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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尔门斯在靠近你的寄宿体?”菲利兹手上动作不停,不断地翻到课本的下一页,“之前他中止了交流活动就是为了这个吗……虽然之前的交流活动看起来也没有什么重大意义就是了。”
“听起来你认识这个叫赫尔门斯的人……”伊文好奇地看向菲利兹,显然是希望菲利兹可以自觉地继续讲下去。
事实上,如果你早一点出来的话,或许当时能和赫尔门斯在梦境里直接见上面,菲利兹虽然心里吐槽,但是脸上仍是十分镇定的神色,“他是支柱教会的下属神学院的一名助教,之前曾来过戈院参加交流活动,最近教会似乎有别的安排,于是终止了交流活动,连欢送会都没举行就直接离开了。”
“支柱教会的人吗,那还算是可靠,当初也是他们及时赶到接手了我们的工作,比那些利欲熏心的世俗贵族们有用多了,这些贵族和国王们只会趁赫里陷入危险时前来撕扯下一块肉。”伊文在听到赫尔门斯的来历之后反而放下心来,“不过走得这么急,之后还靠近了我的寄宿物体……菲利兹,你最近有什么必须要完成的安排吗?”
“我现在还需要正常上课,所以只有周末有时间……你想让我干什么?”
“没什么,就是可能需要你去看看我的寄宿物体是不是出现了问题,如果不严重的话,我当天就能把你送回你的宿舍。”伊文坐在笔记本上,周围不断浮现出一些菲利兹不认识的字符。
“那如果有点严重呢?”
“那你就更需要去处理了,很不幸,我和你建立的联系会让寄宿物出现的问题顺着蔓延过来。”似乎是找到了想要的字符,伊文周围被点亮的字符越来越多,“还有一点,支柱教会的人似乎也和你建立了不弱的梦境联系。”
“!”菲利兹噌地一下从椅子上站起,“你是说,那是出于有意的?”
“听起来你似乎之前已经和他们在梦境中有接触了。”
“……事实上,在你之前,赫尔门斯在前一天晚上以无意识地状态进入过这里。”菲利兹又重新跌坐回椅子上,“我想,我或许大概知道是谁让我和你建立的梦境强联系了。”
“不过我的书签确实有可能被支柱教会带走,毕竟我的,或者说整个皇室研究所的后事都是由支柱教会处理的。”伊文周围的字符化作光砾,随后组成了一个怪异的图案,“这是我所在的寄宿物上会浮现出来的标识。虽然是支柱教会处理的后事,不过我在事情失去控制之前就已经处理好了退路。”
这种联系不能切断吗,虽然很想问出这个问题,不过现在显然不是一个合适的提问时机,菲利兹只能暂时克制一下自己的好奇,“那最晚什么时候出发,以及要采取什么样的方式过去呢?”
“越快越好,以梦境的方式。”伊文以简短的词句回答完之后就陷入了沉默,光砾化作的地图在他面前浮动。
……
假如菲利兹此刻站在教会休整点里,他就能看见,爱瑟菲斯眼前的地图与伊文所看的那个地图十分相似,不过爱瑟菲斯所看的这个更为完整。
“爱瑟菲斯小姐,准备出发吧,越早发现问题,越好解决。”
“但愿我们所遇见的是一个小错误,”爱瑟菲斯收起地图,并把它递给赫尔门斯,“我想你或许会需要这个,我已经把地图拓印在我的眼睛里了,它也可以以这种方式起到它应有的效果。”
赫尔门斯以前也参与过类似的行动,知道这张地图恐怕不仅仅只有记录路线的作用,因而并未推诿,直接接过爱瑟菲斯递过来的地图妥善收好。
“爱瑟菲斯小姐,怀特先生,我们只能送你们到这里了,之后的查探工作就拜托你们了,愿世间一切智慧生灵的教导者能够化解一切阻碍真相的障目之雾。”负责后勤准备的是一些看起来很年轻的教士,他们穿着整齐的教会礼服为前去查探的两人送行。
“愿能顺利化解一切障目之雾。”赫尔门斯和爱瑟菲斯两人回礼道。
菲利兹一睁开眼只看见了被刷成白色的天花板,和他以前的大学宿舍不同,这里的墙皮看起来仍然是完好无损的样子。
放空大脑对着天花板发了一会儿呆之后,菲利兹起身坐在床边,之前突然被带到真实理事会的世界时,这个与真实理事会的世界伴生的梦境时间相对静止,让他不必担心暂时地离开会引发恐慌,但是现在,伊文所要求的任务前去的地方恐怕并不能让这里的时间保持静止,最早最早也至少要等到周五才行,但是今天才周二。
今天上午没有什么课,因此可以不必着急地前往教室。
“菲利兹,你最近看起来似乎总是在为一些事情而担忧苦恼。”刚完成早晨洗漱的亚特伍德从洗漱间出来,“如果可以的话,如果我能分担一部分的话,可以给我说一些吗?就算是我帮不上忙,单纯地倾诉应该也可以让你好受点吧。”
“如果时机合适的话,我一定会给你说的,亚特伍德,但是现在并不是合适的时候,我担心这些事情会因此而影响到你。”而且原剧情并未提到过亚特伍德同这些事情
', '>')('产生过联系。菲利兹担心贸然建立过多原本没有写出的联系可能会带来一些意料之外的影响。
“……好吧。”亚特伍德的眼神似乎变得有些黯淡,“今天你有什么安排呢,毕竟今天课程不是很多,只有晚上有几节课。”
“安排吗,先把小组作业的第一次讨论时间确定下来吧,最好是在这周的周二到周五之间,这周的周末我可能没有空闲时间了,其他的时间,就去空教室上自习吧。”
在床上叠好被子之后,菲利兹感觉自己有秩序的一天从把床铺整理好这件事情开始了。
……
虽然菲利兹也很清楚不要因为一些未来必然会发生的事情而干扰到自己做其他的事情的道理,但是他现在坐在亚特伍德旁边的座位上就是止不住地想要去想关于伊文所提到的麻烦事,这甚至让他开始有些烦躁地转起了笔。
这种非常严重的走神行为影响到了亚特伍德,又或者在梦境的世界里,情绪的传递比现实世界要容易得多,总而言之,这让亚特伍德也开始不安起来,担忧地看向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的菲利兹。
不过他最后还是没有出声打断菲利兹的思索,而是努力把自己的思绪扳回面前的课本和笔记上,现在他帮不上菲利兹的忙,不过他可以从之前几次的资料查询中大致推测出菲利兹遇到的那些问题大致的范围,如同老师上课时所讲的那样,万事万物皆有联系,而某些特殊的历史中诞生的人或物有着强吸引力,让被吸引的人不得不和他们或它们保持长时间的联系且难以切断,显而易见,之前查找的资料中的苍白之国就很符合这一点。
但是苍白之国这个大题目下涵盖的内容过于广泛,细究起来相关资料或许可以填满整间教室,所以他或许应该把支柱教会或者之前的那位助教赫尔门斯作为突破口。
……
当一个人心不在焉时,时间似乎就会过得格外的快,就像是游戏中跳过那些不重要或者是不讨喜的剧情一样,当菲利兹还没有成功完善完他关于伊文的麻烦事的思维体系时,已经又到了应该上床睡觉的时间了。
不过让他感觉有些不一样的是,向来睡得很早的亚特伍德今天居然在他上床之后都还没有要休息的迹象,仍然在书桌那里点着灯不知在看些什么。
“你要睡了?那我把遮光帘拉上了。”银翎鸟的尾羽闪动,亚特伍德的台灯传来的光线被慢慢偏折扭曲,直至两人之间的光线被完全阻隔,菲利兹只能看见一片禁止的黑暗,听到亚特伍德的声音从这片凝固的黑色中传来,“晚安,菲利兹。”
“晚安,亚特伍德。”
或许是因为伊文有些心急,又或者是今天思考过度让菲利兹有些疲倦,总之他在和亚特伍德互道晚安之后,他就直接坠入了睡梦中。
“菲利兹?”
亚特伍德轻声地试探着问了一声,却没能得到回应。
再奇幻的景色,看了太多遍也会感到厌倦,菲利兹睁开眼看到不知看了多少遍的梦中世界时,突然感觉到了些许疲惫。
“晚上好,菲利兹,”伊文已经出现在桌上站得端正了,“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想要听哪一个呢?”
“伊文,这是同一个消息拆成的吗?”菲利兹抬手撑着下巴,低眉看向伊文面前铺陈开的地图,凭借着面板带来的记忆力,他看出了这个地图与上次相比多了几个标点和注释。
“……为什么会这么想?”伊文刚刚低下的头又抬起,看向了菲利兹。
“一般而言,这种好消息和坏消息都是一件事情的正反两面。”
……
“如你所见,好消息和坏消息多是描述一件事的两面。”爱瑟菲斯与赫尔门斯走在进入遗迹的狭窄步道上,走在前方探路的爱瑟菲斯左手提着一盏灯,若是有苍白之国的皇家研究所成员在此,必然能够认出这盏灯上熟悉的花纹,这是曾悬挂在研究所的实验室和走廊各处的路灯,每一盏都雕刻有皇家研究所的标识。
“从理论上来说,我们现在其实可以算作是走在回家的路上。”
“确实可以这么说,不过,我们已经是支柱教会的一员了,况且我们从未在苍白之国的土地上生活过,”爱瑟菲斯眨动了一下异色的眼睛,“就算是复辟也轮不上我们来参与。”
入口步道算不上太长,两人说话间便已经走到了这个遗迹真正的大门前。
“听说遗迹的入口步道都是观察小组修筑的,用以阻隔其污染?”赫尔门斯在此之前主要是待在一些离文明的边界较远的地方。
“算是吧,这种入口步道其实也有喀尔兰提供的技术,是一些来自于尚未坠入苍白拥抱的赫里的知识。”
“这我以前倒是没有听说过,”赫尔门斯伸手触碰到墙壁上刻写的文字,隐约可以感知到它们想要传递一些信息,“我们马上就要正式进入这个遗迹了,这应该可以算是一个说出好消息和坏消息的时机了吧。”
赫尔门斯刚刚说完话,爱瑟菲斯便把左手提着的灯举过头顶,照亮了两人面前矗立
', '>')('着的整扇门,也照亮了她肤色苍白的脸。“确实算是合适的时机。”
……
“因为现在是一个不错的时机?”菲利兹迟疑地重复了一遍伊文给他的回答。
“是的,或者说是一个未来也很难遇到的时机,除了解决掉我的寄宿物的问题以外,说不定还能顺势减弱甚至切断支柱教会与你建立的联系。”
伊文面前铺陈开的地图上有一小块区域自行亮起,以菲利兹的知识储备,他只能勉强看出在它周围勾勒的符文似乎是在进行着传送准备。
“是吗,听起来确实是一件相当不错的事情,不过,”菲利兹盯着桌面有些出神的说道,“既然你说支柱教会是可靠的,那么为什么要切断和他们的联系呢?”
