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子一抬头,脸颊上马上飞红,手里捏着个东西拽的死紧,看起来像是一封信。
姚滨夸张的声音压的很低,悄悄的在他耳边惊叹,哇,可以啊,这才开学几天啊就有女生来示好了。
吴竞表面上很稳,其实内心已经得意的要飞起来了,维持着礼貌的微笑问:请问有什么事吗?
扎着马尾辫、个头稍微矮一些的女生把手里捏着的东西递给他,扭扭捏捏的说:这个麻烦请你交给严、严辛光?
吴竞半天没说话。
女生手举着都有些颤抖了,头都快垂到地上了,另外那位个子高的女生看不下去了,才说:麻烦你啦。你是高一二班的吧?
其实她们俩已经观察了很久了,知道眼前这个平头的圆眼睛小哥哥肯定就是高一二班的,并且还是严大神的同桌。
吴竞木着脸说:嗯,我是。姚滨在旁边捂着肚子已经要笑疯了。
女孩把东西一把塞到他怀里就拉着另一个的手跑远了,那就麻烦你啦!
姚滨终于抑制不住的放声大笑,伸出两根指头拎起那封信,都什么年代了,还写情书呢?哈哈哈哈,竞爷,你可真惨,不仅没收到女生情书,还得被迫给人当中间商。
他笑完,又神神秘秘的凑过来,要不打开看看里面写的什么?
吴竞这才一下子反应过来,连忙去抢:哎,别!给他弄毁了他还以为我故意偷看他情书呢!
两人在校门口分开,姚滨上了他家司机的车,还问要不要送他一程。
吴竞摆了摆手:算了,我打个车过去,免得你绕路。
吴珮读的小学在东城区,他招了出租,二十分钟后到了小学门口。
这所小学是有名的贵族小学,能来这儿读书的人非富即贵,位置也坐落在东城富人区的最里面,吴竞到的时候,学生已经走的差不多了,只陆陆续续的还有穿着整齐小校服的萝莉和正太往外走。
吴竞等了一会儿,接受了一阵子好奇目光的打量,就看见了吴珮和几个小朋友一起慢悠悠的出来,嘴里还叼着冰棍。
吴珮珮!
吴珮连忙寻找声音的来源,看见她哥之后眼睛瞬间瞪大,三步两步跑过来,刘海都黏在额头上,脸蛋却是红扑扑的,怎么是你来接我啊?
吴竞哼了一声,你以为我愿意吗?顿了顿,又说,什么天气啊还吃冰棍!
伸手就要去夺,可惜吴珮滑溜的像条小鱼儿,扭着身子就躲过去了,一边舔一边笑嘻嘻的,你管我?
和吴珮一路吵吵着出了校门,走过几个路口才打到车,上车的关门的时候,吴竞往窗外望了一眼。
那个方向是别墅区,一辆加长林肯正缓缓的停在其中一幢的门口,车门被拉开,一个十分眼熟的身影从车上走下来,黑眸长腿,侧过脸的时候眼神凉飕飕的,背着一个花纹样式吴竞都十分熟悉的书包。
他刚想贴到玻璃上仔细瞧瞧,司机就开口了:到哪儿?
他连忙回神,哦,到枫山路!
再回过头去的时候,那身影就消失了。
吴竞自己都没注意,自己一路都盯着窗外,直到那幢房子变成了一个小小的圆点。
好半天之后,吴珮出声打断他:你一直在看什么呀?
吴珮睁着一双大眼睛眨巴眨巴的,探究的看着他。吴竞嗓子里一噎,掩饰的咳了一声,没话找话:你今天都学了什么?
吴珮立刻撅起了嘴,把包塞回到他手里,学习小学生应该学的东西啊!
吴竞抱着那只包,还在发呆,不知道严辛光还会不会来上课?如果他不来的话,自己岂不是就一个人坐了?还会有新的同桌吗
全然没有发现,自己的书包什么时候到了吴珮手里,又是什么时候被塞回来的。
*
林荫道内,白衣黑发的少年随父亲一起走进他即将独居的别墅里。
严正威在台阶前停步,我就不进去了,我会让陈叔来照顾你起居,有什么需要直接找你堂哥,他在C市。
严辛光:不用了,我没什么需要,您回去路上小心。
严正威走下台阶,又回头看了一眼他。
他这个儿子,从小就天才卓越、完美优异,是严家这一代最优秀的孩子,可是,小小年纪便特别不苟言笑,似是有些情感缺失,冷心冷情。
初中毕业后他一心想独自去念美国的军校,严正威和严老爷子倒是没意见,家里的女人却是伤了心,被他奶奶拼了命才拦下来。他们家祖上是靠军功打下来的家业,到了这一代,却愈发疼宠起年少的小孙子来,说什么也不不想他这么小就去受那些苦。
严正威摸摸鼻子,不知道说什么好,哪壶不开提哪壶:吴家的小孙子,你应该见着了吧?叫什么来着我都忘了。你觉着怎么样?
他夫人千叮万嘱,这次来,除了把陈叔给他带过来,还一定得催催严辛光和吴家小孙子早日熟悉起来。
严辛光眼前浮现那张呆愣愣笑嘻嘻的圆脸,莫名一阵烦躁浮上心头,冷冷道:没见着。
严正威搬出夫人教自己的话,严肃的教育他:这样可不行,迟早要一起生活的,提前熟悉彼此性格和喜好,才能日后家庭美满呀,你看
**
第二天上课,吴竞除了惊讶的发现,自己那位牛逼闪闪的同桌又出现在了他旁边的座位上,还震惊的发现,被自己放在包里最外层的那封情书,不见了!
他把书包整个翻了个底朝天,连影子都没找见,又惊又气的骂了一句,卧槽!
姚滨:怎么了?
吴竞刚想说,看了一眼旁边脊背挺直目视前方的严辛光,压低了声音:昨天那姑娘给我的不见了。
啊?!那
两人一起默契的偷瞄严辛光。
被两道自以为很隐蔽的视线盯的实在受不了,严辛光眉尖抽了抽,冷冷的道:有事?
吴竞讪讪的道:没事。
严辛光抿了抿唇,没再说话。
不知道是不是吴竞的错觉,他总觉得这人消失了一个半天之后,再回来气场好像发生了点变化,好像,没有一开始那么视死如归、有人欠我的了,而是带着一点认命的无奈,或者说默然。
他又想起昨天晚上看到的那个身影,喉头动了动,目光没有移开,蠢蠢欲动的想要开口再次搭话。
过了几分钟,严辛光干脆转过头来了,俊秀的眉头蹙着,一开口便冷意横生,你一直看着我做什么?
吴竞见被他发现了,坦率的一笑,嘻嘻的:没什么,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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