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足以让人明白,这样的仙境并不是天造地设,而是人为的。
当殷栗登上二楼岸台极目远望,正感慨是什么样聪颖特别的人能够想到在这里创造出一个世外桃源时,却骤然看见在五个湖中心,似乎还有一处湖心岛。
那处在下面的时候让人看不清,如今上了高处,反而见得清晰,白花花的一小片,就像是一颗偌大的珍珠。
殷栗干脆从二楼的栏杆下纵身一跃,如同池鱼落水,直接踏湖前去湖心岛。
湖心小岛就在五个湖的最中间,纯白的细沙约莫有二十平方的大小,虽然不大,但几个人躺在上面休息还是绰绰有余的。
上面除去一片洁白,什么都没有,连四处的草木也没有生长在这一处。
仔细探查了一下却一无所获,如果硬要说,也就只有这里的沙子比常人见到的,还要细,还要白,不像是沙子,反而像银沙了。
殷栗正狐疑的时候,脚下突然踢到一个硬邦邦的东西。
弯腰捡起后,才发现是几个叠的厚厚的纸片,他还没有来得及细查,陆渊的声音就传来了。
师尊,这里有东西。陆渊正站在水榭上冲他挥手。
殷栗应了一声,把纸片先收好,便往水榭方向走去。
水榭旁陆渊正站着,等到殷栗过来便伸出了手握住了他的手腕,但又立刻松开。
怎么了?殷栗一无所查地看看四周,不明白徒弟突然叫他是做什么?
陆渊神色有几分严肃,师尊你方才没看水榭的后面,我原本正过来找你的,却看到了一些意想不到的东西。
说着就往前迈步,带着殷栗穿过水榭一层走到一处门前,这门没有把手,只有一个繁琐的符咒,似乎需要注入力量才能打开。
而一旁有几个浅浅地印子,赫然是方才陆渊自己试过了,还是打不开。
这门上阵法不难,只是注入力量,但我依次注入灵力和魔力都打不开。陆渊摊开双手,手上还有几分灼伤,显然是被阵法反弹了。
怎么会?
殷栗奇怪地仔细打量了一番阵法,的的确确只是注入灵力即可,他干脆自己走到门前,伸手对准了阵法,拿出了十二分精神,随后缓缓注入灵力。
轻微咔的一声,门就被轻而易举地打开了。
陆渊:
殷栗:不是很难打开吗?怎么说打开就打开了?
还没有等他吐槽些什么,门后的东西便让人说不出话了。
那是一座孤坟,在门后面的湿软地中,却难得地干燥了泥土,矗立成一座小山包一样的坟丘。
除去坟和墓碑之外,这门后面便什么都没有了,空空荡荡,惹人心慌。
陆渊先走在了前面,仔细拭去了墓碑上的灰尘后依稀辩驳出几个字眼来。
宋烟清及穆慈之墓。
这两个人的名字殷栗和陆渊作为外来者自然不认识,但却明白了,这个坟丘如此庞大的原因居然是一座合葬墓。
墓碑写的很短,甚至没有写死者生前的身份,两人只能凭空猜测,倏然殷栗福至心灵,重回了水榭的门口,仔细看了看那块匾。
他空口念了两遍后,神色恍然大悟地对着陆渊说道,念慈,念慈,原来这匾是这个意思,那这两人就是曾经塑造出这个秘境的人了。
生同衾,死同穴,这对道侣,也情深义重。陆渊喟叹一声后,收敛了眼中神色,殷栗看着牌匾琢磨,他却在看殷栗。
殷栗也了然,的确,能够做到把一人的名字镌刻牌匾上,还死后同穴,这两个素未谋面的人的关系应该就是道侣了。
不过殷栗有些疑惑地道,但他们两人既然死了,到底是谁把尸体葬在一起的?
甚至还给坟墓立了墓碑,能够做到这样的事情,想必也就是在宋烟清和穆慈两人之后,还有第三个人来到这里,完成了这些事情。
正当他低头思索的时候,面前的五湖水突然翻涌起来,瞬间从沉静转化为波涛汹涌,湖上的金莲也颤动不停,被湖水吞噬到了湖底。
师尊小心!
殷栗还没有反应过来,立刻就被身后的陆渊直接扑倒在地,他又惊又诧还没有问出个所以然来,转过身就看见面前的水瞬间涨高,像张大的漆黑巨兽口,瞬间吞没了整个水榭。
这座水榭本就是年代久远的东西,虽然有法阵护体,却也被摧残的摇摇欲坠,支撑的木柱立马倒塌,引发了轰隆一声巨响,随后整个水榭倾斜,直奔着两个扑倒的前方的人袭来。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两人才堪堪躲过,前方的湖水涨势又越来越强,几息功夫已经淹没到了人的腰腹去,甚至还在不断地往上涨着。
水势汹汹,卷起岸边湿软泥土不断地上涨,意图吞并一切。
两人正要起身,却瞬息被被涨高的水流裹挟着卷入湖中。
唔咳咳咳
殷栗不善凫水,在落水的第一秒便呛了一大口。
幸好陆渊手长腿长,是凫水的一把好手,从身后紧紧箍住他的腰肢,然后寻了一处水底相对安全的暗礁靠着,两人才得以不被水流冲击走散。
殷栗原本意图运起体内灵力施诀,却发现这湖水中的灵力含量想当充沛,只要他一运作灵力,这些水中的灵气就疯狂地挤入他的身体内,四肢被浓郁的灵力侵占的生疼。
如同堕入了黏稠的蜂蜜被吸附了个结结实实,动弹不得,连体内能够驱使和运转的灵力基本寥寥无几。
陆渊察觉到殷栗的四肢僵直,便干脆把单手环住腰的殷栗换了个位置,直接用双手搂到自己胸前,就像从后面将殷栗紧紧拥抱住了一样。
分明在激流勇进的水中,身后炙热的体温却依旧传递了个明明白白。
殷栗和陆渊前胸贴后背,他被陆渊这动作吓了一跳,在这个水中没有办法施诀避水咒,所以两人都不能说话。
他干脆扭头拿眼瞪了瞪陆渊,努力掰开陆渊的指尖,却丝毫没有撼动,意思明明白白,你抱着我干什么?
陆渊正靠在暗礁石壁上,本就苍白的肌肤被水浸润了之后越发地透明,唇色却依旧鲜红如血,墨发散开在水中飘荡,好似水中俊美鲛人,令人怦然心动。
他眨了眨眼,墨珠一般的眼珠透露出简单的意思。
师尊,要是不抱着我们就会散开了。
殷栗一噎,心中暗忖,好像有那么点道理,旋即他抬起头望天,他和陆渊所在的暗礁石头,就是在整个湖的最低下。
水势目前还在上涨,一直待在这里也不是办法,若真要变成两具腐尸不就是贻笑大方了吗,更可况他能够憋的气应该不算多,所以稍后恐怕还得往上游。
这样拥抱的姿势虽然不容易分开,但是不方便两人各自活动,殷仙尊沉吟片刻,做出了相当出色的决策。
他没有再去掰开陆渊的手指,转而翻过身和陆渊面对面,伸手就探向陆渊结实的腰部,开始给他宽衣解带。
陆渊心脏砰砰砰直跳,险些张开了嘴泄出气来,面色在水中看不清细微的变化,但肩膀却在微微抖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