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熊内心挣扎了一番，最后还是被刘芳给说服了，“娘子，你说的也没错，我们又不偷又不抢，只是说一下今天发生的事情而已。”

“你能想明白就好，这些钱，够我们孩子请一个私塾先生在家里好好学习了，说不定咱家以后就出一个状元呢。”刘芳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孩子。

“这……”艾熊沉默下来，对这件事情也就不再提起。

第二天。

艾府。

“娘。”艾熊拿着糕点，同刘芳一起进了艾府，刘氏接她们进来，面上笑的开怀。

“今日怎么想着来我这里了？”平日里，可是要她们来，她们都不愿意的。

“有些日子没有见娘了，所以来拜访一下，看看娘最近生活的怎么样，身体怎么样？”艾熊有理有据的说着，面色和蔼，看起来，颇像一个孝子。

“是啊，我在家里前几天还在家，同相公说娘你身体的事情，这不就过来找找你了，既然你现在安好无事，我们两个人也就放心了。”刘芳也是第一次这么有礼貌，刘氏都有点受宠若惊。

“你俩能这么想，娘也很开心。”刘氏抬手抹了下眼泪，觉得自己这辈子也是值得了。

艾怜接到管家通知后，就从霓裳局回家了，看见大厅里的三个人，她挑眉，面带笑意：“哟，这今天是那一阵春风，把您这二位给吹到我家里来了，稀客啊。”

“妹妹你这话说的就是同哥哥我见外了，我们是一母同胞的人，哪能这么说，这么生分。”艾熊真的是厚脸皮，这番话，艾怜都替他羞耻，不知道他是哪里来的脸说出口的。

当初在霓裳局门口，拿着她的卖身契吆喝，她记得可是一清二楚，忍住翻白眼的冲动，“你这话说的是我觉得生分吗？要是没有个事情，你俩会登门拜访，说出去也不怕自己笑话。”

“怜怜！”刘氏听不下去了。

艾怜勉强撑起笑意，没有说话。

谁知道艾熊以退为进，声音十分诚恳，还红了眼眶，略微的有些哽咽：“哥哥知道，自己以前做了一些混账事惹妹妹伤心，让妹妹生气了，是我不对，你要是打要骂就冲我来就好了，和娘没有关系，娘，你也不要讲她，那些时候确实是我的错。”

艾怜心里对艾熊更不放心了，不怕小人相反，她怕那种君子小人，明明是做着小人的事，偏生还能说的冠冕堂皇，也是难得。

“胡说八道，都过去了，不许再提。”显然，刘氏也知道，这件事情如果提起来的话，会让艾怜心里很不好受。

“娘。”艾熊扑通一下跪在刘氏面前，痛哭出声，不停抽泣：“我知道，以前的那些事情都是我做错了，可是我现在愿意诚心悔改，妹妹给我的银子，这件事，说来，都是我的错，我全部都去租租给人去种地了，现在手里没有半分银子，现在离丰收，明年春天还早着呢，我没有办法养家糊口，可怜孩子，还要上学，学费刚交，但是家里的私塾费用已经撑不住了，我也没有脸再让妹妹接济我。”

刘芳也跟着跪了下来：“只能拉着老脸来求娘，让妹妹给我们安排一份差事吧。”

刘氏也哭了起来。

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心境，只是觉得，这件事说来，特别心酸。

“我也知道。”刘氏只说出了这么一句话，红着眼睛，昂头抹泪，哑着声音：“孩子，回吧，回去吧。”

刘芳同艾熊对视一眼，同时抿住嘴唇，“是儿不孝。”

刘氏再次落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