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只是她，其他围观的众人也有这种感觉。

向管事的所作所为，看上去很像是想暂时哄住苏小暖，然后再从长计议。

这么一看，可不就是心虚吗。

向管事这下是确定，自己踢到铁板了。

原本他想着，苏小暖一个农女，自己糊弄糊弄就过去了。

可没想到她的态度这么坚决。

“苏姑娘，您当真要跟向某过不去吗？”向管事额头豆大的汗珠不停往下落。

摆在他面前的有两条路，一条是死不承认，但是这样的

话，苏小暖可能会把事情传到燕公子耳中。

一条是承认这些戏文不是春雨姑娘写的，那么从此以后，霓彩坊少了燕公子和春雨姑娘这两个招牌，人流量肯定会大大减少，不再像现在这么繁华了。

毕竟自从燕公子和苏小暖离开徐城之后，霓彩坊手底下的那些人，都再难写出超越他们两个的作品。

看似两难，实则还有另一条路。

那就是死不承认，然后偷偷对苏小暖出手，让她再也没办法把消息传回去。

苏小暖看到了向管事眼中一闪而过的挣扎和狠绝，心里大概有了猜测，冷笑着道：“既然向管事已经有了决断，那我就不多说了。只是奉劝管事一句，做人，不要总想着把自己逼到绝路上，在绝路上冒险，稍有不慎，就是粉身碎骨。”

向管事听了这句话，原本就心虚的他，更是有种所有心思都无所遁形的感觉。

再加上他做生意从来都是光明磊落的，还没有想过用什么歪门邪道去害人，这是头一次升起这种想法，所以被苏小暖这么一刺激，他下意识就起了退缩之意。

万一行动失败，让苏小暖逃回了京城，那他这辈子可就都完了。

不行，他还有妻儿靠他吃饭，不能这么冒险。

最后，向管事犹豫再三，还是神色灰败地承认了：“这件事，确实是霓彩坊做的不对，那些戏文都是苏姑娘你所写，跟后来出现的春雨姑娘没有半点关系。这一开始只是百姓们自己的误会，都怪我们霓彩坊没有及时出来澄清。”

向管事把自己从这件事里摘了出去。

三言两语，就让他的所作所为变得没那么可恶了。

他不是故意让人误会的，只是没有及时站出来解释澄清而已。

事情不止他说得这么简单，其实春雨姑娘这个人，完全

就是向管事包装出来的假才女。

真正的春雨姑娘，一部戏文都没写过，那些正在演的新戏，都是向管事手底下养着的人写出来的，最后都被安在春雨姑娘一个人名下，目的自然是为了打造跟当初的“燕公子”一样，受人人追捧的对象。

只是受限于那些人的水平，没法写出当初那么流行的戏文，所以向管事才升起了其他心思，把苏小暖名下的戏文，也当成所谓的春雨姑娘的作品。

正如他一开始计划的那样，这么一来，春雨姑娘的名声更大了，徐城几乎人人知晓，霓彩坊赚得盆满钵满。

只是他怎么都没想到，曾经燕公子的朋友，这些戏文的真正作者――苏小暖会再次回来。

“还请向管事牢记住，你情我愿的让步可以，但是为了利益，不打一声招呼就想拿走别人的东西，算作偷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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