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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万死陛下万受——俞夙汐(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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璧月抬眸冲他一笑:有何不妥?男儿到底当以青云为志,我看你并非庸碌之辈,当登仕途!只是你既不愿开口求表哥相助,那也无妨,我可去替你求一求爹爹。。。略一忖:或大哥!

越凌一骇,忙道:不敢劳烦郡主,更不敢惊扰。。。但言至此,却忽心起一念。略为沉吟后,一转话锋:郡主,与世子倒甚亲近。。。

言及那人,璧月倒似无限得意,颔首道:那是自然,我自小便与大哥亲近,他素来于我,乃是有求必应!因而你不必忧心此事不能成。

越凌心中一动,垂眸斟酌片刻,便轻一叹,顾作无奈道:实则,在下与世子,在汴梁时,也算得故交。。。

璧月奇道:果真?见越凌点头,面上顿露喜色:既如此,此事自更不在话下!

越凌却摇头,且深叹了一声:只可惜当初我与世子因事生了些嫌隙,恐他如今旧怒未消啊。。。

璧月显是意外,脱口道:怎会?你与我大哥为何生成嫌隙?

越凌作难色:说起来,倒也非何大不得之事,不过酒后迷混,起了几句争执。事后我虽后悔,欲赔不是,却闻世子已离京回蜀,因而,只得不了了之。。。

璧月闻言,面色似缓和了些,道:既这般,你便去与我大哥陪个不是,我大哥并非心胸狭隘之人,自然不至耿耿于怀。

越凌却摇头:此说来轻易,然此地毕竟不同于汴梁,世子深居宫中,怎是轻易可见?

璧月一笑:这有何难?

转身踱了两步,一抬眸望见头顶的花树,已是锦色压枝,然而奇便奇在同株之上,花色竟还存异,半数火红,半数带粉,尚留几枝,是不染一丝瑕色的雪白,令人平添一亲芳泽之欲!只是美好之事物,往往难及,这几簇白花,高生树梢之上,绝不易折取。

稍加思量,璧月指着枝头笑道:然而若要我帮你,你却也要先替我做一事折下那枝白花!

折花,越凌自然做过,然而上树,却实是第一遭。何况这树,并不好爬:高尚不足两丈,当是植下不几年,看去花繁枝茂,实则主干之上,最粗的花枝也不过手臂粗细,想来若是个纤细女子或小儿,倒还能勉强立于其上,然而越凌。。。

当下攀爬上去,脚下便觉虚浮。只是眼见那随风摇曳的白花已触手可及,便也顾不了那许多,脚下又跨进一步,手便果然触到了枝头。心中一喜,连忙顺势把住枝根,再一用力,花枝应声折断!只是几乎同时,也听得脚下一声清脆的断裂声,身子便觉一沉,心道不好,伸手忙去扶树干,却已不及。。。

人与花枝齐齐掉落树下!

万幸树本不高,地上泥土也还松软,只是越凌一心护花,摔落时左肘触到了地,顿是一痛,多半是伤到了。

璧月见状,顿也一惊,顾不得矜持,急忙上前相扶。

当人前,越凌并不欲过分显露痛楚,也好在那触地最痛的一瞬已过去,当下定了定神,便将花枝递与璧月:在下已践诺,还望郡主莫忘前约!

璧月接过花,含嗔一笑:放心,我自不会忘。

越凌也强露一丝笑意:那便有劳郡主了。只是在下尚有一求。

璧月哦了一声,道:何事?

