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露重，母后还是早早回到宫殿里面歇着吧，你也年纪大了，不能太晚休息。”乾亦霄声音依旧冷淡，“前朝的事情，自然有儿臣操心着，不必母后担忧，母后操持后宫就够了。”

方太后也明白，他这是不想同自己说，便起身：“既然这样，哀家也乏了，你也早些歇着吧。”

“儿臣恭送母后。”乾亦霄态度依旧冷淡。

全程，艾怜都感觉的是尴尬的气氛，待她感觉太后走远了，才悄咪咪的出来，探了个头出来，还是问了句：“太后走了？”

“已经走了。”乾亦霄点头，看着艾怜这样子，心生怜爱。

“相公，若是我没有记错的话，你同方太后那可是亲生母子啊，怎么会成这个样子？你们两个人平日相处也是这样的吗？”艾怜问出了心中疑惑，看着乾亦霄，眨了眨困惑的眼睛。

“嗯，不提她。”直接拒绝了提方太后，乾亦霄提到她，便神色不对。

艾怜见他不愿意说，也就没有追问，反而推了推盘子：“那你吃点东西吧，这么晚了，估计晚膳上吃的东西，早就消化掉了。”

乾亦霄没有说话，沉默了一下，“其实也没有什么不能告诉你的。”

“那你说，我听着就是。”见乾亦霄愿意坦诚相待，艾怜自然是开心的，哪里会不愿意听。

“因为大娘子的事情，我估计你对太后应该也略知一二，包括陆长陵的是摄政王孩子的事情，他们的关系可能会有一些复杂，你若是听不懂你在打断我，我再详细解释一下，”乾亦霄叹了口气，说起了这段陈年往事，“其实在那个时候，我娘同陆家大娘子是在京城，齐头并进的美人，摄政王是喜欢我母后的，可是方慧云喜欢摄政王，便有了下药后陆长陵一事，虽然后来摄政王也没有娶她，但是因为方慧云的设计，我娘，入了后宫。”

“什么设计？”艾怜不解，方慧云的手段其实并不高明。

“本来方家是要选一人的，方慧云身子已破，我母后，没有办法，只能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入了这后宫，我知道的是，我母后同摄政王，是互相爱慕的，若没有方慧云从中插手，今日就没有我。”乾亦霄话落，这件事，算是向艾怜解释了一遍。

“但是我看太后礼仪什么的，全部都是守着女戒的，根本并无越剧之出啊。”艾怜不明白乾亦霄在介意什么。

“可是她心里面从来没有爱过我父皇。”乾亦霄原来是纠结于这个。

艾怜摇头失笑，“你以为每一个人都能像我们这样是两情相爱的吗？错了。多的是父母之命，媒说之言，嫁给面都没有见过，就一起过日子的人，只是因为她适合，而不是因为喜欢。”

“我……我知道，可是。”乾亦霄心里始终过不去这个坎。

“假如换做是我呢？我们换位思考一下，我爱你，最后因为别人设计，不得不嫁给别人，我为别人生儿育女，可是我心里始终有你，这样的苦楚，让一个女人承担，她不但不能表现出来一分的难过，还有附和应和，守着规矩，从不越剧。”艾怜循循善诱，希望乾亦霄能想明白，这对于太后来说，也是一份煎熬。

“若你日后娶妻，别人为你生儿育女，就在我眼下，对我心中，又何尝不是千刀万剐呢？你能理解，太后的苦吗？而且，皇上需要皇后爱他吗？皇上需要的，是方家，不是方太后。”艾怜的一字一句，说进了乾亦霄的心里，乾亦霄只觉得眼前豁然开朗，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