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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小田看像大平的官员。
“除了大平以外全部通过。”
大平的官员这才后知后觉的举起手,他表情尴尬道:“我大平自也是同意的,哪里有被打了不让还击这一道理呢。”
各使臣都不是蠢笨的东西,都暗自赞叹这大新的娘子使臣有点东西,方才若不是她一语点破,自己很有可能就被这大平给忽悠了。
毕竟打仗这两个字太狭隘了。
大平的官员开始当着所有人的面写这条款。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现场太过于安静,还是因为众人觉得方才全小田这举手的方式还挺好用的。
大南的使臣缓缓举起了自己的手,“关于这条款打仗一事,我大南还有个问题想问清楚。”
所有人都看了过去,包括全小田。
她说怎么大南的人这么安静,搞半天在这等着她呢。
“想要回自己的地盘,算不算打仗的行为。”
全小田轻蔑一笑,“大南使臣请讲。”
大南的使臣说道:“岳县与丘江县应该是我大南的地界,大南的前身是剑南道,岳县和邱江县自古就是剑南道的地盘,不应该属于江南。”
全小田直接笑出声了。
其他国家的使臣此刻都抱着看热闹的心态,自然不会随意帮腔,大楚使臣刚想开口,却见全小田对着他们淡淡摇头。
大楚使臣自是明白,乖顺闭嘴。
全小田给了张盛云一个眼神,示意她来回答。
张盛云深吸一口气,她现在所说的每一句话都代表着大新,代表着楚娘娘,她不能怂,气势不能输!
张盛云开口道,“岳县和丘江县早在从前大骊时期就由骊僖宗(宋儇谥号)做主划给了江南道,那时候的大南皇帝也就是曾经的剑南节度使一句话都不说呢,真是让人无法理解这种马后放炮行为。”
大南使成硬着头皮说道:“从前是迫于田令的权势,才闭口不言,如今骊僖宗和田令都不在了,自然是要拿回自己的地盘。”
张盛云眨了眨眼睛,“所以你们是承认你们那英勇无畏的皇帝怕宦官?”
大南使臣面皮涨成猪肝色,他甚至听见了他国使臣的轻笑声,可恶的是他们一时之间竟然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张盛云继续问道:“好,既然你们承认你们的皇帝怕宦官,你们是不是觉得从前大骊的决定不做数?”
大南的使臣点了点头。
张盛云笑了,“反正从前大骊的决定都不作数,那你们剑南道的贺州还该当是山南道的地盘呢,还请大南还给大楚吧。”
大楚大使臣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当即接话道。“既然如此,那我们是不是也可以叫大南将贺州归还给我大楚了?大南此疑问,实在是颇有些站不住脚啊。”
大南使臣再次急的敲桌子,贺州在从前确实是山南道道地盘,是宋儇的父亲做主将他划到剑南道来的。
全小田又看了另一个宣传部的娘子刘千秋,只见刘千秋微微一笑,“关于主权问题,我觉得没有什么好废话的,关于大南的一再鬼话连篇的挑衅,我们只能理解为大南是想要硬抢打仗了。”
全小田也懒得废话,直接说:“大南是想打仗了,按照刚刚说的是不是应该群起而攻之啊?”
大楚的使臣捂着胸口,这姑奶奶是想怎么样啊,但是为了大楚太子的性命,他们也只能咬牙附和道:“刚谈休战条款,大南就如此挑事,莫非是对这五年休战之约不满吗?”
大南的气的发抖,就差发出尖锐的爆鸣了,“我们并不想打仗。”
刘千秋言语直接,“但是你们现在在犯贱。”
全小田也点点头,“方才可是说了,被打后反击可不算违约,你们大南尽管来,我们可以用血雨幻光把你们的皇都炸穿。“说完她的目光扫过每一个国家的使臣,”这话,我不光是说给大南听的。“
此话一出,其他使臣的脸色都变了。
这楚娘娘果然还有血雨幻光,当初那三个就没有了果然是谎言。
血雨幻光的威力经过哪些士兵回去渲染了以后,已经成为了一个非常具有杀伤力的武器。
毕竟天降惊雷,谁不怕啊。
所有人都盯着大南的使臣。
只见他们的使臣发出开水壶烧开了的声音,“我们只是提出疑问,此事便过去了吧!”
