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乐乐回头见赵老太太低声跟赵德宝说着什么,想靠近听,脚还没懂,突然想起了什么就又直接走到天井里去等赵玲珑了。
堂屋里,赵老太太虽然将声音压得低,可那一脸正色的样子却让赵德宝心里不停得打着鼓,以至于赵老太太说完后,他还没反应过来,直到赵老太太又道:“我问了欢喜儿,欢喜儿说她被打得直接睡到了今儿早上。这得有多深的仇啊?直接把人打晕了!德宝,你平时还是要管管的,别什么事都交给你媳妇,你看你的三个娃,被她教成什么样了?”
赵德宝被唬了一跳,下意识地就道:“娘……这……这不会吧?欢乐那丫头咋有这么大的胆子?是不是欢喜儿看错了?”
赵德宝是不信赵老太太这话的,是真的不信的。他没办法相信赵欢乐有这么狠毒的心。
“你的意思是我瞎说的?”赵老太太沉了声,她一眼就瞧出了赵德宝不信她的眼神,怒道:“我拿这事骗你做什么?你真的事跟黄丽娟在一起待久了!连我的话都不信了是不是?”
赵老太太被气得只拍桌子,声音也猛地提高了。
“不是,娘,我没那个意思,我就是觉得欢乐那丫头没这么大胆子的。”赵德宝连忙摇头解释,一边朝四周看,有些狼狈地道:“娘,您别那么大声音……”
“那你是啥意思?”赵老太太火了,打断了赵德宝的话,又是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气道:“说啥欢喜儿看错了,老三那屋子就住了欢乐跟欢喜儿俩姐妹,除了欢乐还有谁?欢喜儿自个?还是别人偷溜进来寻仇?”
“娘,我不是……我不是这意思……我就是觉得欢乐心没那么狠……欢喜儿是她妹子,她做不出这样的事的……”赵德宝不善言辞,不知道该咋跟赵老太太解释,脸就急红了,为赵欢乐辩解的声音也在赵老太太失望的眼神下越来越低。
“我知道,你现在是嫌欢喜儿是个累赘了!”赵老太太忽地就哭了,抹起了眼泪:“不是亲生的到底是隔了一层,你这么相信欢乐,你把欢喜儿摆在什么位置?你明明知道她最不会说谎的,被欢乐打了一棍子的事,要不是玲珑儿发现她后脑勺肿了,我多嘴问了句,她也是会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根本就不会说,可你这当爹的却……是我错了,是我错了啊……”
赵老太太一生要强,哭的时候少之又少,这会儿哭得不能自已,赵德宝就慌了。
“娘,不是的……我没有不相信您的话……我只是、就只是觉得这其中是不是有啥误会。”赵德宝努力地跟赵老太太解释着,见赵老太太不理会他的,他一个大男人也急得快要哭了。
赵老太太又晾了赵德宝一会儿,才抽了抽鼻子,拿出手帕将眼泪擦了擦,带着哭腔道:“有些话我不想老说,就是怕你们迁怒在欢喜儿身上。但有些事情你要自己清楚。当年要不是你爹偏疼你,你三哥心疼你。现在该哭的就是黄氏跟你的儿女。现在欢喜儿爹娘替你们去了,你们得感恩。”
赵老太太说着说着,就又忘记了刚才自己说的话,老生常谈地说了那个将赵德宝这个高大的男人压得抬不起头的话:“你们这是在赎罪,赎你们满身的罪孽,欢乐这样,我看还是让她从老三屋子里搬出来,让她继续跟你们睡一个屋吧。那屋本就是欢喜儿的,欢喜儿自个住里面也安全些。”
“娘……欢乐她不会这样的。”赵德宝还是在给赵欢乐解释着:“娘,这事等欢乐来了,我先问问她成吗?要没那事,咱……咱能不能还是让她们姐妹俩睡一个屋?”
他现在已经习惯跟黄氏单独睡了,往常安乐乐没伤着的时候,留根儿都是跟她睡的。
黄氏给留根儿隔奶那会儿,留根儿就爱黏着安乐乐,不爱跟赵欢乐睡。这一睡就睡习惯了。不止是留根儿习惯了,黄氏跟赵德宝也习惯了。
昨儿夜里他跟黄氏就带着留根儿睡了一晚,赵德宝就各种不适应,他正要跟黄氏弄一回,这还没开始弄,留根儿就哼哼唧唧起来。黄氏就哄他去了,他憋了大半夜,差点没憋坏,最后还是自个儿解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