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你可误会了!我这老胳膊老腿的咋可能织出这么多领席?这多亏了我儿媳妇帮忙,要不然我就算再多一只手也不可能织出十二领席啊!”
刘玉花听到因为她家这十二领席人们一阵喧哗,连忙对席贩子老周解释道。
“哦?您儿媳妇儿?您这是多斤娶了儿媳妇了?我好像记得您说您大儿子在部队呢!”
老周一脸好奇的问道。
“妈!”
正在这时,常素芳走了过来,刘玉花便拉过她对老周道:“这就是我儿媳妇,才办的喜事儿!素芳,这是老周叔,常年来咱们村收苇席的。”
“老周叔,你不认识我,认识我爸吧?我爸叫常广兴。”
常素芳望了望席贩子老周,笑了笑回答道。
老周愣了愣,一拍大腿道:“哎呀!原来你就是老广大哥的闺女啊!嘿,你瞧我这记性!你结婚那会儿我还随礼了呢!要不是人在外地拉苇席,怎么着也得过来喝杯喜酒啊!”
“那不打紧,老周叔,今天把苇席的账算清了,您就跟我回家找我爸,我给你们做菜,你们好好喝一盅!”
常素芳立刻从善如流的接话。
“嘿嘿!那敢情好!”老周见常素芳如此豁达,没一点扭捏矫情,也是爽快的哈哈大笑起来。
“那就说定了!老周叔,一会儿我去找我爸,打两瓶好酒,这次一定好好请您喝一顿!”
常素芳再次敲定了这事。
其实常素芳之所以和老周如此套近乎,除了是看老爸的面子,还想从老周这里套一些关于苇席的事情。
现在家家户户织苇席,要想挣得多还得想着捷径,可这里头的门道她不懂,少不得从这位老周叔嘴里套些实情了。
“好好好!一言为定!”
老周一边笑着点头,一边拿起账本将贺家的十二领席记在账上。
“来,贺大嫂,按手印吧!”
刘玉花没上前,却是把常素芳推了过去,“那个,这回让我儿媳妇签约吧!我儿媳妇上过高中,是个文化人儿哩!”
瞧刘玉花一脸与有荣焉的模样,老周也是点头:“也行!大嫂您能娶个这么好的儿媳妇真是你们贺家的福气!”
“老周叔,瞧您说的,我能嫁进贺家才是我的福气呢!您瞧我婆婆这么能干,哪家能比啊?”
常素芳立刻接口,将婆婆捧了起来。
她一直知道在外人眼里,贺家把她娶过门实在是修了八辈子的福,可她觉得,是贺家给了她第二次机会,是贺军鹏给了她第二次人生,这是她的福气,该感恩的是她!
“对对对!都福气,都福气!”
老周很上道,听出常素芳话里对贺家的维护,立刻改口笑道。
常素芳拿起圆珠笔,在账本上工工整整的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好了,老周叔!我先回家准备了,等您忙完了,我再来叫您!您可得赏脸啊!”
“行!别整太奢侈了啊,家常便饭就好!”
“没问题!那老周叔您忙,我们先回去了!”
常素芳挥手这才和婆婆一起出了村大队。
“素芳,你真要请老周吃饭啊?”
婆婆有些不明白,虽然她不敢拦着常素芳请客,可总觉得这样做太破费了。随便一句话就蹭来一顿饭,这老周太会打算儿媳妇也太过大方了吧?要知道这一顿酒菜,少说也得十几二十块呢!
“妈,相信我,这一顿饭哪怕花上几十也是值得的!这老周叔身上门道可多着呢!弄得好的话,以后我们织苇席的钱就能翻一倍,您信不信?”
常素芳微抿着唇笑望着婆婆。
“啥?这咋可能呢?”刘玉花自然不相信。
“看着吧,这顿饭不会让他白吃,我会从他身上榨出比这多得多的价值!”
常素芳眼眸中散发出一股自信的光芒。
依着前世的经验她知道,这苇席是分高中低档的,普通人家因为拿不到好苇子所以织出来的全都是下等苇席,价钱低,利润小。
那上等苇席一般苇贩子都给了自家亲戚或是近亲的人,一般没关系的哪里摸得到?
她要是想织上等苇席,一定得有关系才行,老周贩苇席这么多年,人脉一定通达,从他这里下手,再好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