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乐乐疑惑地看了她仓促的背影一眼,又往朱家院坝那边看了眼,没看到有谁追过来。
这是在跑什么哭什么?谁惹到她了?
安乐乐带着不解朝朱家院坝那边走,脸上又重新挂上了闲散轻松的笑。
这山里,就是空气好。
刚走到朱家院坝上,就看见朱家那新嫁进来的小媳妇目露诧异地看着她。
安乐乐忙收敛了脸上闲散轻松的笑意,没什么表情地看了朱家那小媳妇一眼,喊了声:“芬姨。”
朱家那小媳妇脸上生就是一副笑脸,她笑呵呵地将安乐乐从上至下打量了一遍,问:“欢喜儿,你今儿咋没跟着你娘去洗衣裳?”
从她嫁进朱家来,这还是第一次看见黄氏没带欢喜儿出门去干活,觉得特别的稀奇。
安乐乐往朱家搭得绳子上看了眼,那上面挂满了衣裳,朱家那小媳妇手里就还正抖着一件拧干了水的衣裳要往绳子上挂,就道:“我奶说不用我去,我大伯娘跟我娘、还有我锦枝姐她们去就是了。”
朱家小媳妇意味深长地哦了声,将手上那件衣服挂到绳子上后,将竹子编得背篓放到阴处晾着,又神秘兮兮地往安乐乐面前凑,声音里带着些许试探之意:“欢喜儿,你跟姨说说,你爷是不是真要把你锦枝姐嫁给隔壁老李外孙家去?”
朱家小媳妇嘴里的老李就是李老头家,恰好就在朱家隔壁。
老李外孙家,恰好就是这十里八村谁都不敢招惹的人家。
安乐乐懒散地抬起眼帘,没什么精神地说:“芬姨,这事你不该问我。你得去问我爷,或者是问我二伯、二伯娘,我可啥都不知道,你问了也是白问。”
朱家小媳妇没想到安乐乐会如此跟她说话,楞了半响才有些尴尬地道:“你这丫头……咋就是白问了,你家的事你还不清楚?”
安乐乐摇头耿直地道:“芬姨,我是真不清楚,你要想知道的话,去我家问我奶吧,我奶这会儿在家呢。”
朱家小媳妇脸色微垮,心想着,我要是能去问赵婆子,我咋会问你?可安乐乐这油盐不进的模样也是让她够呛,就道:“这事儿有啥不好说的?咱们两家可是亲戚!”
“我真不知道。”安乐乐有些烦她了。
朱家小媳妇不死心,无视安乐乐的心情继续问她:“昨儿你二伯跟你姑爷喝酒时,可是说了这事的。欢喜儿,这事你真不用瞒着我。我娘家跟陆家住得可近了。我就是问问又没别的意思,这可是大喜事!”
朱家这小媳妇虽然才嫁进朱家不久,但她为人十分和善,见谁都是一副笑脸,大家都爱跟她相处。但她有个毛病,就是嘴长,话多,啥事儿都要问问,都想晓得。
而且什么事只要她知道了,那村里许多人都晓得了,村里有孩子给她取外号,叫她小百灵。说她啥都知道,也兜不住事儿。
安乐乐从赵欢乐那儿已经知道了朱家小媳妇嘴里说的事。
昨儿赵德喜在朱家喝了两杯酒后一失言就将赵老爷子的还在考虑的事说了出去,就因为这事儿,还弄得她一大早就是在徐氏的叫骂声中醒来的。
安乐乐又想起昨儿徐氏说。朱家那新媳妇说陆家不好,说陆家不是啥正经人家,又说了好多乱七八糟的话吓唬徐氏,就没啥想搭理朱家小媳妇的心思。
说起来,她二伯和二伯娘也真是巧了,一个是在这儿听到了想要的,一个在这儿说出了不该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