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臣万死陛下万受 书架
设置 书页
A-24A+
默认
>臣万死陛下万受——俞夙汐(33)
上一页 目录 书签 下一章

小僮一闻此厢动静,即刻现身跟前。南宫霁与他交待了两句,返身回到内堂:雪后初霁,他这身薄衫自是难抵清寒,一早无事,多享片刻温(坑)存又何妨?!

回到府上时,又近晌午。

听说有客来访,私忖这汴梁城内,能上门一叙的无非那几人,心下便了然。

前厅内,张放正闲坐品茗,看去已来一阵。故友相见,却也免了那些客套寒暄。

张放起身一拱手:贤弟一早何处流连,却教愚兄好等!

南宫霁自是赔笑:昨夜外间聚友,多饮两杯,他处歇了,不知张兄造访,还望见谅!

张放故作一叹:原是交了新友,难怪忘却故知!

南宫霁笑道:此话怎讲,你我多年至交,怎会轻忘!

那人一挥袖:若非忘旧,缘何吾入京月余,却未得一见?

南宫霁摇了摇头,此人,果还是丝毫未变!

张兄此是明知故问!兄入仕数载,当下方得志,果是至交良友,怎可做你跟前绊脚之石?

那人仰面大笑:汝此番好意,吾却难以领受,既为至交,何须费那心思患得失?吾身正,不畏人言!更何况吾等无名之辈,素来结交何人想来也无人有心过问。再退一步说,这京中的日子,全不如在外自在!一顿,又道:贤弟若有心,但记得将来吾获罪之时,但在圣前替愚兄一求,贬我返戍西疆,便是不忘旧情矣!

南宫霁笑道:此番方才得迁,兄便急于出走?也罢,兄胸襟之广,吾自叹弗如!如此,再兀需多言,今日,不醉不归!然心下何尝不知他此言非虚,便是不提私交之事,以其性情之直迈,在这风云难测的帝都,或也果真难觅一席置身之地!

转眼又是月余过去。

天京三月,乍暖还寒,一夜东风,悄然吹开满城繁花。本是游春的好时节,南宫霁却已闭门不出多日,并非无兴致,而是负伤难出!

此事,还须由那靳国太子南下说起。

月初,赫留太子不耐北国冰封千里的清寂,南下赏春。官家自以礼相待,然赏花钓鱼这等雅事实不合太子的心意,因而入山一狩自又难免。

那日,本应无事,南宫霁无心争胜,只是一番凑趣,策马山中一走,倒也心旷神怡,早将初衷抛之脑后。

孰料天意不凑巧,半途偶遇皇弟越植!豫王见他半日竟一无所获,乃是一通冷嘲。正此时,一黑狐由林中蹿出,南宫霁不堪其辱,乃拍马而上,豫王紧随。

追逐中,那畜生眼看已无路可逃!南宫霁彼时正搭箭,却忽觉马身一倾,瞬时便教掀翻在地!强忍痛楚回头,竟见枣红马前腿已中箭,当下跪卧在地凄楚嘶鸣!而那始作俑者正手搭空弦,看去一脸茫然。

此回坠马负伤,虽无大碍,却也小伤筋骨,须静养些时日。豫王受了训诫,然毕竟无心之过,且又当御前与南宫霁赔了不是,终只小惩了事。

南宫霁虽也疑他究竟有心还是无意,然苦无凭据,再言之猎场中刀剑无眼也是寻常,怪只怪当初好胜心切,但遭此祸或也在常理中!常言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此一失,便权引以为戒罢。

待伤略好,便入宫去见,孰料连续两日扑空,推辞只说外朝事多,无暇相见!然此陈词,骗一骗外人便罢了,却还能瞒得过南宫霁?私教令其入内打听了番,果真那赫留宗旻尚未离京!因而便不觉怪了,只一时心中气恼难平那人竟陪着外人悠哉,而不顾自己的伤势,岂非无情?!原先似听闻赫留宗旻有意往西京一游,难不成那人果真与他一道出京去了?否则断不能不见自己!

此事原不说也罢,一经提起,南宫霁便是恼恨难平!赫留宗旻无事频频南下,究竟意欲何为?细想来,他每回前来,便又愈发肆无忌惮,前回入宫陪宴,那厮酒醉,竟要与越凌共眠一榻,众人皆以为醉话,一笑了之!然孰又知他非借酒装疯,实则有心?!