“因为你和我建立起联系之后,就是需要他们处理的灾厄的一部分而不是普通受灾民众了。更何况,目前最有可能让你我建立梦境强联系的人,不就是那位来自教会的赫尔门斯了么。。”
“看起来你的传送术式已经做好激发准备了,”菲利兹站了起来,“那就走吧,不过走之前你能告诉我,这一次的目的地究竟是哪里吗?”
……
“我们的目的地是已经变得不稳定的现实边界,不要求扩展现实边界,只要求我们能够固化它,让它稳定即可,”大门在一种苍白之国所特有的特殊驱动力下缓缓开启,爱瑟菲斯静静站立在门前,视线似乎刺破了门后的阴影,看到了遗迹的尽头一般,“不过因为这里和苍白之国相关,所以我们的血统或许能够提供些许帮助,根据研究以及许可,我们可以动用一些遗迹中尚未被破坏的固化苍白禁术。”
“听起来这次的任务难度确实不小,居然允许我们动用遗迹中固化的苍白禁术,不过也怪不得需要你进入遗迹之后才能给我传达任务的具体内容,在外面提起这些恐怕会加大这次任务的难度。”赫尔门斯侧身越过爱瑟菲斯,走到了队伍的最前方。一般而言,作为目前最为排斥苍白禁术的赫里后裔,只要有他在,他都会是队伍中走在最前方的先遣人员。
“是的,这种涉及边界动荡的问题基本上都需要避免在稳定现实中提到。”
“说到这个,我有些好奇,教会内专门关注赫里的学派对于赫里的真实看法究竟是什么样的呢?”
“可惜我只是边界学派的外派人员,主要负责的是在外的实地勘测等工作,只在每季一次的回部汇报时会在总部待得久一些,”爱瑟菲斯的提灯已经飘到了她的身后,照亮两人小队身后的路,“据我所知,学派对赫里的总体看法并不统一,主要可以分为惋惜,中立和憎恶三类,
“惋惜的是赫里其实已经探索出了一种能够更快稳定现实边界的方法,但是他们过于心急以至于酿成大祸,中立的则是认为这种方法的可行性尚未经过真正合理的验证,虽然理论测算结果还不错,但是实际使用者的悲剧不得不让人们引以为戒,至于愤怒的,主要是愤怒于苍白之国因为过快地扩张,而让居民们生活在那些尚未稳定的现实边界,污染从前哨研究所向居民区扩散,最终缓慢地污染了整个国家。”
“这里就是你所说的,现实的边界?”
菲利兹看着面前的奇异景色发出了惊叹,他的前方已经变成了一团扭曲的抽象画,在现实与虚假的边界之间,是模糊又清晰的线条,像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重叠在了一起。
“是的,不过,菲利兹,难道你们学校已经不再教授相关知识了吗?”
不知是不是因为这里是苍白之国的遗迹,伊文的身影看起来虽然仍不够凝实,但是已经可以化为正常的人体形状了,这也让菲利兹很悲伤地发现,伊文的实际身高似乎比自己要高上那么一点。
也不知道之后这些身体基本参数可不可以进行调整,比如把自己的身高加高一点之类的,菲利兹在心里嘀咕着。
“老师会偶尔提到这些,但是因为苍白之国的边境坍塌带来的灾难,让我们暂时停滞了对边境的探索,只留下了一些前哨研究所进行观测。”
……
“不过不论不同学派对赫里的看法是什么,为了保证稳定,教会还是选择了停止继续边境探索,一直停止到了现在,除了前哨研究所选择的那些人之外,对其他非相关专业的人进行了知识封锁。”
“除了我们这些赫里的遗脉。”赫尔门斯回头看向爱瑟菲斯,眼神中带着些许探究意味,“你也听到过那些声音,感受过那些意志,对吧?”
“……是的,并且这让我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但是你仍然没有告诉教会,并且也没有任何一个被教会收留的赫里遗孤告诉过教会与之相关的哪怕一点点信息。”赫尔门斯放慢了脚步,退后到与爱瑟菲斯近乎并肩的位置。
“赫尔门斯,难道你想问为什么吗?”爱瑟菲斯的异色双瞳仍然直视着前方,“但是你应该已经知道答案了,那些声音和意志已经告诉了我们,这是一个危险的宝藏,现在开启还为时过早。”
“等一下。”赫尔门斯同时用手势表示让
', '>')('爱瑟菲斯暂时停下,同时也压低自己的声音,“我听见了除我们之外的交谈声。”
爱瑟菲斯点了下头表示自己知道了,而她那只有着银色纹路的眼睛闪烁着越来越强的银色光芒。
“晚上好,赫里的后裔。”
一个有着黑色眼瞳和白色长发的人从这个遗迹的另一个入口处走出,他的头发用黑色丝带绑起,他的面容看起来十分年轻,或许只有二十多岁,而身上穿着的服饰,则让赫尔门斯惊讶地猜测起这位神秘来客的身份,他的心中浮现出了一个可怕的猜测,这位恐怕是赫里的皇室成员。可是赫里已经灭亡了上百年了,如果不是因为他自己被封印的时候年纪不大,可能在他被再次唤醒的时候,会完全不适应多年之后的生活。
“前辈,很抱歉,我们搅扰了您的清净。”赫尔门斯先将自己的姿态放低了一些。
“……你是赫尔门斯?”
“是的,前辈。”
“那这位小姑娘?”
赫尔门斯看向爱瑟菲斯,想要征求一下她本人的想法。
“前辈,我是爱瑟菲斯·诺伦。”黑发女孩低下头不与这位神秘人对视,“请问您是来取我的眼睛上附着的东西吗?”
“你听到了那些声音?”
“是的,前辈。”
“你没有把这件事告诉支柱教会?”
“目前为止没有一个人告诉过支柱教会这件事。”
“很好,你们做得很不错。”神秘人微笑起来,似乎对于自己听到的消息十分满意,“既然如此,我不做自我介绍便有些不礼貌了,我是伊文·兰开斯特,赫里的皇家研究所的最后一任负责人。”
听到这段自我介绍,赫尔门斯和爱瑟菲斯都震惊地抬起头看向伊文,在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之后又重新低下头。
“我现在不算是活着,只是一个看管那些声音和那些意志的守门人罢了。”
伊文走向爱瑟菲斯,“不用担心,这个祛除诅咒物的过程很快且没有后遗症,还能够让你重新拥有正常的视觉。”
“现在,先闭上眼睛。”
……
菲利兹正一个人无聊地蹲在地上研究墙壁和地上雕刻的花纹,本来以为是需要他前去交涉,结果他的真正作用其实是一个可移动的锚定点,似乎是因为某些原因,原本只能存在于寄宿物周围的伊文变成了只能在菲利兹的周围活动,且只有在苍白之国的遗迹范围内才能正常存在和活动。
刚刚似乎伊文要找的人和寄宿物正好到了那里,因为伊文为了防止发生意料之外的情况,让菲利兹一个人好好躲在这里,为了防止菲利兹遇到危险,还给他周围留下了那些之前在伊文周围飞舞旋转的字符,不过这些字符似乎没有隔音效果,于是在双方开始交流之后,菲利兹就有了除研究花纹之外的第二个娱乐方式,听墙角。
只是越听他越感到奇怪,似乎,也许,可能那个伊文提到的寄宿物,是那个叫爱瑟菲斯·诺伦的女孩的眼睛?
……
“好了,你可以再次睁开眼睛了。”
爱瑟菲斯依言睁开眼睛,她的那只被侵蚀的黑色眼睛的纹路已经褪去,而那只被完全侵蚀为银白色的眼睛也恢复了正常的视觉,只是颜色没法变为原来的黑色了。
“多谢前辈。”爱瑟菲斯根据母亲留给她的一些记忆行了一个赫里传统的感谢礼。
“不,是我要感谢你们相信我,以及全部都守住了那个秘密,”伊文的身影变得十分凝实,“作为报答,我就直接把这次边界震荡的情况以那些声音的形式告诉你们了。”
爱瑟菲斯与赫尔门斯再次道谢后,伊文点头表示接受,而后便直接在另一个入口处消失了。
“这也可以算是,意外之喜?”
