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没看看朝和没看看她就走么?
我又不是一去不复返,想看她们往后的日子多着呢,内乱一天不平这天下一天就不得安宁,你就让我去吧,皇兄。
行吧,只是此行你千万要注意千万要当心,万不可再向平阳山一战那样奋不顾身。刘业看平亲王刘平态度坚决,又何况刘平所说的是实话,立国不久,内乱频频,朝中可用的将领稀少,若不是今日刘平提出来了要去平乱,他心中真不知道该派了谁去。
他只得答应下来。
谢谢皇兄。见刘业答应了,平亲王刘平的开怀一笑,能替皇兄分忧替大金分忧他是真的高兴。
他以茶代酒敬刘业一口饮尽。
目光一偏,看到不远处的案上放着红色的漆盘,漆盘内上被红布盖住看不清里面放着的东西。
刘业顺着他目光望过去,意识到他看的是什么,懊悔自己怎么没有提前让人把东西收好,免得起了兄弟间的嫌隙。
他道:不过即便是要走,也不用那么急,后日动身即可,今夜你还是在宫中住下吧。
刘平执拗的摇了摇头,道:我知道皇兄的美意,只是我着实不能在宫中住下。
为何?
我怕我这一住,若是见着了他,便不想走了,他在宫中还拜托皇兄代为照顾了。想起心中之人那娇俏的容颜,刁蛮的性子,刘平春心微漾。
只是如今时候未到,即便是见了也不过是平添烦恼。
何况他也是男儿,定然能够明白自己内心的抱负,定然也会支持自己。
你我兄弟之间的约定,我必当遵守,你放心。刘业道。
乔家一门五子只得了乔娇一个女儿,当初若不是群臣沸议,恐乔家军坐大无所约束,逼的他将乔娇迎进宫来,他也不会拆散这一对佳偶。
他早就同刘平说好了,寻个合适的时机,通知了乔家便让贵妃假死,将贵妃送还给弟弟。
在此之前,他断然不会碰她。
谢皇兄,那我就不叨扰皇兄回去准备了。
去吧。话说到此,刘业不好再留,他道:不过平儿你还是后日再走,前些日子白繁漪上京,我已备了酒席招待。
既是如此我就略留一留。刘平说完起身离去。
屋外的春光好,院子里的桃花灼灼,乔盛宁在门口站定,细细的将院内的一切打量。金国传至第三代时被他祖爷爷所灭,在他世界里,金国皇宫早就是断垣残壁,敌国遗址。
现在能近距离的感受一下这个国家,感受他信仰之人,他如似梦中心中欢喜,拉着身边小女娃的手朝着长宁宫走去。
走上高高的汉白玉台阶,隔着汉白玉石雕下来的少年公子,头戴青玉冠,穿着一身淡蓝色的春衣,腰间别着一把镶嵌着五色宝石的小刀,他像是也看见了自己,定定的站住了,犹豫了片刻,仿佛是下了决心似的才对自己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乔盛宁觉得有些莫名其妙,皱着眉头握着朝和公主的手恶狠狠的瞪回去。
这金国朝臣真是无法无天了,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如此浪l荡。
那男子见他这情形,只当是许久未见自己又要走,他心中不喜闹别扭,便笑的有些内疚。
这笑容落在乔盛宁眼里,可就是眉目传情的登徒子,心里更是气恼了,一把将朝和公主从地上抱起,加快了步子就往长宁宫中冲。
真是,才立国一点规矩都不讲。
母亲,你为何走的这样快,方才朝和还打算跟小叔叔打招呼问安,母亲却抱着朝和溜也似的跑了,母亲难道很怕小叔叔吗?一进宫门,乔盛宁便将朝和放在地上,气息还未调均便听到朝和疑惑不解的问道。
小叔叔,谁是你小叔叔?乔盛宁虽见过平亲王刘平的画像,不过那画像是他当了皇帝后的画像,更兼传于后世,他见到时已是金国灭国后,难免同现在的少年郎君有些不同。
他没认出来,也是正常。
就是刚刚冲着母亲笑的啊,那个就是小叔叔啊。朝和将乔盛宁放开的手又握住,奈何手太小只能握住乔盛宁的两根手指,她也不嫌弃,就这么拉着着乔盛宁。
贵妃见过平亲王了?刘业从青铜兽形的茶缸里倒出一杯冷茶,抬头见是乔盛宁,以为她是得了刘平进宫的消息为了见他一面匆匆赶过来的,道:朕留了他在宫中过夜没有留住,原以为贵妃今日要见不到了,没想到贵妃运气好,好歹还是见上了一面。
哈?乔盛宁对刘业的态度有些诧异,刚刚那个少年是平亲王?
贵妃与亲王相见,关系神秘,皇帝不生气反而还很赞成,这是什么缘故?
他松了手,轻轻把朝和公主往刘平面前一递,道:喏,我可不是来见什么平亲王的,我是带你自己的女儿来见见她父皇。
朝和公主?我自己的女儿?刘业一口凉茶在口忍住没有喷出来,他面无表情的将冷茶咽了,猛的咳嗽了几声,难以置信的看着乔盛宁。
乔盛宁被刘业的反应弄的摸不着头脑,朝和公主口口声声叫的自己母亲,叫的刘业父皇,他说他是他的女儿有什么错吗?
难道她不是你女儿?乔盛宁反问道。
朝和她当然不是我女儿。刘业皱眉有些委屈的回,他什么时候有了这么大一个女儿了。
作者有话要说:乔盛宁:哇!我有一个女儿?!
朝和【拒绝】:我不是你女儿。
乔盛宁:哇!那你是谁的女儿?
第6章贵妃罚站
朝和公主睁着圆圆的双眼看着乔盛宁,天真无邪的声音响彻在安静的长宁宫的内殿。
母亲,你难道不知道吗?
朝和公主不是陛下亲生的女儿,这是后宫乃至前朝众所周知的事。难道贵妃会不知道?
乔盛宁唇角扯开一丝笑容,低头看着握着自己两根手指的小丫头,看着那双干净纯粹的眸子,乔盛宁光洁的额头上隐隐可见青色的血管。
生气、难堪、乔盛宁气不打一处来,仿佛整个人都冻在那里,滋滋的冒着以水灭火后的浓烟。
这分明是自己没有弄清楚事情就急匆匆的过来了,怎么能够说人家小丫头的不是。
我我自然是知道的。乔盛宁的压低了头,不敢去想几步之外案上端坐的刘业此时此刻会是什么表情,声音低难以听清。
母亲,你刚刚说什么呢?朝和踮起脚尖,紧紧握住乔盛宁的手指,想要努力听清楚乔盛宁说了些什么。
没什么。乔盛宁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为君十七载,他向来是优雅闲散,从未面红耳赤如此失态,没想到今日接二连三折在了刘业面前。
陛下政务繁忙,臣妾无告而来甚是无礼,现在就带朝和回去,不敢再叨扰陛下。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乔盛宁依旧低垂着头,双腿一弯躬身要逃。
从乔盛宁进来起,刘业就没开口,孤坐在案前捧着本奏折静默的旁观着两人,他将手中的奏折轻轻合上,放在一边,低头慢条斯理的整理着宽大衣袖上的折痕。
乔盛宁等了顷刻,见刘业不曾出声,抓着朝和的手压抑着想要飞奔的欲l望小碎步的往后退。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