越凌凝眉:在下当初与世子乃不欢而散,因而此回,若是郡主直言告知是在下欲求见,恐世子旧怒未消,还将在下拒之门外,因而。。。

璧月自知其意,抚着花枝似有所思量。须臾,道:若是这般,此事,倒还不可急于一时。毕竟你一介布衣,欲入宫中非易事,因而还须从长计议。

越凌颔了颔首:在下静候郡主佳讯!只是。。。此事,毕竟略为难堪,还望郡主莫要外传。

璧月笑了笑,算作应允。

既受伤,便难瞒过李琦,只是此中内情,越凌并不欲教他得知,因而只说是一时兴起替璧月折花所致,也庆幸伤情不重,用上些活血化瘀的药,一两日间,倒也无碍了。只是忖来,惟可惜了那株花树,不知受了这一创,可还能存活?好在闻李琦之意,此树并非娇贵,且恰逢春时,即便有所折损,略微修整后,也可保无恙。越凌这才宽心。

转眼两三日已过,越凌臂上的伤,歇养之后已渐好,却尚不闻宫中消息。成日困于府中,自觉日子乏闷,且这几日来风平浪静,未见宇文敖瀚前来相扰,遂倒也渐消去了忧惧。见这日又是天清气朗,便唤了兰歌,带了几个侍卫,至近处的街市一逛。

数日不曾如何走动,身子也似慵懒了去,游走不过区区片刻,便觉乏累。也是天近晌午,遂寻了处酒楼歇息。

坐下不一阵,店家便送上了茶果,碟盘甚多,一一铺展开,桌上竟不能容下。

越凌轻蹙眉,回想方才似乎并未叫这许多,难道是送错了?正自狐疑,兰歌已唤住了正欲离去的店小二,一面指点着桌上的盘碟道:我家郎君方才只要了那几样,汝怎送上这许多?难不成是欲强卖?

小二忙作揖道不敢,又道:此些着实并非客官所要,然也绝非我店中强加,而是有人命小的与您送上的。

兰歌一怔:孰人命你送来的?

小二回身指了指楼上,便匆忙去了。

越凌见状,面色轻变,似乎有所猜。忖度片刻,道:罢了,还是莫多生事,吾等且换处坐罢。

兰歌听命唤来小二,孰料小二竟言账已结过!兰歌虽意外,然却无意追根究底,当下拉起越凌便走。正此时,楼梯上走下一人,乃是昂藏七尺,身姿健硕,可堪称英武。当下眉目含笑,往此处望来。

越凌但见之,嘴角便浅露一丝苦笑,一时顿住脚步,耳畔却传来兰歌的轻呼:宇文敖瀚,果真是他!

相较那夜,此刻的宇文敖瀚,已似变了一人:冷色不再,褪尽奢靡,举止有度,不愠不燥。似这区区三两日间,已倏忽由一登徒子,转性作了温文郎君。

尚在迟疑间,敖瀚却已近前,拱手一揖:前日里在下酒醉糊涂,有所冒犯处,还望兄台见谅。今日既得再相遇,在下乃有意赔罪,不知兄台可赏在下一分薄面,上楼一叙?

越凌沉吟不言。

倒是兰歌抢出一步,拦在身前:有心赔不是,便在此处即可,何必上楼?我看你是心存他图罢!还说甚巧遇,能有这般巧的事么,我家郎君数日来头一回出门,便又遇上你?

越凌轻声一咳,意自为阻她说下。再反观敖瀚脸色,好在并无不悦,且还笑道:说巧不巧,浣花街当夜行人何止百千,然那一箭,却偏偏射中兄台;而此处酒楼不过四五家,你我同入一处,又有何怪?教在下说来,此便是缘分,天意要你我再得相遇,便是与我个机会赔罪。只不知兄台可愿成全在下这番诚心?

兰歌正欲驳之,却不料越凌已抢先应下他此求。顿时大惊,正要劝阻,却见越凌一笑:只是我这家婢无处可去,也要跟随在侧,衙内以为可?

敖瀚自无不可。一行人遂上三楼。

雅间内,仅敖瀚一人,并不见随侍仆从。这般,兰歌心内才安定些。

进了阁中,才坐下,敖瀚便亲执壶要与越凌斟酒,却教兰歌挡住:我家郎君不善饮酒!

越凌一笑,颔首默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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