“不管怎么说,这次的任务算是圆满完成了。”
……
“伊文,这次的任务应该算是圆满完成了吧。”菲利兹靠坐在墙边说道。
“当然,现在就可以直接回去了。”伊文看起来心情相当好,他收起那些在菲利兹身旁转动的发光字符,直接启动了传送的术式,两人便回到了那个梦境之中,“菲利兹,说不定你醒过来之后会发现一些惊喜哦。”
“什么惊喜?你确定不会是惊吓吗?”菲利兹警惕地看着伊文,毕竟他们之间有着巨大的年龄代沟。
“你醒来之后去照照镜子就知道了。”说完之后伊文就躲了起来,去研究起他新收回来的诅咒物。
在伊文消失之后,菲利兹在书桌前又坐了一会儿,这些事情真的会这么简单就结束吗?总有一种很不真实的感觉,虽然这个世界确实也不真实。
而且,这个梦境的本质让菲利兹对伊文的传送术式产生了好奇,进而对苍白之国产生了好奇,这个国家的遗迹,似乎与这个梦境有一些类似之处,从伊文的存在形式变化来看,或许那个国家的遗迹有着一些比这个梦境更强大的特质。
在结束了上一次有惊无险的遗迹之旅之后,事情确实如
', '>')('伊文所言,之后的几个月菲利兹都没遇到过类似的事情了,他想,这多半是因为赫尔门斯和爱瑟菲斯他们带回去的报告需要支柱教会研究一段时间,所以最近基本上没有人来注意自己了。
不过学还是要上的,和前世的大学一样,这里也有一些小组作业需要完成,菲利兹一直非常怀疑这里的某些模式之所以会和他的前世的生活如此相似,恐怕和那位姜先生脱不开关系,合理猜测一下,这些制度——其中特别是小组作业——多半是他的杰作。
不过好在进入戈院的绝大多数人对待小组作业还是相当认真的,因而菲利兹也算是十分平稳地搞定了这学期的几个小作业。
只是最后一次小组作业,菲利兹其实并不想要花太多精力在这一次上面,毕竟要准备期末考试了,但是因为这次小组作业是菲利兹的专业课作业,所以他没法拉着亚特伍德一组了
而这一次和他同组的是来自北约克郡的富商之女贝莎·阿米里,一位在年级上出了名的十分要强的女孩子,可以说凡是涉及到评分的事情,她的记录全都是优。
他的另外两位组员则是那种算不上出挑,但是也不至于倒数的,一位是来自莫桑郡的若伊·莫桑,另一位则是来自伯纳郡的波西瓦尔·琼斯,并且这两位都是贵族出身。
或许是考虑到临近期末,老师也没有布置太过耗费精力的题目,而是选了一个比较简单的课题,如果对于争取顶尖评分没有兴趣的话,一般来说只要查找一下相应资料,然后再按照老师给出的问题一个个整理好措辞回答就可以了。
但是显而易见,贝莎不会选择这种方式,她一般除了回答老师提问之外,还会根据这个增加一些额外的讨论和思考。
四人在一个周六开了一个短暂的会议讨论了一下每个人的分工和不同阶段工作的截止时间以及最后的汇总讨论会议时间之后,便各自分开开始了自己需要负责的那一部分资料与整理。
菲利兹在小组会议开完的时候还有一点点恍惚,甚至想要回到宿舍开电脑查资料。
然后在转身离开小型会议室,打开门看到图书馆里的景象时才意识到自己想在想查资料应该去图书馆的对应区域翻书。
在心里叹了口气,菲利兹根据记忆前往了人文馆去查阅和他的任务有关的资料,顺便也去看看能不能找到和当时苍白之国的研究对普通人的影响有关的记载,特别是关于发色与瞳色的变化的研究。
不过在花了几个小时把相关书架全部看了一遍之后,菲利兹没有发现记载有苍白之国对当时的居民们的影响的详细信息的书籍,即使提到了,也是一笔带过,他直觉这或许和支柱教会有关,不过这个问题或许需要花不少精力和时间去处理,还是等到放假之后再说吧。
一位穿着深色的支柱教会制服的年轻女子轻盈灵活地穿梭在曼彻镇周围的小路上,偶尔路过的曼彻镇居民们会因为她的黑发而好奇地偷瞄她一眼,但是在看见她身上的支柱教会制服后又迅速移开视线,假装无事发生一般与她错开行进的路线。
在曼彻镇上又逛了几圈熟悉了一下环境之后,这位女子避开周围可能存在的视线,闪进了一间外观看起来与周围无异的普通民居,在门内也维持着和普通人一样的装潢,家具与墙壁上有着极为明显的生活痕迹。
一位作普通曼彻镇居民打扮的中年女子从厨房里走了出来,朝黑发女子点了点头,“你好,我的同胞,很高兴看到你平安地回到这里。”
黑发女子轻轻点头表示回礼,“你好,我是前来汇报此次考察情况的观察小组组员,同时也是为了执行学派之前提到过的任务。”
在对完预定好的对话后,两人才放松下来。
“好的,不过为了安全,我的同胞,请跟我来另一个地方。”中年女子领着黑发女子从客厅里的暗道下到特别修筑的地下室中,“爱瑟,我想,作为你名义上的亲人,我应该暂时可以这么称呼你,你对你的母亲有什么样的想法吗?”
“从血缘上来说您也算是我的亲人,至于对我的母亲,我从未真正地见过她,所以说不上有什么样的看法,对我来说,真正像是我母亲的人是将我抚养长大的修女莫丽娜女士。”来到地下室后,爱瑟菲斯非常自然地坐在沙发上。
“事实上,当初得知你的存在时,我们都感到十分意外,”中年女子放松地靠坐在地下室的沙发上,“因为据我们对艾尔希的了解,很难想象她和支柱教会的人和谐相处的样子,至于将自己的孩子托付给支柱教会这件事,如果不是因为见到了你,我们会以为这只是一个谣言而已。”
“为什么不是对于我的母亲没有把我托付给你们抚养这一点感到奇怪呢?”爱瑟菲斯身体前倾,看起来想要听清中年女子对这个问题的答案。
“这并不奇怪,因为我们没有保护住你的能力,”中年女子说到这里似乎有些无奈,“听我的父亲说,艾尔希姑姑一直都很喜欢那些禁忌的东西,为此她离开了曼彻镇,前往了赫尔默去投靠了她的姑姑奥菲娅女士,事实上,在发现艾尔希的危险倾向
', '>')('后,奥菲娅女士曾提醒过她,但是从你的诞生来看,她似乎并没有听从长辈的劝告。”
“那么为什么你们又会加入支柱教会呢?”
“因为我们悲哀地发现即使当初诺伦家族在污染蔓延开之前逃离了战场,那些阴影也会顺着我们的血脉侵蚀每一个家族成员的思想与意志,所以到我父亲这一代的时候,因为我们再也没法依靠自己抵抗,最后选择了加入支柱教会。”中年女子视线低垂,看着绘制了各色魔法回路的地面。
诺伦,一个对爱瑟菲斯来说熟悉到陌生的词语,在她尚且年幼的时候,这个词语对她来说是一个特别的证明,让她感到自己与其他孩子是不同的,她是有自己的来处的,因而与她一同长大的伙伴们都知道,在那个时候,如果想要让她开心,只需要称呼她为诺伦小姐就好。
但是她不会永远都是一个孩子,她是会长大的,她的心中埋下的怀疑,会随着年岁的增长而枝繁叶茂,她开始想,我的其他亲人呢?我的母亲为何要抛下我?