幼童的眼泪
施妤完全没有参与这次的议事安排, 她只听说这次的议事分为两天,为的是能够彰显大国的气度。
施妤正好趁着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诸国议事上,仔细的调查那盒子到底是什么。
她已经跟了高羡这个贴身侍卫康渊好几日了。
这几日她越跟就越是发现, 高羡真的有东西瞒着她。
首先是这个侍卫每日都会去到一个地方, 那地方在西平算的上是偏远。
但是在这么偏远的地方却有一处宅邸, 显然是很不正常。
', '>')('康渊会在门口敲门,三长两短, 随后就会有人将门打开,递给他一个食盒, 至于里面的东西,施妤不得而知。
而后再跟着康渊,就会发现他很呵护那个食盒,在骑马时都是尽量的护着。
随后这食盒被转移至另一处府邸,再出来时, 康渊两手空空。
这一切都做的隐秘,而且高羡半个字都没有透露过。
施妤先从第一个府邸调查起。
每到清晨之时,这宅子的门会被打开,外头会送来一车绿叶子。
施妤在远处仔细的看了,那是桑叶。
桑叶,要桑叶做什么?
需要被保护的盒子,神秘的两座府邸,清晨被运送过来的桑叶。
这一切实在是毫不相关,施妤哪怕是想从其中想出些规律来,也是毫无头绪。
府邸周围都有人巡视,施妤不敢在清晨待太久, 打算晚上再去。
而这段时间,她的眉头一直拧着。
到底是什么样的事情呢, 什么样的事要做的这么神秘,对她一句话不提。
到了晚上,施妤换上一身黑色的衣裳,古代的夜晚没有半点照明,穿着黑色衣裳十分不易被发现。
施妤早在白天就踩好了点,她三下五除二的爬到一棵大树上去。
“啊!我哭,我哭,别打我了!”
一声惨叫声蓦然划破寂静的夜空,那是属于幼童稚嫩的声音。
“让你哭,没叫你叫的这么大声。”随后是一声恶狠狠的女声,只是相对于那幼童的声音小了很多。
施妤在树上呆愣住。
哭声,眼泪,红肿的眼睛。
她的记忆被拉扯回到施嫦刚被捡回来时,施嫦兴致冲冲的要带自己和师傅去破庙,让那些乞讨的孩子以后都能够有一口饭吃,再也不用去乞讨。
可是到了以后只有那些孩子横七竖八的尸体,以及红肿的眼睛,以及脸上干枯的泪痕。
施妤吸了口气,稳住心神,翻身从那府邸一跃而下。
这诺大的府邸没有半点有人居住的样子,施妤寻着声音往前走去。
她听到了许多孩童稚嫩的抽泣声。
他们在哭。
旁边夹杂着好几个人的呵斥,“都给我好好的哭,只能流眼泪,谁要是哭出了鼻涕今晚可有得他好受的!”
施妤将窗户纸戳了一个洞。
里面跪了不知道多少孩子,他们身形瘦若枯骨,浑身上下虽然干干净净,但是那双眼睛。
红肿的不成样子。
和她当时在破庙里见过的眼睛一样。
她终于知道那些孩子脸上干枯的泪痕,红肿的眼睛是怎么来的了,更知道孩子们身上的伤痕是怎么来的了。
若是这些孩子们哭不出来,那便是只有用各种各样的方式折磨他们,让他们哭出眼泪来。
而疼痛往往是最有用的方法。
难怪当时那群孩子浑身上下瘦的极其不自然,当时她和师傅只当是因为这些孩子是乞儿,所以才会这么瘦弱。
现在看来,并不是如此!
这府邸每日都不曾采买菜肉,只有清晨运进来的桑叶!这些孩子每日都只能生吃些桑叶,如何不瘦成这个样子。
似乎又有个孩子哭不出来了,带着刺的鞭子狠狠抽向了她的后背,这个女孩已经瘦的不成样子,她的脊骨甚至能够透过单薄的衣裳看出轮廓来。
施妤如坠冰窟。
她以为的大骊气数已尽,所谓的另寻明主,不过是换了一个吃人的恶鬼。
她有什么资格责怪师傅守旧,责怪师傅不为天下苍生挺身而出?
而她自己呢?她太自大了,她以为她能够改变这个乱世,一如当初的鸣雌候。
但是她不是鸣雌候,高羡更不是骊高祖。
她有什么资格对那是年幼的施嫦说自己自己想要改变这种不公,到头来她竟然在助纣为虐。
放走那群孩子后,施妤崩溃了,更是绝望了。
烛火摇曳,西平节度府内。
“施典侍,这么晚了,圣人已睡下了,您到底有什么事?”
施妤不顾宫人的阻拦,甩开他们想要拦住她的手。
高羡已染服用了丹药睡的正熟,被宫人小心翼翼的叫醒的时候,他还未反应过来,“这个时间,所谓何事?”
高羡的语气略显不快。
那宫人瑟瑟发抖地说,“是是施典侍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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