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阵子朝颓不是又发生什么事了?”
“五十一年时皇上复废了皇太子,将其禁固在咸安宫内。可这位皇太子似乎并不甘心,借医生为其妻石氏诊病之机,用矾水写信与外界联系,又被发觉。自此,皇上十分戒备,凡大臣上疏立储者,或处死,或入狱。就在前日里,八阿哥为讨好皇上,送了两只海东青。没想到等笼子一打开却发现是一对死鹰,皇上大怒。”
若涵沉默片刻,心里在盘算着究竟是胤禛还是十四陷害八阿哥。
凤千鹤试探着问:“你认为此事是何人所为?”
“日益膨胀的八爷党树大招风,不但是当今圣上的眼中钉,怕也是雍亲王的眼中刺。皇上恐是认为八阿哥有兴兵构难,逼其退位之嫌。死鹰的事儿不管是谁所为,不正好让皇上有了理由打击八阿哥。”
凤千鹤沉默半晌“皇上冷情,八阿哥怕是再无翻身之日。”他的语气里有不可错认的晦涩。
若涵目光咄咄逼人地向他扫去,忽而问:“你究竟是谁?”太子用矾水写信与外界联系,此等隐秘之事,他一个江湖中人即便通天也不可能知晓。
凤千鹤自觉失态,掩饰的再次抿了一口茶。“不管我是谁,你只要记得我不会伤害你就是了。”
若涵冷笑一声:“不会伤害?直到现在,只要一到阴雨天我的伤口就会隐隐作痛,时刻提醒我这是你给我带来的。”
凤千鹤眼神锐利,口吻却沉闷。“我说过了,那些人不是我派去的。”
若涵至今记得五年前的雨夜,她和胤祥突遭袭击,她被刺穿了身体坠入河中。等醒来时已经到了这个院落,一待便是五年。期间她也生下了孩子,取名为沈睿。凤千鹤直到一年前才现身,在他出现之前,她们母子被禁锢在这里,周围藏着众多隐卫,她曾经想过逃脱,但每次都不得其法。她不知道凤千鹤打得什么主意,心里的弦也始终绷着。
“若涵,你不是个单纯的女人,应该知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不得已。”
若涵牢牢锁住他的目光,那对眼眸似曾相识,却又记不起来究竟是在哪里见过。
她探出身子,伸手欲去掀开凤千鹤脸上的面具,却被他捉住了手腕。
“现在还不是时候”他话中似乎有种莫名的酸楚。
若涵猛地抽回手。“对抗朝廷对你有什么好处?”
“谁说我对抗朝廷,那是我的衣食父母,我只是生活在夹缝中寻求自己的轨迹罢了。你,我,雍亲王,八阿哥亦是如此。”
若涵心头一震,难道她想错了?她一直以为凤千鹤的存在只有一种可能。一,他是八爷党,暗中效劳八阿哥和九阿哥,伺机夺取皇位;二,他可能是太子党,为其登上皇位而拉拢朝中大臣。现在看来,凤千鹤身份显然没有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