……
“但是你的母亲是爱你的,”自称叫玛菲亚的中年女子以此来作为这次亲情谈话的总结,“在赫里的俗语中,爱瑟菲斯的意思是小玫瑰,一种诞生自梦中之花的精灵。”
……
“爱瑟菲斯的意思是小玫瑰。”
这是诺伦小姐从一位神秘的同伴那里得到的回答,这位同伴有着与众不同的淡紫色眼睛,以及证明他有着苍白之国血统的黑色头发。
“小玫瑰?”有着漂亮茶色眼睛的爱德琳就像在课堂上抢答一样,“我记得这是一种诞生自梦中之花的精灵。”
“是的,可以看出来,诺伦小姐的母亲对她寄予了很美好的祝福。”
诺伦小姐对于这个结果感到十分满意,当然,她并不是喜欢把快乐建立在同伴的痛苦上,因此她只会在心里小小的开心一下。
“不过,诺伦小姐,你怎么不直接来问我呀。”爱德琳·米切尔开玩笑般语带气愤地看向爱瑟菲斯,“我也知道这些的。”
爱德琳·米切尔,最后一次见到她是在什么时候呢,爱瑟菲斯有些痛苦地回忆着,在她问出那个和小玫瑰相关的问题的时候,她那时并没有意识到,爱德琳已经开始受到那些声音的折磨,所以她才能和赫尔门斯一样,知道那么多她原本不应该知道的,关于赫里的知识。
……
“我以前也听说过这种说法,”爱瑟菲斯平静温和地回应道,“但是仍然感谢您的宽慰。”
“哎,你的母亲当初多半也是没有办法压制住你身上的污染,才不得已把你送到了支柱教会,你还那么年轻,就已经出现如此明显的侵蚀异象了。”
玛菲亚停顿了一下,又带着些许犹豫和关切开口道,“虽然学派的任务很重要,但是你自己的身体也很重要,你现在真的能在这里开展下一步工作吗?我有些担心你会撑不住,因为曼彻镇离赫尔默实在是太近了……”
“污染在几年前就已经控制住了,只是看起来还有些吓人而已,但是只要用教会的一些神术道具伪装一下,就没什么大问题了。”
爱瑟菲斯恢复了神术道具的运作,当她再次睁开眼睛时,她又重新变回了有着深茶色眼瞳和黑色的头发的外貌。
“既然如此,那我就把这里的工作交给你了,后续曼彻镇边界学派新驻点的筹划和建设都由你和碧翠丝来运作和负责,这间地下室目前是暂时的联络点,这间房子我会在明天以合理的方式交给你,而我则会返回教会在喀尔兰的总部述职。”
玛菲亚将房屋的居住权凭证等资料交给爱瑟菲斯,并领着她离开地下室。
之前还空无一人的客厅里,现在在椅子上坐着一位身穿和爱瑟菲斯同款的教会制服的年轻女性,她有着浅金色的短发,碧绿的眼睛里带着使人感到亲切的笑意,“你好,同胞,我叫碧翠丝·格林,是加休斯郡米博兰城人,加休斯教会分会的披帛修女,主要负责此次学派筹建任务中与本地势力的对接与交涉。”
“感谢大家这段时间为这次小组作业所做出的努力,”贝莎在最后一次汇总会议后总结道,“如果大家对这一版的汇报演讲稿没有其他的修改意见,那么我们的会议就到此为止,接下来就是等待明天的课堂汇报了。”
……
菲利兹坐在教室的座位上,听着其他组的汇报,他与亚特伍德毕竟不是一个专业的,所以这一次并没有亚特伍德坐他旁边和他一起聊天开小差,而更加不幸的是,因为这里没有和手机类似的娱乐工具,于是他此时唯一能干的事情就是认真地听汇报以及和自己组的准备情况进行对比,不得不说,他们这组确实是目前为止准备得最充分的一个。
不过,听汇报确实是相当无聊的事情,听着听着菲利兹就很难控制地开始走神,他想,幸好这里的课堂讨论并不多,要求也并不严格,不然他刚来这里的时候,可能就会直接露馅了。不过也不知道这种小组作业为主的教育方式是不是那位据称是他的同乡的姜先生带来的。
而后
', '>')('他的注意力又放到了坐在教室里其他同学的身上,特别是和他同组的几位,若伊·莫桑正在认真地看着放在课桌下的书,而另一位波西瓦尔·琼斯则低头在本子上写写画画,不过在走神的众人中,还在认真听着的奥斯维·纳李尔就显得相当特别。
“……在格尔因等靠近圣城的国家里,浅绿色的透明晶石被认为是一种珍贵的恩赐,它象征着新生与死亡这对矛盾的概念,而根据现在的研究可知,这些浅绿色的透明晶石主要是含有特殊元素的高纯度本构物质……”
贝莎在台上汇报的声音把菲利兹越飘越远的思绪拉了回来,她站在台上,少见的金红色眼瞳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与她人尽皆知的要强性格相反的是,她本人与他人的相处方式其实相当温和,少有人见到过她发怒的样子,就算是提出要求,她也会用尽可能温和的措辞进行修饰,因而虽然她的性格强势,但是与其他人的关系其实相当不错,有很多人猜测这或许与她的家庭有关,毕竟她是出生于北约克郡的富商之女。
思绪回到讲台上,贝莎嗓音柔和地汇报着这次他们小组的成果,而在正式的汇报结束之后,面对老师提出的一些额外的问题,贝莎也能游刃有余地引用各种可靠的资料进行回答。
在贝莎的汇报结束后,台下惯例般响起掌声,她提起裙摆优雅地鞠躬表示自己汇报完毕,而后走下台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等待老师对这一次小组作业的总结。
……
“总之今天的汇报就是这么一回事,嗯,至少不用太担心期末考试了,老师今天特地夸了我们组准备充分呢。”
菲利兹躺床上和亚特伍德进行已成为惯例的寝室夜谈,这会偶尔让他想起还没穿越过来的时候,和自己的室友们聊天吹牛的经历。
“哎,你们的教学方式还挺多样的,我感觉我平时就是不停地画各种图,”亚特伍德感叹道,“很快就要到期末了,很难想象我到时候要怎么度过。”
“确实,感觉你以往期末考试的时候总是要熬夜准备。”
……
“夜安,主教。”赫尔门斯下了马车便直接赶去了教会的喀尔兰总部,“这次的情况汇报相信您已经收到了,但是有些具体的东西我认为可能需要由我来当面讲述。”
汇报完毕后,赫尔门斯在戈布里又待了一段时间。
这段时间里他主要是在熟悉曼彻镇的情况以及继续翻阅那些位于这个小镇附近的前哨观测站的记录。
根据以往对边界波动的记录,前哨站的同胞认为在最近一到两个月内就会爆发一次边界之灾,不过关于这次巨大波动会引发何种形式的灾难,前哨站内似乎并没有达成统一意见,而是列出了几种可能的情况并在每种情况后附上以往对应的观测记录作为佐证。
因为之前赫尔门斯正好前去查探了那次异常情况,最后的工作汇报也做得相当不错,因此教会的喀尔兰分部决定派他前往曼彻镇和现在正在曼彻镇里重新建设支柱教会分会的爱瑟菲斯一起去查探情况,当然,他被选中的另一个重要理由是,这种事情主要是边界学派在负责和关注。
同一个组织中有着不同想法是十分正常的事情,支柱教会自然也无法避免这点,故而其内部因倾向的差异性产生了许多学派。
这些学派若要细细区别可以说上几天几夜,但是如果只是粗略划分的话,主要可以分为三大类,第一类是研究隐秘历史、探索失落过往的边界学派,第二类是专注于第二支柱的典籍、制定日常规范的经典学派,第三类则是研究其他杂学的归一学派。
不过,赫尔门斯目前还没有明确表明过自己的立场,这也导致他在从神学院毕业之后还担任着神学院助教的职位,并且教会也暂时没有其他进一步的合理安排。但这并不代表赫尔门斯不用参与教会日常事务,只不过这些事务绝大多数都是和文献为伴,顶多是会让他参与一些不会对他造成伤害的苍白血脉性质测试。
赫尔门斯看了一会儿文献后决定休息一下,脑海中回忆起之前汇报结束后伦塔特主教对他说的话。
“赫尔门斯,我的孩子,你打算加入哪一个学派呢?”
伦塔特主教是归属于经典学派的,一个绝大多数成员的主要工作是维持教会基本运作的学派,对于各类宗教典籍的研究十分深入。
但是赫尔门斯对宗教典籍并不感兴趣,“伦塔特主教,我还是没有想好究竟要做出什么样的选择,毕竟选择之后就难以再次更换了……或许等这次的外派任务结束后我才能给出一个明确的答案。”
“好吧,希望这次任务之后,世界一切智慧生灵的教导者能够散去你心中的迷雾。”
边界学派,归一学派,这两个词组在赫尔门斯的思绪中交替勾勒而后又被他所否决。
边界学派的研究内容大概率会加重他脑海中那些吵闹声音对他的影响,虽然这个学派向来是他们这些苍白之国遗孤们的首选,比如爱瑟菲斯便很早就加入了边界学派,而归一学派在教会中的地位又过于边缘,虽然比另外两
', '>')('个学派要自由得多,但是加入后他恐怕就不太好接触一些比较重要的资料了。
或许是今天并不是一个看文献的好日子,赫尔门斯的思绪又飘到了自己的小时候,他突然有些想念起自己在进入教会前的家庭生活。
虽然那个家远算不上温暖,但是至少那个时候他还有家人。
他的母亲是远嫁到一个小国的赫里公主,而他则是他的母亲唯一的孩子,因为她并没有生下第二个孩子的机会了,在赫尔门斯大约三到四岁的时候,赫里的危险实验被曝光,而后便亡了国,被支柱教会全面接管。
或许是因为他的母亲嫁得太远,又或是因为他的母亲是一个血统不那么纯正的宗室公主——因为他母亲的头发并非白色而是黑色的——他并没有像其他的赫里贵族一样被第一时间控制住或是隐瞒身份仓皇逃命,而是等到过了几年之后,他才被支柱教会带走,他并不知道他的母亲之后经历了什么,因为当他再次醒来时,他发现赫里亡国已经成为了百年前的历史,如今那片土地上的国家叫赫尔默,是由安德莉亚女王建立的一个全新国家,与支柱教会有着极深的渊源。
在将他唤醒并给了他一个合理的新身份之后,赫尔门斯便被带到了那些理论上与他年龄相近的孤儿们之中,与他们一同生活和学习,而后一同长大。
长时间和其他苍白遗孤们待在一起,赫尔门斯其实已经对自己三四岁前的经历有些陌生,他已记不清父亲和母亲的样貌,记不清当时带走他的那位来自支柱教会的教徒,但是他还清晰地记得他的母亲教给他的那些知识,一些在当时是常识但现已被限制流通的知识。
“……怎么想到这些乱七八糟的地方去了。”赫尔门斯轻敲了下桌面,开始收拾起桌上的文献资料,准备直接去休息,等到第二天调整好状态再继续看。
而此时的戈院,则正处于期末考核的阴云之下,每个人都被紧张的情绪笼罩着,这其中当然也包含了菲利兹。
菲利兹坐在图书馆的座位上复习,写着写着就不由得悲从中来,一般而言,穿越进游戏,不都应该是利用自己对游戏剧情和机制的熟悉开始大杀特杀吗,怎么自己现在真的开始了异界大学生的生活,甚至还得准备期末考试,平时还要参加小组作业。
至于亚特伍德,现在则是找了研习间去绘制他的期末作业去了,所以这段时间菲利兹基本上都是一个人在图书馆里待着。
不过嘛,菲利兹的直觉告诉他,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只是他暂时也想不出亚特伍德有什么需要背着他完成的事情,因而在简单地把这个归结为成长的烦恼后,他为了期末考试成绩便又投身入了学习的海洋。
理论上应该在研习间绘制图纸的亚特伍德,此刻也确实待在那里,不过他并不只是为了绘制图纸,也同时在根据前世回响之中给出的提示去查找各类资料,并初步确定了这次期末结束后他想要去实地查探的地点。
亚特伍德坐在桌前,绘制到一半的图纸被小心收好放在一边,他翻看着有关于支柱教会的各类记录,以及一些与曼彻镇接壤的重要地点的资料。
……
入夜之后,亚特伍德与菲利兹一般会在相近时间返回寝室,今天恰巧是亚特伍德回来得更早一些,等菲利兹放好学习资料后,亚特伍德已经洗漱完毕瘫在床上了。
亚特伍德在床上闭目养神,在听到菲利兹的响动后出声问道,“怎么样,今天进度如何?”
