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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明早去看好不好?”
她说得兴起,伸手拉他的衣袖,晃了晃,像是在撒娇。
陆璟肆心底软成一片,掌心扶住她的后颈,拇指轻捻她的耳珠,“今日坐车累了,明日休息一日,后日一早去看,可好?”
苏珞浅抿着唇想了想,也觉得他说的有道理,点头道,“好。”
说罢,她掩唇打了个小小的呵欠,眼眶里蕴了水汽。
陆璟肆低声道,“不过,你现在也该休息了。”
马车里的软垫再舒服,终究是颠簸了一路。
苏珞浅喝了酒,身子越发的懒软,闻言便直接站起身想要回屋。
却没想到刚一有动作,就被他扣着后颈压下。
男人眸色灼灼地盯着她被桂花酒液浸润的唇瓣,低声道,“不急,亲过再休息。”
她甚至还来不及脸红,他的吻已经落下。
陆璟肆倾身过来,一手捏紧她细瘦的后颈,一手握住她的手。
鼻息相闻,交颈勾缠。
两人都喝了酒,这个吻绵长又湿热。
小院里十分安静,月色之下,只有风声轻轻掠过。
恍惚间,苏珞浅耳边全是他微沉的呼吸声和两人吮吻时的黏腻声。
她心跳得飞快,脑海里似有什么想法浮现。
只是这个想法一闪而过,她甚至还未来得及抓住,便不自觉沉溺于他的吻当中。
不知过了多久,一吻罢。
陆璟肆将人打横抱起,往屋里走去,“去休息。”
天路围场风景壮美,且鸟兽众多。
苏珞浅马术箭术暂时都不过关,第一日也就未与大家凑热闹,而是和秦舒凝在皇后的驻跸营帐处陪同。
秦舒凝难得出来玩,从昨日出行到现在,一张小脸上的笑就没断过。
皇后大气雍容,乐得见小辈活泼些,只是嘱咐她几句多看顾着点身子,便也没说什么。
秦舒凝同苏珞浅坐一起,悄咪咪地同她讲话。
“浅浅,过几日的马球赛,要不要咳咳”
她的手藏在桌子底下,朝她摊开掌心,那上边摊着一点碎银。
闻言,苏珞浅眉心微跳,唇瓣却是忍不住高高扬起。
声音压得更低,“嫂嫂,我原想着悄悄押的。”
大瑨秋狩有办马球赛的习惯,兴起时众人会押一押看哪边能赢。
皆是围场里的一点乐趣,大家兴致高,帝后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此等赚钱的机会,于苏珞浅而言,必然不可放过。
但她没同任何人提起过,只是在昨日来时的路上,悄声吩咐泽兰多关注着点,别错过了时机。
谁知今日秦舒凝便来寻她说这事。
思及此,苏珞浅眼底的笑意更甚。
她和嫂嫂,还真是“志趣相投”。
秦舒凝从身侧摸出个钱袋子,交到苏珞浅手中,“这个放在你这里,到时记得帮我。”
太子看得太严,她压根没机会自己出手。
苏珞浅道,“嫂嫂看好哪边?”
“自是有承安王的那边。”
今年秋狩马球赛,周胥珩不参加,这强弱便有些清晰了。
必然是有陆璟肆的那一边胜算更大些。
苏珞浅接过钱袋子,微微颔首,“好。”
她在心里默默念着,
陆璟肆啊,你可是肩负着我们二人的挣钱重担,这次马球赛,可一定要赢啊。
而被她心心念念的陆璟肆,刚从皇帝的驻跸营帐中出来,承影上前在他耳边低语几句。
他眸色微厉,摆袖往稍远处的枫林而去。
做什么亏心事了
天路山枫林,景色优美,枫叶红遍。
此时里头正有三三两两的官员结伴赏枫。
吏部尚书一职空缺,左侍郎任运光被一众下官簇拥着前行。
只是不多时,他们便在枫林中见到一个人。
陆璟肆独自立于枫树下,背影威沉肃厉,气场慑人,倒是与这枫林美景丝毫不搭。
一众官员见到典狱司的陆大人,不由得小心翼翼咽了咽口水,但既遇到,便没有不上前打招呼之理。
一群人战战兢兢躬身作揖开口道,“见过承安王爷。”
陆璟肆回身,剑眉微挑,故意道,“诸位大人也是到此赏枫?”
任运光上前一步答道,“枫林景色优美,下官几人便结伴而行,怕是扰了王爷雅兴。”
陆璟肆此时变得好说话极了,“无妨。”
“不过此次诸位大人应是都带了家眷,何不领着一同赏景呢?”
有另一人上前,“内子莽撞,恐冲撞圣上与皇后,因此并未走远,只是在院子附近随意走走。”
陆璟肆,“枫林景色乃围场绝佳美景,何有到了仍不赏景之理。”
他顿了顿,再开口时,声音沉了许多,
', '>')('“若是担心家眷失礼冲撞,那就得麻烦诸位大人,仔细提醒教诲。”
最后几个字,他咬得极重。
说的时候厉厉目光直射向任运光。
其他官员皆是一头雾水,但任运光却是心头一抖。
在这秋高气爽的天气里,差点惊出一头冷汗。
他再清楚不过,陆璟肆这话是在敲打他。
让他管好女儿,莫再出现在他面前,否则下一次,便不是口头警告这么简单。
——
从枫林出来后,任运光作别了其他同僚,阴沉着脸回了自己的小院。
“砰”的一声,院门被摔开。
正在院子里头同侍女说话的任元玉惊得一抖,还未来得及回头,人就已经被一股大力拽起。
任运光怒不可遏,一旁的侍女惊惶跪地,“大人”
然而院中早已无人,任运光拖着任元玉拖入前屋,未等她反应过来—
“啪”的一声。
一道清晰响亮的巴掌声响起。
任元玉被扇倒在地。
随之而来的是任运光火冒三丈的声音,“混账东西!若再敢去承安王面前现眼,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他的仕途啊!
若是因此受到连累,那便是半辈子的经营都没了。
就算是亲生女儿,他也绝不容许她来阻他的前程!
任元玉被这一下打得脑袋发晕,听到这话,噙着泪望他,“可是何人在父亲面前说什么了?”
“何人?”
“承安王亲自警告的!”
“我告诉你,你最好给我安分点,若再有别的心思,那便从此禁足于府。”
听到这话,任元玉慌乱地爬起,膝行来到任运光面前,着急道,“父亲不可,不可。”
“女儿有办法的,女儿一定有办法。”
昨日在来围场的路上,确实是她鲁莽了,她应该寻个更好的机会,再在承安王面前露脸的。
但幸好那马车帷裳未掀,承安王并未见到她的面容。
她还有机会!
“只要我好好打扮一番,趁那苏珞浅不在时,让王爷识得我之容貌,他一定会对我另眼相待。”
怕任运光不信,她双手拉住他的袍边,哭道,“我都想好了,苏珞浅入王府半年多,肚子也未有半点动静,于情于理,承安王多半会起纳侧妃之意,我此时出现,时机正好啊父亲。”
听到她这话,任运光神色微沉,似在思索些什么。
承安王大婚京中皆知,至今王妃肚子没有动静也是大家看得到的。
任元玉见他眸色松动,又再接再厉道,“父亲,承安王侧妃之位,必然也能给您带来助力。”
“吏部尚书之位空缺多时,女儿知您的意思,若是此事成了,那尚书之位不是探囊取物吗!”
任运光垂眸看了自己的女儿,眼眸微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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