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后,常素芳帮婆婆收拾了碗筷,本想再和小姑好好聊聊,没想到贺军霞似乎心情不怎么好,倒头就睡了。
常素芳收拾清了也躺上炕头,却怎么也睡不着。
婆婆累了一天,没多一会儿,鼾声便响起。常素芳听到贺军霞来回翻身的声音,于是轻叫了一声:“军霞,你还没睡着吧?”
“没呢,有事啊?”
愣了一会儿,贺军霞蒙在被子里闷闷的声音才传出来。
“你的脚怎么样?还疼吗?应该用热水泡泡脚,要不明天能骑车上学吗?”
常素芳好心的建议着。
“你少操心了,我没事儿!”
不知怎么回事,贺军霞的声音有些冷淡。
常素芳半坐起身,摸索着灯绳拉开了电灯,轻撩开挡在炕中间的布帘,瞧贺军霞躺在炕那头,被子蒙着半张脸,隐隐的似乎脸颊上有亮光闪过。
常素芳更疑惑了,忍不住起身下了炕,走到贺军霞身旁轻声问道:“军霞,你怎么哭了?是不是脚疼的厉害?”
贺军霞没理会,被子却蒙的更严实了!
常素芳一见贺军霞这模样,更奇怪了!确定这小姑一定是出什么事儿了!
她连忙伸手要掀开贺军霞的被子,没想到贺军霞突然坐起身,恼怒的瞪着她,压低声音喝斥道:“你怎么那么多事儿?我疼不疼关你屁事儿?碍着你什么了?咸吃萝卜淡操心!”
说罢,蒙头又倒下了!
不过,常素芳看的清清楚楚,小姑满脸泪痕,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样,可这到底怎么回事呢?
碰了一鼻子灰,弄了个自讨没趣。常素芳倒也没恼,只是也清楚,自己虽然想替小姑分担些什么,奈何还没这个分量!
想了想,她没再继续探究,回到自己这头,躺回炕上,拉灭了电灯。
第二天,贺军霞照常去上学,没有任何异样。晚上回来的时候,脸上虽然还是冷冷淡淡的,但并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
常素芳总觉得小姑不对劲儿,可又说不上哪里不对。有心想问问又怕小姑恼了,一来二去,也就又过了好几天!
小姑的心情似乎好了许多,脸上也有笑容了。只是打从那次晚归以后,她天天都回来的很晚。她跟婆婆的说辞是脚还没有完全好,所以骑车子慢,加上那天一场雪,道路也实在不好走,晚归也就理所当然了!
可是常素芳怎么都觉得奇怪,她暗暗瞧过,小姑的脚不红不肿,根本就不像扭伤没好的样子,可若真是这样,岂不是说小姑在对婆婆撒谎?
想起那天晚上小姑泪流满面的样子,常素芳心头就是一阵疑惑。不成!她得好好查查,小姑这到底怎么回事?
素行良好的小姑突然学会撒谎了,这可是天大的事儿!婆婆一天太忙,军鹏又不在家,她这个当嫂子的怎么也得看管着点儿,万一小姑走了岔道,她也能及时给她拉回来啊!
这天天气放晴了,道儿上的积雪也融化的差不多了,常素芳跟婆婆说想去县城检查身体,借了辆车子就直奔县城了。
到了县城,常素芳没去医院,而是到了县一中,对门卫说自己是学生家长,来见老师的。
门卫听了她的诉说,便领着她找到了,贺军霞的班主任曹老师。
曹老师是个年近四十的女老师,执教十几年,带过好多毕业班,是个很负责任又经验丰富的老师。当她看到常素芳来学校了解情况的时候,很热情的接待了她。
“素芳同志,你能在百忙之中抽空来学校,我非常高兴!正好,我也有些关于贺军霞的情况章跟您聊一聊!请坐!”
曹老师推了推黑框眼镜,微笑着请常素芳坐在椅子上。
“曹老师,不知道军霞在学校表现怎么样?您能跟我说一说吗?”
常素芳坐下后迫不及待的问了起来。
曹老师笑了笑道:“军霞这孩子,当初升高中时在全县就是名列前茅,成绩一直很好,这两年我带着她的班,也一直很看好她!”
常素芳听了也笑着道:“曹老师辛苦了!有您的殷殷教导,我相信军霞一定能顺利考上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