“不怎么样,”菲利兹有气无力地回答道,“希望最后那次小组作业分数足够高,可以让我最终得分高一点,不然感觉很难办。你的期末作业情况如何呢?”
“只能说是及格还行,但是要拿高分的话,就有些困难了,”在洗漱间里,菲利兹听到亚特伍德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听起来有些模糊不清,“现在我还在纠结一个重要设计细节,选择其中一个会比较稳妥,而选择另外一个,则有可能拿低分,也有可能拿高分。”
“这样啊,那确实很难以抉择,对了,你知道你们专业的这次期末考试的阅卷官是哪些老师吗?”
“不太清楚,你是希望我从老师的偏好入手吗?不过阅卷官的具体人选对我们来说一直是保密的,虽然对那些贵族们并不保密。”
“这倒也是,”菲利兹简单洗漱完毕后从洗漱间走出,“我现在也很担心期末考试的具体考核题目情况,只能说尽力复习我能复习完的部分,剩下的,就看我和老师有几分默契了。”
“还是先不聊这些了,感觉氛围都变得沉重了,”亚特伍德坐床上看着菲利兹收拾,“这次假期你打算干什么呢?”
“嗯,说实话,还没有想好,”菲利兹收拾完毕后也摊在床上,他在图书馆里坐了一整天,一直挺直的腰背此刻终于可以贴合在柔软的床铺上放松了,“不过大概会去周围转转,然后陪一下父母亲和妹妹。”
“听起来挺好,”亚特伍德微眯着眼睛,看起来像是快要睡着了,“我打算出去看看,倒也不会走太远,主要是去赫尔默和我们镇上接壤的地方看看。”
', '>')('“这样说来我们说不定还能一起去周围旅行,就是不知道该去具体什么地方,不过感觉可以选择的也不是很多,到时候再说吧。”
“我有些困了,晚安,菲利兹。”
“晚安,亚特伍德。”
或许是因为白天认真学习了一整天,菲利兹头沾上枕头没多久就睡着了。
不过当他看到梦境中的那个书桌时,因为白天学习的惯性,差点没反应过来自己在梦境模式,以为已经到了第二天,该坐在图书馆里上自习了。
书桌旁不知什么时候多出来了一把椅子,已经能够维持正常形体的伊文坐在菲利兹的旁边,语带调侃的说道,“看起来你这段时间过得相当充实,菲利兹。”
“如果可以,我还是希望我能够过上躺赢的生活。”菲利兹手撑着下巴,偏头看向伊文。
“躺赢?是什么都不做就获得最后的胜利的意思吗?不过想要做到这个词语隐含的意思可不容易。”
不过或许是因为今天有更为重要的事情需要处理,所以伊文并没有继续纠结这个话题,“你对于自己的未来有什么想法吗,菲利兹?”
“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是未来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吗?你有什么的安排需要我去完成?”
“不,我只是单纯的想问你对自己未来的看法。”
伊文的神情沉静,菲利兹没法从他的表情上获取到更多信息。
菲利兹并没有马上回答这个问题,他的思绪飘散到许多看起来并不相关的方向,关于菲利兹真正的样子,关于“你选择了一个,而另外两个就会选择你”,关于近期亚特伍德的反常表现,关于曼彻镇未来会出现的深渊污染,关于支柱教会与自己建立的梦境联系……以及目前据称仍然没有出现问题的圣城拉特纳。
“我的未来吗……现在看来恐怕由不得我,不过嘛,对于很多人来说选择本来就是一件奢侈的事情。”菲利兹边说边整理着思绪,“为了避免刺激到支柱教会脆弱的神经,我大概得选个和边界关系不大的方向,说不定会去圣城拉特纳看一下,之后假如还有机会的话,我大约会去那些靠近圣城的内陆国家,希望到时候能够顺利入境。目前大约就是这些。”
“没有在学院里进一步深造的打算?”
“暂时没有,我觉得我不太适合继续读下去,把目前这一阶段读完就好了,”菲利兹转头看向伊文,“说到这里,我倒是有些好奇你对未来的规划了。”
“非常明显的是,我现在已经没有未来了,毕竟我已经死了。”伊文语气轻松地说道,似乎要表现出自己并不在乎,“非要说的话,大概是给我的那些后辈们创造一个未来?”
“听起来很美好,但是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毕竟是让我第一次玩就打出be结局的重要人物,不管怎么说听起来都很不妙,菲利兹在心里默默吐槽道。
“你觉得哪里不对劲?”菲利兹感觉伊文的声音在从很远的地方飘过来一样,他感觉自己有些困了
“……暂时说不出来,”菲利兹趴在桌子上,虽然是在梦里,但是他却感觉自己快要睁不开眼睛了,“只是直觉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太对而已……就好像这段时间的亚特伍德一样。”
“亚特伍德?他是谁?”
“……我的室友。”
“……”菲利兹在梦里陷入了更深的睡眠之中。
在这里待了一段时间之后,伊文发现在菲利兹没有进入这个特殊世界时,这个世界的时间接近于静止,要等到他再次进入之后,才会以正常的方式流动,这让他想起了当初还在皇家研究所时的一些关于世界边界的研究项目,越接近边界,梦与现实的界线就越模糊,只是关于梦的主导者的确定规则尚未得出。
不过虽然没能研究清楚原理,但是利用一些规则进行简单的应用还是可以做到的,比如现在菲利兹在梦境之中睡着了,但是却又没有直接离开这里回归到现实,这种方式可以使这个世界进入一种特殊的状态。
梦尚未结束,但是掌握着梦的主导权的人却暂时失去了对梦的控制,这时其他停留在梦境之中的人受到的约束便大大减小,比如说,现在的伊文就可以离开菲利兹的周围,也不会再被那个将他带入这里的书签限制活动范围。
伊文看向梦境的远处,高低不一的圆台仍然没有发生什么变化,看不到尽头的云海在高台之下翻涌着,让折射上来的光线随之闪动。
看起来这个梦境的性质相当稳定,伊文思酌道,不过这个梦似乎相当抗拒被人探索,一个个圆台之间少有通道连接,如果不是梦的主导者,恐怕很容易迷失在这里,甚至跌入不知道下方有着什么东西的云海之中,最糟糕的情况是从那里跌落到世界之外。
出于安全考虑,伊文决定先跟随着圆台上的茎叶纹路探索,虽然这些对梦境主导者来说安全的通道对他来说不一定是没有危险的。
金色的纹路在圆台间描摹出或含苞或盛放的花朵,枝叶衬托在它们的周围,虽然如同儿童手绘般简单随意,但是在伊
', '>')('文看见它们的那个瞬间,他就能感知到极为强烈的美感——美到让人心生警惕。
而这样奇异的纹路只会让这个世界的人想到一个地方——世界的中心与第一支柱的圣地——圣城拉特纳。
因为传说中是第一支柱赋予了一切生灵心智,所以与第一支柱相关的东西,都会直接对他们的心智产生作用,比如这个金色描绘的花朵,即使只有几笔描绘出其大致的形制,伊文也能够直接感知到其隐含的美感。
但是之前为什么他没有注意到这些圆台上的金色纹路呢,伊文感到有些困惑,因为他之前似乎都下意识地忽略了这些显而易见的第一支柱痕迹。
“伊文?”
菲利兹感觉自己刚刚似乎大脑空白了一瞬,而后他就发现伊文居然已经瞬移到了两个圆台之间的道路上,“你怎么突然瞬移到那里去了,难道有什么特别的发现吗?”
“发现了一些被忽视的显而易见的线索,”随着菲利兹的苏醒,伊文感觉梦境对自己的约束正在恢复,他走回到菲利兹所在的圆台上,“菲利兹,你看这些圆台上的金色纹路时会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吗?”
“……我确实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菲利兹盯着地上的金色纹路看了一会儿,“怎么,这些纹路有什么问题?”
“你真的毫无感觉?”
菲利兹摇了摇头。
“如果我还在皇家研究所,那我多半已经想带着你去一趟研究支柱的实验室了。”或许是受到梦境主导者的影响,伊文感觉到那些纹路对自己带来干扰正在消退。
“不过我其实有猜测过这些纹路是否和圣城拉特纳有关,”菲利兹突然想起自己似乎有件事情忘记告诉伊文了,“圣城拉特纳在之前出了一些状况,它的上空出现了黑色柱状雾气,而后又有金色的纹路攀附在雾气外围生长,似乎是化解了这次危机,不过之后因为消息封锁,我们这些靠近边界的人虽然担心,但是都没怎么听到圣城拉特纳现在的情况。”
“圣城拉特纳?说实话,这个地方离赫里有些远,或许这对那些位于大陆中心的国家来讲它比较重要,对于其他靠近世界边界的区域与国家来说,还是支柱教会的分量更重一些,”伊文总结道,“所以我对支柱教会更了解些,圣城拉特纳只是一个遥远的重要传闻。”
“所以这件事情暂时不重要?”
