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算男女授受不亲是吧!当然不算,你是大夫,我是病人,既然我没痊愈,有些事就应该由你这位大夫帮忙不是吗!”
这话好像有点道理,崔凤鸽让夜沐黎躺在长条板凳上,她拿一个小凳子上面放着脸盆,先帮夜沐黎把头发沾湿,用皂角慢慢涂抹。
夜沐黎的头有段时间没洗了,崔凤鸽很有耐心地把那些黏在一起的头发慢慢分开,两个人用了半个时辰,中途换了两次水才把头洗完。
“给你洗一次头,比上山采药都累。”崔凤鸽站起来捶自己的腰。
“帮我把头发擦干。”
“你自己擦,我也很累的。”
“女人要贤良淑德。”
给他擦头发和贤良淑德扯得上边吗?崔凤鸽想找个借口拒绝,夜沐黎走近几步说:“你要是不帮我把头发擦干,梳顺,绑好,洗头的功劳也会被抹杀掉,我就当自己洗的好了。”
费了那么半天的劲凭什么把功劳让给别人,崔凤鸽咬牙把汗巾拿起来给夜沐黎揉头发,一边擦一边泄愤,头发擦的差不多时,再看夜沐黎就像顶着个乱糟糟的鸡窝一样。
“哈哈,沐黎,你的样子现在看着顺眼多了。”崔凤鸽笑了一阵,心情没那么郁闷了。
她说话声音清脆如黄鹂,笑声更动听,每次喊沐黎两个字,夜沐黎都感觉心头有一股清泉流淌过,沁人心脾,暖洋洋的。
等她笑了一会儿,夜沐黎假装生气呵斥她:“不许笑,限你一刻钟把头发给我梳好。”
崔凤鸽老实拿起梳子给他整理头发。
门外有微风拂过,屋里静谧无声,夜沐黎闭上眼睛,对于他来说,这样的时候太难得了,再
有一个月就要返回京城,返回明争暗斗,血雨腥风的角逐中,剩下这一个月,也许是这辈子为数不多轻松日子,一定要好好珍惜。
头发绑好后夜沐黎嫌弃地说:“你动作再慢一些的话,我都要睡着了。”
“我这不是怕扯到头发你会疼吗?”
自己是男人,如果扯到头发就会疼,面对明枪暗箭时怎么办?不过笨丫头的话总能戳中心里最柔软的地方,夜沐黎不想让人看出自己感动的情绪,只好用嫌弃的语气掩饰真实的想法。
“梳个头用这么久,你不会是想省下晚上这顿饭啊!”
“哎呦!我把做晚饭这事忘了,我这就去,沐黎你休息一下,很快就能开饭了啊!”崔凤鸽端着盆出去了。
洗干净头发,身上都觉得轻松了,不过笨丫头给自己梳的这是什么发式,像她哥一样,肯定难看死了。
自己这辈子最狼狈的一面都呈现在崔凤鸽面
前了,这段时间也算看尽世间百态,接触的人里面只有崔家祖孙态度最温和,从来没说过嫌弃的话,没流露出厌恶的表情。
这份温暖也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享受到了,以后有机会一定要报答她们,如果不幸…那就把这份情意埋在心底,绝不表露出来,不能给她们招惹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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