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说出来只能徒添伤悲,还是不说了。
“锦明哥哥你要好起来,你一定要好起来,”郑天仪转身又喊,“花神医花神医!锦明哥哥醒了,你快来看看!”
“天仪……没用的,你一定……”杜锦明嘴巴微微蠕动,声音微弱,“好好的。”
“锦明哥哥!锦明哥哥!你别睡你别睡,花神医一定会能治好你的,她不治好你,我治她的罪。”
杜锦明微微一笑,嘴巴张着却听不到声音,郑天仪急忙凑近,几乎贴着他的唇瓣才依稀听得:“好好的。”
“锦明哥哥!锦明哥哥!”郑天仪大呼,俯身抱住。
好困,好困,她还是一如既往地美好,仿佛又看到当初那个天真烂漫的小女孩――
“我叫郑常呢,你这毛头小子又是谁呢?”天仪甜甜脆脆的声音当真是最好听的。
“你管呢,我就叫郑常,你呢连名字都不敢说,肯定是叫小猫啊小狗,要么就是名字难听死了,才不敢说的。”那时天仪倔强、固执得可爱。
“郑常,正常……”他嗫嚅着,沉沉地睡去。
来生,如果有来生,我一定会再找到你。
“锦明哥哥!锦明哥哥!”郑天仪放声大哭。
花非花闻声进来,“小姐!小姐不能这样,你不能把泪水滴在他身上。
花非花用力拉扯她,她死死抱着不肯松手,“花神医,你别拉我,这是我最后一次抱锦明哥哥,以后就没有了。”
“小姐你抱着他可以,但是不要哭。”花非花也急得不知该怎么说才好。
“你就让我为他哭最后一次,以后就再也没机会了。”郑天仪哭得好不可怜。
“小姐哪,传说中如果泪水滴在他身上,他就不能投胎转世了。”
“什么?是真的吗?”郑天仪急忙起身。
“都是这么说的。”
“那我就不能靠近他了?”
“可以的,但不能再哭了,至少眼泪不能滴落。”花非花找了一个似是而非的理由。
“嗯。”郑天仪咬唇点头。
门外,木康闻言亦是难过,去趟茅房回来杜先锋就不在了。稳了稳心神,迈着沉重的步子向王爷这边走来。
房中的灯也亮着,看来也是没睡。
“启禀王爷,杜先锋走了。”木康来到门口,低声禀报。
“哦,进来吧,陪我喝一杯。”杨韶安拉开门,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王爷,军中禁酒啊。”木康小声提醒。
“我知道,进来。”
木康闻言进入,刺鼻的酒味令人头痛晕眩,桌边放着一大坛竹叶青。王爷从不在军中饮酒,如今这是……
“喝,木康别发呆了。”杨韶安说着,已倒了一杯递过来。
“王爷,属下喝了没关系了,但您不能再喝了。”木康挡住他手上的杯子。
“木康,都是爷们儿,别婆婆妈妈的。”杨韶安想要推开他。
“王爷,你若是喝醉了,明天韩将军过来了怎么办,三小姐选择来您这里,就是不想回永兴王那边。明日若是他们来要人怎么办,三小姐还在悲痛中无法自拔,您不从中斡旋的话,那三小姐可要如何应付?”
木康耐心劝慰,王爷那点心思,他还是有所觉察的,这时只好搬出三小姐。
杨韶安闻言一怔,拿酒杯的手僵在半空。
“王爷,杜先锋去了,三小姐痛不欲生,如果此时永兴王为难的话可如何是好?”木康看他犹豫继续游说。
“好吧!”杨韶安啪一声放下杯子,“把这酒都拿下去吧,不喝就是了。”语气无奈又哀伤,却又隐隐透出无助来。
“是王爷!”木康闻言慌忙放下杯子,提起桌边的酒就走。
“木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