“倒也不是,只是我暂时没法去研究发生了什么,你说的那些金色纹路应该是和传说中的第一支柱有关,不过,我对此的了解仅限于第一支柱,对于那座以第一支柱名义建立的圣城,说实话,我有些看不清。”伊文坐回了椅子上。
“这样说来,好像确实是这样,离日常更近的是支柱教会,我们的生活与圣城拉特纳几乎没有交集,不过我本来还打算毕业之后去世界的中心看看呢。”
伊文有些严肃地说道,“……如果你描述的属实,或许你未来的旅行计划需要有所变动了,因为那个黑雾恐怕不是什么好东西,居然能够激发当初第一支柱遗留的防御力量,还是离它远一些为好。”
“那这个和当初赫里的研究相比呢?”话一出口菲利兹就有些后悔,或许是和伊文相处久了,聊天的氛围也变得越发轻松,再加上伊文似乎也变得比之前好说话许多,最后菲利兹还是一个没忍住便问了出来。
伊文似乎是看出了菲利兹的紧张,特地安慰道,“不用这么紧张,当初的研究对我来说并不是什么特别禁忌的话题。这个你描述的黑雾,因为我并没有在现实世界中直接去研究,所以我感知到的东西会和实际有所偏差。但是就目前我的感知而言,这个黑雾与当初的边界研究似乎相当类似,更像是同一基础之上进行的不同方向。”
“同一基础?”
“是的,和当初我们在研究所的某个项目中发现的似乎是同一种现象,只是这个黑雾似乎是基于这种现象的另一种应用。”
“什么现象?”
“我不能说。你身上的血脉已经极为稀薄,少知道一些对你来说不是坏事。”
“好吧。”
菲利兹暂时没有找到继续话题的理由,因此只能沉默地看着伊文发呆,理论上来讲,伊文应该在被菲利兹盯一段时间后恼羞成怒地消失,但是菲利兹显然没有预料到他这段时间的变化情况,伊文盯了回去,并成功地让菲利兹不好意思地把视线移开了。
但是菲利兹因此想到了另一个问题,“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伊文,我总感觉,你身上似乎在产生一些变化。”
亚特伍德伸了个懒腰从寝室的书桌前起身,铺在桌上的图纸被卷好放在一边,“总算要考完了。”
“我也只剩最后一门考试了,今年我们还是考完之后一起回去?”菲利兹看了眼时间,把手上的复习资料整理好准备明天继续。
“当然,在这种情况下不得不说,幸好喀尔兰够小,不然回家实在是太麻烦了。”
“如果太远的话,那就不仅仅是麻烦了,恐怕我们会有生命危险了。”
“也对。”亚特
', '>')('伍德的声音从洗漱的地方传来,听起来有些模糊不清。
……
显而易见,这个世界并没有学校官网这种东西,但是这并不妨碍学校在假期放一半的时候给学生邮寄成绩单,不过此时考试刚刚结束,菲利兹和亚特伍德两人并不需要担心会被成绩单搅扰好心情。
喀尔兰主要由五个郡构成,分别是北约克、莫桑、伯纳、赫尔和加休斯,曼彻镇则位于加休斯郡。而喀尔兰的首都戈布里被这五个郡所环绕,两人返回曼彻镇只需要先前往加休斯郡的首府阿迪拉休息,而后第二天早晨出发前往伊兹莫,等之后再从伊兹莫出发,第三天的晚上两人便可以抵达曼彻镇了。
这条路两人之前已走过几遍,只要只在白天赶路,他们的人身安全与精神安全还是能够得到保证的。至于夜晚,不论是生活经验还是学习的知识都告诉他们,夜晚是应当休息的时间,在远离人类聚居地的郊外度过夜晚很可能会遭遇各种各样的神秘事件,而后大概率会发生一些令人感到遗憾的悲剧。
至于为什么在聚集地之中待着就会比较安全,以及为什么白天通过那些人烟稀少的区域基本不会遇到神秘事件,目前菲利兹还没有从正规渠道听到过使人信服的解释。
那些来自不正规的渠道的消息则是五花八门,有说是因为支柱教会陪伴着人类文明成长,也为人类文明的成长提供庇护,只要有支柱教会在的大型人口聚集区,便都会受到第二支柱的庇护,至于为什么白天在郊外不会受到神秘事件的困扰,当然是因为如同太阳般的第一支柱的功劳,有阳光照耀的地方,便有第一支柱的赐福。
也有说是苍白之国的余孽其实尚未放弃复国,而夜晚就是他们最好的掩护,因为那是阳光最为微弱的时候,这些背叛了支柱的罪人们在这种情况下受到的压制最小。也有那种不知如何拼凑出来的说法,即认为苍白之国,边界波动,第二支柱庇护范围的潮汐涨落对此都有影响,最后得出的结论是赞美第一支柱。
不过这些不正规的渠道给出的解释虽然各有差异,但是菲利兹发现这些说法之中有相通之处,那就是这些现象都与支柱对人类的庇佑有关,甚而具体到了不同支柱在对应地方起作用的方式,只是因为目前还没人能够观测到支柱,所以暂时没有下定论。
但是现在的菲利兹就是个普通的学生,暂时没有深入研究这些问题的必要,因此他把这些疑问整理好放在脑海深处,而后开始思考自己这一次的行李应该收拾些什么,以及是否要买点来自首都的礼物送给亲朋好友。
在计算了自己究竟还剩多少钱之后,菲利兹把给所有人买礼物这一个想法给划掉,决定看看学校里有没有什么可以白嫖的东西,然后他想起了图书馆里似乎有一些印有学校徽记的纸,正巧亚特伍德很擅长折一些很精巧的玩意儿,不如两人合作……反正到时候坐在往返于城市之间的马车里也很无聊。
“你说的很有道理,不过折出来的东西并不好携带,它们很容易被压坏。”亚特伍德指出了菲利兹这个想法的漏洞。
菲利兹陷入沉思,“……你说得对,那我们把纸带回去再折?”
“或者是我们在车上研究一下有没有比较好拿的折纸方法。”
“也行,反正,不拿白不拿嘛,我们平时就已经攒下来一些了,应该也不需要太多就够了。”
……
或许是期末太过折磨人,让第二支柱都看不下去了,两人居然很幸运地在刚到车站时就等到了前往阿迪拉城的城际列车——这是一种每天在早上,中午,下午发三趟车的城市间通行列车——并在上面找到了能够把人和行李都安放好的空间。
车厢的车体是木制的,而顶棚则是用一种菲利兹和亚特伍德都不太清楚的材料制作的骨架,并根据不同城市的状况铺上不同的防水材料。
比如首都所用的材料就是多层防水布,顶层还会刷上一些防晒防水的涂料,而像之后他们会去的伊兹莫的车站,那里的车顶可就各种各样了,有些车可能没有顶棚,直接就是一个露顶车厢,有些可能是用的类似稻草的东西来铺在上面防雨。
至于这些车在城市间交通往来所走的道路,或许是因为期待值并不高,以菲利兹的眼光来看,还算是很不错的,至少坐在车上不会被崎岖的路况给颠得屁股痛。
毕竟喀尔兰算是一个很重视道路建设的国家,虽然它目前的水平只够在大城市之间建造高标准的道路。
菲利兹与亚特伍德是坐的中午那一班车,在上车之前已经对付完了一顿早午饭,所以在路上倒也没觉得饿。
首都出品的车防晒与防水都做的不错,就算是夏天的正午坐在车里也不会觉得太阳晒人,若是觉得旅途无趣,还能从围栏之间的间隙看看外面的风景。
不过外面那些尚未开发的风景虽然别有一番风味,但是班车的行驶速度实在是太慢,同样的景色看久后就有些腻了,这让菲利兹有些想念自己原本世界的高铁。
只是旅途漫漫,风景看腻之后就得找点别的乐子消遣一下,同车厢
', '>')('的旅客们各有各的娱乐方式,有一起聊天吹牛的,有轮着打牌的以及在一旁围观指点的,也有在角落里睡觉的。
但是很不幸,菲利兹和亚特伍德并没有带纸牌,并且他俩也不是那种能够快速融入陌生人之中的社交达人,因为昨天晚上想着之后赶路比较累,所以两人都睡得很早,他们现在并不需要在车上补觉,这时候之前打包带走的纸就派上了用场。
出于低调和节省的考虑,两人最后是拿出了草稿纸来进行折纸试验,不过主要是亚特伍德在折,菲利兹则是在看他折。
亚特伍德先是折出各种折痕,然后又一通操作,把几张纸折出了不同的复杂立体形状,有些还是多张纸组合而成的,而菲利兹看了之后觉得自己也应该露一手,在苦苦思索之后按照回忆折了一朵川崎玫瑰——这是他某次参加社团活动的时候学会的,也是他所会的最复杂的折纸作品了。
因为这里并没有桌子,因此两人的作品只能放在自己旁边的行李箱子上。
菲利兹继续回忆着自己收藏的那一堆自己觉得以后可能会用以及想要学的折纸视频,希望能翻出来一些实用的东西,然后却发现自己对它们的记忆只剩下了:哇,好酷,放进收藏夹。
“菲利兹?”亚特伍德在菲利兹眼前小幅度地轻挥了几下手,试图唤回盯着面前折纸作品发呆的他。
“嗯……啊?”菲利兹的思绪从那一堆已经记不清内容的收藏夹中抽离开,“我刚刚在想还有什么比较好看的折纸作品,不过很可惜,我好像还是不太擅长这件事。”
“其实你折的这朵花挺好看的,”亚特伍德从箱子上拿起这朵白纸折成的玫瑰花,捧在手上,“不如我们一起设计一个,我们一人负责一部分,这样的礼物也算得上是用心了。”
“只有折纸好像有点奇怪,不如我们在阿迪拉城里看看,说不定会有合适的。”菲利兹边说着,手上也顺便折着第二朵玫瑰。
“也好,我记得之前我们第一次去学校的时候,在阿迪拉城的外城区看到了几家有趣的店铺,能买到什么全靠自己的运气。”