好在越凌似也心知近时对南宫霁有所亏欠,隔日便召他伴驾游幸南湖!得旨,南宫霁心下才略得宽慰:到底他还记得自己!

当日天公作美,湖中风平浪静,眼前山色青嫩,两岸繁花似锦,春色怡人!然心中既有先入之猜,一切景事便皆沾了他意!

但坐凭栏,看那两人交往之眼神,已是牵情,推杯换盏,更形同卖弄!一时心气不顺,便借故离席,出外一嗅清气,然为何连那一袭春(坑)色,当下看来亦是含意传情,妖娆过分,莫不是笑他不体人情?

将近日暮,船已靠岸,赫留宗旻先行一步,笑着向船上之人伸出手,越凌欣然从之。方才落地,便闻惊呼数声,回头一看,侍从正拉着一脚悬空的南宫霁,惊魂甫定!

但闻一边黄门道:郎君此番可险,再多踩空半寸,可就落下去了!

越凌闻之蹙眉:汝腿伤未愈,且慢些!

南宫霁虽历险时也显惊惶,然事过尚强作镇定。原地驻足片刻,竟伸出手去,目光咄咄直逼方才出语之人。越凌顿一怔,便觉脸上热辣。

也不知旁人是未尝会意,还是无意点破,或是也仅以为南宫世子是倏忽遇险失了心智,方有此举!总之已有侍从上前接应,孰知却扑了空!赫留宗旻竟抢先出手,将南宫霁拉上了岸,随即朗声道:不谢!

或是劲道过猛,一大步上前,南宫霁便觉膝上又始作痛,不禁一蹙眉,深吸了口气,再迈出步去,却痛得身子一颤,险些站立不稳!黄门忙上前相扶。

越凌急道:可是又伤到了患处?

未及答话,已有人在旁插言:小王素来倒不知世子这等弱质,区区小伤,却也至这般?言之抱起双臂,扬起一脸不屑。

南宫霁甩手挥开相扶之人,冷冷道:自不至于!

越凌望着这昂然对视如斗鸡般之二人,默然转过脸去。

倒是闻身侧昭明似自语般轻言了句:这又何必!

作者有话要说:

春节假期争取保持日更,但是时间不固定,请知悉!

第62章僵持

花前月下,一人独酌,却是清冷了些,好在那人如约而至,才不至教良宵虚度。

那日不欢而散,原也非南宫霁本意,全因靳太子羁傲,出言不逊,实是是可忍、孰不可忍!而遭此一激,他竟稀里糊涂应下赌约,七日后刀枪骑射一较高低!也是意气所致!

实则时至今日,南宫霁已幡然生悔:且不说这些年来自己武艺荒废多少,单凭赫留宗旻一贯的狂傲本性,岂能希冀他手下留情?再者刀剑无眼,便是得些侥幸,万一伤了他,自己又岂能全身而退?!

只是木已成舟,心中也只得默叹执念作祟,便是之前方在豫王那里吃过鲁莽一亏,转身竟又泥潭深陷,着实可笑!然而到底说来,若非因了眼前人,他也不至那般不能自制罢。

带着两分醺意,南宫霁嘴角轻一扬:后日与靳太子之争,陛下希望何人取胜?言间,面上隐露几分讪色。

那人一嗤:朕许了么?!

南宫霁闻此竟觉心下一宽,然面上还故作不悦:官家是以为吾定然会输么?

越凌哼道:输赢又如何,反正于你并无利!

南宫霁垂眸:赫留宗旻会轻易罢休?

越凌一笑:他现下人在西京,数百里之遥,不定甚么事耽搁了,晚归一两日,也是常事!既错过时辰,赌约自然作罢!

南宫霁笑道:官家原是早有打算!然而。。。若是他执意要比呢?

越凌放下把玩了一阵的空杯:那你便称病推脱!

南宫霁一怔:此,岂非予人口实,教他轻看?!

越凌不置可否,一脸淡然。

南宫霁不禁愠恼:这等屈辱名声全教自己担了,今后还如何在人前行走?他却全不为自己一想!一气之下,脱口而出:陛下不愿吾与他一较,是怕吾会输,还是怕吾伤之?

恋耽美

上一页 目录 书签 下一章
首页 书架 足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