟客人解释,我只是想跟你解释我不会那样做,请你相信我。」
德瑞克笑了,「小夥子,我当然相信你,不然我何必用一个华人。」
「所以是因为我的身份,我的肤se,客人才这样对我的吗?」
「不见得,小夥子。你说你不知道雨霄是谁?」
日新摇摇头,但是他从约翰的话中可以猜到。
德瑞克又笑了,「火鹤的主人啊!再说我们都知道,约翰似乎对她有意思呢。不过你说约翰说你伤害雨霄,这又是怎麽
', '>')('回事?」
日新把刚才突然下雨惊动了火鹤,而拉伤了雨霄手腕的事情简单描述了一遍。
「原来如此。但是日新,我还是只能说,祝你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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