菲利兹在自己的记忆里翻找了一会儿,找到了几家能和亚特伍德所说的对上的店,“你不会说的是那几家处理驿站的遗失包裹的店吧。”
“是的,我记得那几家的价格挺低的,虽然确实很少拆到好东西。不过拆包裹本身就很有趣的。”
菲利兹思考了一会儿,发现这个确实很有趣,没有什么需要反驳的地方,“好,那到时候我们就去那里看看,嗯,顺便找家价格合适的旅店,毕竟等我们到那里应该会错过去伊兹莫的末班车,得等第二天早上那一趟了。”
“不知道父母亲他们有没有收到我们发回去的信件。”
“说不定已经收到了,毕竟这些信件又不是和我们走到一条路。”
说道这里,菲利兹不由得想起这个世界的一些怪异科技树,比如物品邮寄,从这里的发展情况来看最好的也就是古代驿站式的传递,顶多会加一点魔法特色,毕竟这个世界看起来魔法似乎并没有那么普及,至少没到他原本世界里每家每户都通电的程度。
但是实际上邮寄物品是通过一种类似于魔法电报的形式寄出的,连实物都可以用这种方式进行传递,就是不同的东西收费标准不一样,同时不同的寄送目的也有不一样的补贴,比如说之前寄送的碧蛇果和信件,因而两人是戈院的学生,再加上寄送的物品种类单一且数量足够,因此价格并不贵,但是如果两人要寄送行李,那价格可以说是极为高昂,因为行李里的东西品种极多而且单个数量并不多。
不过这种魔法电台的原理只有学习相关专业的人才知道原理,其他的人都只是知道一些基本使用条例而已。
只是虽然有这种魔法电台,但是却并没有菲利兹所认为的与之相应的其他科技产物,就好像两人正在坐的车,并没有使用魔法动力,仍然是使用的驿站的方式来进行人员运输,虽然据说确实有那种传送阵,但是显而易见,目前还没有人对其进行民用化的后续研究,暂时只是作为一个理论上可行的可能被摆在资料里。
至于为什么有了魔法电台还会有丢失包裹,则是因为信息流通不畅,毕竟这种魔法电台并没有普及到菲利兹原本世界中那种人手一部手机的程度,因此在寄送的过程中,除非是寄给学校等比较固定的位置,其他情况都有一定可能出现找不到收件人,而找不到收件人之后会根据情况来确定是否退件,如果寄件人也联系不上了,比如寄件人已经离开了他所写的联系地址,那么就会变成废弃包裹,这些废弃包裹就成了之前菲利兹和亚特伍德去过的那种店。
不过实际上这会以两种方式售卖,一种是拆开包装作为特殊商品销售,另一种则是类似于开盲盒这种不拆包裹的销售方式。
至于具体开出来的东西可能涉及到的范围,大概就像菲利兹以前看到的那种国际邮件一样,什么都有可能开出来。
不过去店里开盲盒这件事情得等到第二天再说,因为等到第一支柱的余晖快要完全消失之后
', '>')(',两人坐着的车才到达阿迪拉城。
至于下午那一班车,则是目前唯一能在夜色之中安全运行的交通方式,只有首都与郡的首府这些大城市之间才会有,所以实际上,其他的小城市只会有早上和中午两班车,甚至完全没有班车,全靠自己走路前往。
而也因为这是在夜色之中唯一能安全通行的方式,它的价格就不是很友好,毕竟据说这班车的运行与对应的支柱教会以及第三支柱都有关系,每班车都至少有一名支柱教会的披帛教士或是修女,以及喀尔兰官方的法师。
车上的官方人员摇响了催人下车的铃铛,菲利兹与亚特伍德两人提上自己的行李箱随着人流一起下车,至于之前折的纸,它们已经被收好放进行李箱了。
离开车站的站台,经过基本检查确认两人没有携带违规物品之后,两人算是真正地进入了阿迪拉城——这个喀尔兰南方最重要的交通枢纽。
因为这个世界并没有某程之类的软件提前预定房间,而两人显然没有那种可以跨城联系的能力,所以得自己现在去找旅馆。
中心城区的旅店的价格并不是两人可以承受的,价位合适的旅店一般而言都在外城区。
幸好之前两人去学校报到时住的那家旅店还有空房间,于是两人定了一个双人标间,对付一晚上之后早起去店里看看有没有合适的礼物,然后坐中午的那班车前往伊兹莫。
这里的条件比较简陋,不过好在两人本来就是普通人家的孩子,倒也没什么不习惯的,草草洗漱一番之后,互道晚安便准备睡觉了。
不得不说,在来到这里之后,菲利兹的作息都变得正常了许多,就是不知道等真实理事会的人找到稳妥的返回他原本世界的办法之后,他还能不能保持这种健康的作息。而后他又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些好笑,毕竟目前看来,真实理事会希望他至少把主要剧情给过完,至于他们承诺的会帮助他返回原本世界,菲利兹现在只能说是半信半疑,而那位据说与他是同乡的姜白以及他的投影体赫尔门斯,都不是菲利兹喜欢接触的类型,至于泰伦斯与他的投影体亚特伍德,总是让菲利兹有一种他们有什么事情瞒着他的感觉。
思绪纷乱之中,菲利兹的大脑逐渐放空进入了梦乡。
……
第二天早上,菲利兹醒来时感觉自己脑子空空,感觉就像是期末周疯狂通宵而后终于考完试,痛痛快快地躺床上睡了一觉一样,既想不起来自己梦到了什么,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不知不觉睡着的。
这很不对劲,因为菲利兹自从开启了所谓梦境模式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这种醒来后脑海一片空白的情况。不过目前菲利兹并没有查探这种异常情况的能力,因此他只能在心里记下这件事,等之后有机会了再去搞清楚。
菲利兹从床上坐起,而后翻身下床穿上外衣——因为只是暂时将就一晚上,所以简单洗漱后只是脱去外衣而后直接穿着贴身衣物睡了。
这样的经历让菲利兹想起了自己以前参加的军训,有些训练基地便是如此,要求他们必须得随时穿好基地发放的迷彩服,就算是半夜拉练也得在五分钟之内集合完毕。为了达到这个要求,他们不得不晚上也穿着迷彩服睡觉。
“唔……早上好啊,菲利兹。”亚特伍德昨天睡得也很早,因此菲利兹一起来,那个动静便让他也醒了。
“早上好,亚特伍德。”菲利兹理好了床铺,“我们下午再去退房,那些书本什么的就暂时先放在房间里,等我们把礼物带回来再说。”
这里的房间并没有独立卫浴,因此两人必须去外面的公共洗漱间来简单洗漱一下。
菲利兹和亚特伍德两人简单地掬一捧冷水洗了洗脸,然后简单漱了个口便算是完成了早上的必要课业,或许是两人起得够早,公共洗漱间没什么人,除了他们两个之外,只有三四个人在这里。
当菲利兹转身想要离开时,其中一位女士却突然抬起头与他短暂地对上了视线。她浅棕色的长发盘在脑后,用深蓝的素色发带装饰,身上穿着的白色连衣裙剪裁利落,而最让人印象深刻的,是她漂亮的茶色眼睛。
而后她状似无意地移开了视线。
这只是一个无伤大雅的小插曲,一般而言,或许等过上几天,菲利兹就已经忘记这件事情了——这种事情也不值得他为此反复思索。
但是他就是很难忘记那双漂亮的茶色眼睛在看向他时,让他的心里难以抑制的产生了一种惊悚感。
这与他名义上的妹妹奥黛拉的茶色眼睛不同,奥黛拉的眼睛看起来总是带着温和的笑意,而这双眼睛却给人以锐利的感觉。
“菲利兹,我们到了,你再走可就要走过头了。”亚特伍德拦住了继续朝前迈步的菲利兹。
“呃……啊,好的。”菲利兹小幅度地摇了摇头,像是要把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甩出去,“刚刚想着奥黛拉,没注意看路。”
两人到达的第一家店面积并不大,但是里面的快递都整齐地按照大小码放在不同的地方,可以看出店家还是对自己的
', '>')('生意很上心的。
这家店是按照快递的体积大小来售卖,不同的快递堆价格也有所不同。因为不太确定里面是否有易碎物品,所以原则上这些快递箱子都是只能轻拿轻放,不能上手摇动一探虚实。
不过这其实难不倒两人,作为算得上是科班出身的第三支柱赐福者——四舍五入可以被称为法师——隔着一层外包装来探知内里物质的大致性质并不是什么难事,这个过程大致类似于通过电阻来估测人体的体脂率。
而因为亚特伍德是魔法机械系的学生,根据这种探测反馈结果来推测里面的物体的性质以及三视图大致如何则是属于日常实验课的练习内容。
至于这样做是否有失公平,这里可是外城区,虽然这里名义上仍然受到阿迪拉市政府的管辖,但是实际上阿迪拉市警署也只是不允许这里出现恶性案件罢了,其他的一些小事情,并不会受到监管和处罚。
所以严格来说,两人的行为大致类似于主角在路边摊上捡漏,只不过他们此行的目标并不是寻找一些上古奇珍,而是低价寻找合适的礼物。毕竟这里交通不便,两人要半年才能回一次家。
说起这个,菲利兹就不由得悲从中来,之前玩游戏的时候他并没有仔细注意过学院这段剧情,因为玩着小游戏非常简单愉悦地就度过了几年学习生涯,之后便是直接进入重要的军队剧情,所以在他刚刚来到这里为自己不得不认真读几年大学而悲伤的时候,并没有意识到这里的假期比他原来的世界要短上那么亿些。
