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地的易容后长相比较有识别性，板着脸不说话时看起来很凶，一眼就让人觉得这是个不好想与的人。

此时他眯着眼打量着自己跟赵晴妍，人牙子老朱脸色猛地一变，只觉得自己的呼吸都开始急促起来，莫名的就觉得有些心虚。

尖锐的女童声叫住的不止是陆地，还有不少在集市上闲逛的人。这些人听到赵晴妍的呼救声后，都不约而同的停下了脚步。

待他们弄清这小姑娘是叫陆地为‘大叔’，并且想让陆地救她一命时，神情就有些古怪。

有人在小声地议论。

“欸，你们说，陆二爷这次会出手吗？以往他可是常管这样的事的，但自从陆家老大出事后，他就很少管这些闲事了，先前我听说柏树村那边出了好几起大姑娘小媳妇被欺负了的事，陆二爷都没多问一句。有人求上门去，陆二爷也没说要管。”

“这应该不一样吧？”

“怎么个不一样？我看就是一样的。”刚才那个声音继续语速极快地说道：“我听人说，陆二爷本身就是个冷血的性子，只是前些天去庙里的时候，那住持说让陆二爷行善积德，陆二爷这才管了咱们这儿的一些事。”

“这是我也知道！”又有别的声音插了进来：“我上次陪我媳妇回她娘家的时候，也听人说过。说是什么陆二爷只要保护咱们这地儿三年五年的，就能步入青云！”

“步入青云？”有人嗤笑了声。

“行了行了，你们说太远了，咱们还是先看看陆二爷到底会不会出手救这小姑娘吧。你们说的那什么三年五年的要是真的话，那陆二爷肯定是不会救这小姑娘的。”

旁边两人附和地点了点头。

这些人议论的声音向来都不小，只是他们自以为压低了音量，实际站在他们前后左右的人都听见了。

陆地自是也听见了，但他全然当做没听见，脸上挂着抹痞痞的闲散笑意，眯起的眼在不知不觉中慢慢地睁开了，如同清泉般耀人的眼眸落在人牙子老朱身上。

“这小姑娘说得可是真的？”

这话没针对谁问，但任谁都知道陆地问的人是谁，他是在问人牙子老朱，人牙子老朱也知晓。

原本看着陆地只是盯着她跟赵晴妍不说话，一副打算随时都甩手走人的态度，人牙子老朱心里还隐隐地松了一口气，可她没想到的是，在偏僻镇上被传得冷漠无情的混混头陆地此时脸上竟是挂着抹看起来颇为善意的笑。

是她被骗了吗？其实这叫陆地的并不坏？传言果然不可尽信！

人牙子老朱说不清此刻心理是什么滋味，但眉眼间的紧张却是松弛了几分，看起来轻松了不少，她笑道：“当然不是真的，我老朱只是人牙子，可不是人贩子。”

“是吗？”陆地又是微微一笑，端的是风流倜傥极了。

旁边传来一阵阵压得低低的尖叫声，还有荷包不知名的东西往这边飞着。

“是的。”人牙子老朱脸上还是挂着一抹客套的笑，她是做贩卖人口这一行的，常年都端着笑，倒是没能让人看出她笑里带有别的意思。就算不小心被荷包打中了，也只扯了扯嘴角。

陆地脸上也有笑，听到人牙子老朱这么说，他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说话的尾音带了别样的强调道：“原来是这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