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十三姑娘是跟谁人有了……张大夫想到这里又赶紧摇摇头,让自己别继续往下想了,这毕竟不是他该管的闲事,可还未等她开口,学了些武,耳朵比旁人厉害许多的杏仁就肃着脸,带着些许疑惑道:“十三姑娘方才说什么身孕?”
她的声音不高不低,可方才张大夫再次伸出手要给林依人把脉时,屋子里的人都不约而同地屏息了一瞬,如此,便将杏仁这话放大的无数倍。
似是从小筑轩直接浮上了长候府上空,哪怕寒风呼啸地吹着,也没能将它吹散。
正屋外,姨娘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被这爆炸性的消息吓得不清。
张大夫是在给十三姑娘把脉,可里面却有声音在问十三姑娘是不是有了身孕!十三姑娘怎么会有身孕?难不成真是罗将军的?姨娘们脸色各异,都伸长了脖子想往屋里瞧。
可长候夫人就坐在门边,她们也只敢在外面伸长了脖子,却不敢将脖子伸进屋子里来。
白姨娘向来和连姨娘不对付,此刻,激动得身子都轻轻颤抖起来,一双眼睛这儿扫扫,那儿瞧瞧的,根本闲不下来。
安乐乐瞧着,若不是林若馨、林若雅还站在她身旁,她怕是要直接朝连姨娘开炮了。
“你听错了!”林依人手死死地扣在小几上,眼神像是淬了毒似的盯着杏仁,好似她在多说一句话,就要撕烂她的嘴。
杏仁肃着脸,她可是亲眼瞧过饿狼生撕吃了小孩的,对林依人这眼神根本就无所畏惧,还朝安乐乐禀明道:“姑娘,奴婢方才听到十三姑娘与张大夫说什么身孕,还让张大夫不要说。”
“身孕?”安乐乐似是不解地看了眼脸色惨白的林依人,又瞧了眼把完脉伸回手时却在颤抖个不停的张大夫,微惊地‘呀’了声,旋即困惑地道:“张大夫,您这是怎么了?怎地手抖的这般厉害?可是冷了?”
她问完,一扬声:“来人啊,上些热茶。”
杏仁眼疾手快地将张大夫拉起来让他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还没坐稳,安乐乐疑惑地声音就又响起,话里带着明显地担忧关切:“张大夫,您方才把了好几次脉,可是先诊断出了什么?父亲虽是让人去请欧阳太医了,但十三妹妹瞧着脸都白成这样了,先采取些措施也是好的。”
言罢她又道:“方才杏仁说,十三妹妹说了身孕什么的……可是真的?”
最后一句,问得甚是为难,屋子里的人都瞧着大姑娘拧起了眉,眼底有些羞涩,也有些黯然。
想到大姑娘不日即将嫁去将军府,而罗将军又是个不能人事的,有人想到这里,就不由得有些同情安乐乐,可忽地脸色变了变,夫人这般气定神闲地坐在那儿,可是早早地就猜出此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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