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你啊，忍或者不忍，我说了又不算，你想忍，你就陪我，不想，走就是，我又不会留你。”艾怜一字一句道，直直是往乾亦霄的心口上戳，最是伤人不过。

乾亦霄站在那里，身边的空气仿佛都能被冻结一样，长袖下的手紧握成拳，青筋都暴露起来，可想是得多生气，可是！偏偏！

他就真的忍了下来，默不作声，以沉默来陪伴艾怜。

艾怜刚刚说完那话后，转身立马就后悔的要死，她干嘛要这么说，好不容易有一个陪了她那么久的人，不会真的被她给气走吧？眉头都快拧的打结，也不敢回头看一眼。

一刻钟后，艾怜起身想去倒杯水喝，结果看见了还在原地站着的乾亦霄，一瞬间，时光仿佛停滞了下来，她微微张开嘴，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有些失落的低下头，抿紧了唇瓣，却是什么都没有说。

“还没有冷静好，还没有清醒好吗？”乾亦霄叹一口气，复又问道：“艾怜，你若是真的拿我当朋友，就告诉我，你到底怎么了？我总不能瞎猜然后随便安慰你吧？”

他这样对她束手无策的样子，艾怜自己其实很想笑，可是笑着笑着，眼泪就落了下来，她不知道，她没有办法，她害怕，不想跟秦羽走，也不想逃跑这个好不容易才建立起自己根基的地方，她只想这样普通又平凡，没什么大包负，怎么偏偏就不能容她呢？

怎么老天偏偏要给她下这一道又一道的磨炼呢？是觉得，她还不够苦吗？

无声的叹了一口气，艾怜终于愿意讲，“其实，是我一个朋友的事情。”

这就是传说中的，无中生友，艾怜想起来这个梗，突然就把自己给逗笑了。

“你说，我听。”乾亦霄坐到艾怜旁边，一副准备好听长篇大论的架势，那么认真，让艾怜又是忍不住笑了起来。

“假如，你有一个朋友，他要你跟他一起走，你需要放弃你原来的一切，你愿意吗？而且你还答应了，可是你是不得已答应的，你根本不愿意你是想拒绝的。”艾怜把话说的十分直白，乾亦霄是聪明人，与其让他去问其他人，倒不如她直接说，这样，即便他心中有数，也不会再问她具体了。

乾亦霄想起来昨日，秦羽去了霓裳局二楼，然后艾怜问掌柜要了包扎伤口用的东西，低头沉思，难不成秦羽用的苦肉计？

所以艾怜不得已答应了离开，但是她是不愿意走的。

估计，秦羽也不想这么紧迫的逼艾怜，应该多半是京城那边，最近又起风浪了。

“这件事情其实很好解决。”乾亦霄桃花眼荡漾起笑意，“我有办法，但是，不能告诉你，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好好休息，看看你自己的脸色。”说着，乾亦霄起身去把镜子拿了过来。

“小脸煞白的，眼底全是青黑，你还知不知道自己有孩子，知不知道要好好照顾自己？”乾亦霄说着心里又心疼艾怜，对秦羽更是来气，声音低沉：“我想出合适的办法，我就告诉你。”

艾怜心跳很快，望着镜子里自己那么差的脸皮，想起来进霓裳局的时候，好几个伙计问她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这时也明白了过来，这脸色，真的是太难看了。

在乾亦霄的安慰下，艾怜心里的大石头，才算被移了开，“你真的有办法？”

“你还不信我，我什么时候骗过你？我说出的话，一言九鼎！”乾亦霄言辞凿凿的说道，“看你这样，估计今天一天也没怎么吃东西吧？”

艾怜放下手中的镜子，点点头，有些疲惫，“心里有事，又怎么能睡得着，怎么吃的下去饭呢，没有什么胃口？”

“现在要吃东西吗？我给你做。”乾亦霄问艾怜，语气沉稳平淡，像是在说一件稀松平常的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