一般而言这里的学校根据学校本身年级的不同会采取不同的放假方式,比如说类似于小学的学校采取的是学年制,上四天学放三天假,没有正常的寒暑假,而是根据当地节庆的情况进行放假,比如所有地方都会过的新年节庆就会统一放上七天,其他假期则是一天到五天不等,不会进行调休。
中学则因为学生可能会异地上学,因而采取的是学期制,每年会有一大两小共三个学期,即新年节庆前后是两个分别持续两个月的小学期,而年中则是一个持续五个月的大学期,每个学期之间会有一个月的长假期。
至于大学,因为能读到异地大学的要么成绩优异到可以拿到高额补贴不会对家庭造成太大负担,要么便是本身家庭条件便足够好,所以大学的上学时间比小学更长,是菲利兹熟悉的上下学期制度,不过很不幸的是,两个假期之间都只放一个月的假,也就是说,暑假也只放一个月。
两人用一些法师的探测手段对每一堆快递箱都进行了探知,表面上还是做出了仔细挑选观察的样子,在逛了几家店之后买到了几个大小不一的箱子,因为只能探知大致的样子和性质,所以实际上还是有些开盲盒的感觉,毕竟以前两人因为当时刚上大学,对于这方面能力的运用还有些不熟练,也因此开出了一些他们预料之外的东西。
两人抱着一堆箱子回到自己之前订的那个房间,按照其本身的材料强度大致堆放了一下,然后开始一个个拆开看看自己的预测究竟准不准确。
最后他们收获了一些看起来还不错的批量工艺品,一些不知道是什么地方的土特产以及一个疑似与教会有关的奇怪包裹。
事实上这个包裹本身并没有任何与教会有关的标识,让两人怀疑这与教会,或者是与教会中人有关的是这个包裹里的一封信。
因为这封信只有一页纸,以两人的魔法水平并不足以隔着包裹探测出它的存在,因此在探测出这个包裹里是排列整齐的方正物品使,两人便决定买回来试试,毕竟因为有学校的补贴,两人算是有很少的一点点可自由支配收入。
这封信被放在包裹的最上方,只要从正常的方向拆开外包装,就一定会首先被这封信吸引去注意力。
这封信的主要内容其实没什么特殊的,主要讲的是这位写信人有些想念自己住在阿迪拉城的朋友,于是特地寄了这个包裹给这位朋友,想要重新建立一个稳定的联系,不过或许是因为这位朋友已经搬走了但这位写信人并不知道,于是这个包裹被寄过来之后找不到收信人,便辗转到了这个盲盒店里。
引起菲利兹注意的是这封信的落款,是一个叫奥利尔·莫顿的支柱教会教士写的,来自赫尔郡的厄若伊城。
“赫尔郡的厄若伊城,感觉有些熟悉,但是我只记得那里的首府恩利斯,”亚特伍德苦苦思索,试图从自己的大脑里搜刮出有效信息,“或许是有同学给我提起过,只是我不记得了,菲利兹,你对这里有印象吗?”
菲利兹沉吟片刻后回答道:“你还真别说,我对这里还真的有印象,我的一位同班同学来自那里,不过他平时很少和其他人聊天,所以我对此的了解仅限于知道这个地方风景不错。”
亚特伍德把信放了回去,并重新包好外包装,“可惜现在已经放假了,不然还可以去问问,说不定能帮忙找到那位写信人。”
“是的。”菲利兹心里却有些游移不定,他想,这些日子好像支柱教会与他产生的联系有些过于频繁了,难道那个梦境之中的连接还能够影响到现实吗,这个虽然
', '>')('看起来像是一个纯粹的巧合,但是,但是……
……
因为还要赶中午那一班车前往伊兹莫,所以两人快速收好行李便急忙跑去车站,至于那个包裹,也被两人带着,打算等开学之后带去问问。
十分惊险的是两人赶到车站时中午那班车差一点就要出发了,最后两人在车上找了个靠边的位置盘腿坐下,把行李围在身旁。
从阿迪拉前往伊兹莫的道路便没有之前从首都前往阿迪拉那么平整了,路上不时会颠簸一下,最后两人极为顺利地抵达了伊兹莫,再过一天,等他们坐上马车之后,很快就可以回到曼彻镇,见到他们已有半年多未见的家人了。
在伊兹莫留宿一晚后,两人提着四四方方的行李箱子登上了返回曼彻镇的马车。
因为在伊兹莫城没有什么要处理的事情,所以两人坐的是早上的那一班马车,因为已经算是远离了大型城市集群,所以周边的景物里人造的痕迹近乎于没有,连道路状况都十分自然,像是上山的时候人们用脚踩出来的小径一样——这条路的路况足以让菲利兹感到发晕,因为马车一直在随路况抖动。
等终于到了曼彻镇之后,菲利兹感觉自己都快要吐出来了,只能说还好在上车之前两人并没有吃什么东西。
两人提着行李走下车,这里没修什么规整的车站,只是搭了一个可以避雨的草棚,沿着路再走上一段,就能进入曼彻镇了。
菲利兹忍着头晕继续走,幸好行李箱上有减轻负重的符文,不然他今天可能还得待在这里等他的父母来接他了。他偷瞄了一眼亚特伍德,发现亚特伍德竟然面色如常,看起来并没有受到影响。
难道是我穿越过来之后把原主的身体条件也改变了?菲利兹在心里嘀咕道。
或许是考虑到菲利兹现在状态不佳,亚特伍德走得也并不快,两人落在了返回曼彻镇的人群中后面,不过幸好出发得够早,现在还是下午,就算慢慢走回去也赶得上吃晚饭,毕竟曼彻镇并不大,从车站到两人的家距离并不远。
菲利兹由此想到了学校的大巴车,有些大巴车上有机油味,闻起来闷闷的,如果车的通风状况不够好,等他下车的时候,假如他恰巧吃了饭,那么他大概会吐得像是要把肠子都翻出来一样。
但是理论上来讲,以原主的生活情况,不应当出现这种情况。不过或许这是一种不值一提的小事,不管是在原主的记忆中,还是在他的记事本里,都没有提到过相关情况。
菲利兹正在对比差异以及寻找自己可能存在的漏洞时,却听到走在侧前方的亚特伍德语带笑意地说,“菲利兹,看来就算再过上很久,你坐这种路况不好的马车还是会发晕。”
“是啊,没办法,这好像也没法锻炼。”菲利兹下意识地回了一句话。
这下意识的举动让菲利兹一下子警觉起来,这并不是第一次出现这种情况,之前已经在菲利兹拿捏不准改如何回复的时候出现过多次,这也让菲利兹一直在纠结一个问题,那就是原主是否真的还在这具身体里,虽然真实理事会也给他说过这相当于是一场长梦,但是梦也不止有美梦一种。
不过最值得菲利兹关注的一点,其实是另一件事:这些回答从某种程度上讲,还挺符合他的心意的。
而这又让他联想到一些之前在熟悉原主的笔记和日记的时候,总是有一种奇妙的既视感,就好像假如他生活在这个世界,也会沿着与菲利兹相似的轨迹成长,就好像是异世界的另一个自己一样。
两人走走停停,最后总算是在晚饭之前赶回了家中,在相互道别之后,便分别回到了自己的家中,菲利兹算是自穿越以来第一次要和亚特伍德分开住,打破了过去习惯的感受还挺奇妙,就好像第一次在大学里住了一学期之后,刚刚回家的时候会因为没有一起打闹的室友而有些许不适应。
菲利兹在脑子里演练了很多遍与原主家人会面的情景,但是仍然十分紧张,甚至有一种顶替别人去参加重要考试的恐慌感。
不过不管再怎么担心,最后还是要推开门同他们说,“爸,妈,奥黛拉,我回来了!”
最先出来的是父亲诺克斯·布朗,他还穿着商会的工作服没换,像是刚刚下班回来,“回来啦,回来就好,这学期过得怎么样呀?”
“还好,同以往一样。”
而后是从厨房里出来的母亲艾丽娅·布朗,“饭还要等一会儿才好,先坐着吃点点心垫一下肚子,奥黛拉还没有回来,这段时间她可一直都在念叨着你呢。”
“好的,妈妈。”
家中并没有那种可以瘫在上面的柔软沙发,只有那种木制的带靠背的长椅,上面放了一些软垫。
菲利兹刚坐下没多久,就听到传来的开门声,“哥哥,你回来啦!我好想你!”
奥黛拉打开门看见菲利兹后便快乐地跑过来,想要给半年未见的哥哥一个拥抱。
她如今已是一名中学生,在过新年时可以有一个月的长假期,放假时间与菲利兹差不多,不过中学考虑到学生们都还
', '>')('尚未成人,所以对学生的安全问题更为在意,他们的放假时间要略早于大学,并且中学生们在放假时会有专门的马车送到他们家附近的城市,毕竟能够进入系别学院预科就读的学生人数并不多,而学校的拨款又十分足够,所以平均到每一个学生身上的福利便有不少。
不过既然是集体的,就没法让所有人都以最短时间回家,因为曼彻镇在比较偏远的位置,因此一般是学校班车的最后几个站点。
这样想来,菲利兹甚至有一种回去读系别学院预科的冲动,毕竟这里类似于魔法版高考的试验筛选测试竞争强度比他原本世界的要小多了,哪怕是不会魔法,参加高等文法水平测试,那也比高考轻松。
不过这个世界的教育体系一直挺让菲利兹困惑的,一般而言,在他的故乡的类似时代背景时,上大学纯粹是贵族的权利,但是这里的教育体系却是中西结合版,而且皇室和整个国家对教育的投入简直是多到了让人匪夷所思的程度,有些地方让菲利兹产生了一种制度比生产关系还要先进,甚至先进到有些匹配不上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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