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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被认为是具备空间传送能力的人，考虑到您和叛军首领曾经关系密切，我们想了解您是否曾经有意或无意地向叛军首领提供空间传送帮助。”

“请详细指明帮助的范围。”

“譬如传送某样物品到白城以外的地方，或者传送生命个体、通常指人去其他地方。”

“如果这里的物品和人是指叛军领袖所拥有或所支配的，我的答案是否定的。”

“那么他本人呢？您是否有以他为目标物体进行过传送？”

“曾经有过，但只传送至国立学院内，因为那是一次教学指导。”

“通过您的教授，叛军首领是否有习得空间魔法的可能？”

“不存在这种可能，他不具备这种天赋。”

“众所周知叛军首领的魔法天赋极为惊人。”

“空间魔法和元素魔法所需的天赋并不相同，正如我不具备学习元素魔法的天赋却能够使用空间魔法一样。”

“您是否向其他人传授过空间魔法？”

“我所有的学生都接触过空间魔法的知识，但他们中没有任何一个人具备空间传送的天赋。”

“您是否认识其他能够使用空间传送的人？”

“第一家族的雇佣兵‘黑狼’是我唯一所知的除我以外的能够使用空间传送的人。”

“……。”

在二百二十三个问题之后，对面的书记人员扶了扶眼镜，以和之前的二百二十三个问题完全一样的平板的、不带丝毫感情色彩和语气起伏的方式说道，“我的问题已经结束，非常感谢您的配合。”

“不客气。”他也用和之前的所有回答一样平静的口吻回应道。

“接下来还有几位人员需要您提供一些真实、可靠的口供，鉴于您可能会感到疲惫，我们为您准备了房间可供您休息，如果您需要的话。我们很乐意等到您休息完毕后再继续我们的工作。”

“不用了，请帮我取一杯水来，谢谢。”他以沙哑到近乎破碎的声音请求道。

“非常乐意为您效劳。”书记人员夹着记录走了出去，不一会儿就有人端着杯水放到他面前的桌子上。

这是他在这间空白得单调、单调得乏味的房间里的第五十二个小时。

一开始他以为这些人只是想调查朱利亚诺究竟是怎么就突然跑出了法师协会的监控范围，他们怀疑他提供了帮助，无论是哪种程度上的，这并不奇怪。这份口供只是例行公事，毕竟他和朱利亚诺走得太近，正常按照程序办事他也应该录一份口供来作为证据——无论是证明朱利亚诺有罪还是证明他自己无罪。

但随着第二个、第三个书记人员的问话，他发现这群人采用的策略是疲劳审讯。

这是个六面全白的房间，桌子是简单的四方形，也是全白的，椅子同理。桌椅都是金属制成的，在表面刷了一层白漆。他坐在这里，听不到外界的任何声音。当他需要洗手间的时候，会有人帮他打开这个房间里的另一扇门，当然，那扇门又通往一个纯白的世界。

每个书记人员所问的问题都是相似的，大致在二百二十道至二百四十道题之间，这取决于他是否在答案中进行补充说明。他们会变换句法和用词，打乱题目的顺序，但本质上还是那些，他必须得非常小心，一方面保证自己的证词和法师协会的监测以及可能的目击者所提供的口供不会出现矛盾冲突的地方，另一方面也要保证自己的所有回答，包括对同一问题的反复回答没有自相矛盾的地方。这对他来讲不是特别困难的事情，因为他能记下他的所有答案，并且原封不动地重复给每一个书记人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