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亦霄话落。

梁齐秋知道，完了，一切都完了。

“你可知罪！”乾亦霄冷眼看着梁齐秋。

梁齐秋摘下头上的乌纱帽，语气涩然：“臣的孩子还小，能否，请圣上开恩，放过两个孩子。”

提起孩子，乾亦霄就想到自己的孩子，他冷眼看梁齐秋，冷笑出声：“你绑架了朕的妻儿的时候，也该想想，那孩子还小，经不起折腾，可是你赌坊的人，对朕的公主，是又吓又骂，不给吃食，她也就六岁，你想过吗？”

“臣没有绑架过公主！臣对天发誓！”梁齐秋举手，信誓旦旦。

“前两天赌坊大张旗鼓出来找人的事还记得吗？一个女人和一个女孩，你们绑的她俩，她俩正是朕的妻儿！”乾亦霄漠然的看着梁齐秋，宛若是看一个死人。

梁齐秋想起来了，脸色灰白：“臣不知道，不知者无罪……”

“换做其他人，不就是任由你们拿捏？休要反驳！否则其余九族也一起罚！”乾亦霄不想听梁齐秋再满嘴胡言的说话。

梁齐秋这下才闭嘴。

安静下来，“明日就会有大理寺的人过来，你负责接洽一下，朕会知会一声。”乾亦霄转身看着方仕瑜。

方仕瑜弯腰行礼，“臣，遵旨。”

“朕还有其他事情在身。”乾亦霄叹了一口气，也是对这件事，十分心累。

“臣会处理好，请圣上放心。”方仕瑜再次弯腰。

“嗯。”乾亦霄便离开了。

离家稍微有些距离，半个时辰，到了艾府。

晚上的时候，又重新提起了早上的话题，两个人坐在房间里，暖烘烘的，乾亦霄喝了酒，艾怜想劝，也不知道从何说起。

“白天我只觉得，是远的关系，现在看来，不止是远，我太仁慈了，所以他们目无王法，可以以身犯法。”乾亦霄心里是这样想的，有些愁闷，不曾想过，会出现这样的局面。

艾怜这才开口：“白天的事情，不如就过去吧，事情已经解决了，你又何必再一直想着，徒增烦恼。”

乾亦霄摇摇头，“我不是想这一件事，我是觉得，我有些失败，不过是一个县令，就敢只手遮天，目无王法。”

看着乾亦霄有些颓然的面孔，艾怜心里也并不好受，她伸手握住了他的手，与他十指紧扣，犹豫了一下，才靠近抱住了他，“你虽是皇上，旁人也虽称呼你为圣上，可是你毕竟不是圣人，你也是人，没有必要真的把自己当神仙，觉得自己什么都可以，没有那个必要这样来要求自己，那样活着，太累了。”

艾怜松开手，两只手抱住他，用了些力气，“你做的已经很好了，错的是知法犯法的人，不是制定规矩的人，没有规矩不成方圆，你已经很优秀了。”

艾怜这样一句又一句的肯定，让乾亦霄心中渐渐充实起来，他嗓音哑了一些：“你这样，我会觉得很愧疚，我没有保护好你。”

原来是因为这个，艾怜眼睫微微颤动：“你尽力了，也已然把这件事做好了，给了一个我也满意的结果。”

这下，乾亦霄同样抱紧了艾怜，声音感叹：“你如此的好。”

艾怜愣了一下，听他这么一说，神色立刻变得温柔起来。

第二日，艾怜带着乾令媛去医馆复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