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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避无可避 第一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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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瑰掐灭了手里的第三根烟蒂,拿起面前文件夹放到帆布包里,走出了会议室。

来到电梯门口,将临时通行证往电梯按钮上方的灰色方框处一放,电梯门便打开了。

吴瑰按了一楼的按钮,一路上电梯都没有停下来。应该是是因为,这个时间段大楼里的员工们基本都在各自的工位上忙碌,电梯的使用率较低。

吴瑰打开手机,看到了“爱乌龟”的告别短信,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不过很快平复了心情,来来去去,他们一向如此。

想着又打开了专门查询银行卡余额的软件,输入密码的身份证号验证通过后,屏幕上显示吴瑰还有一百八十三万三千两百零六毛八。看手机的功夫,电梯响起了到达所按楼层的提示音。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外面并不是一楼大厅,而是地下二楼车库。

贸海大厦一共有两层地下停车场,地下一层停得车辆都是大厦里每一层公司负责人的车辆,还有就是来谈合作的人的商务车。而地下二层的停车区域从未开放过,属于贸海资本总裁的私人停车场,能在这里停车的都是受到贸海资本特殊照顾的重要客人或合作伙伴。

吴瑰并不敢走出电梯,赶忙拿下电梯内部的报警电话,电话止痛贸海资本警卫处,然而好像遁入另一个世界般,电话对面没有一丝回应。又想要用手机求救,但是却没有半点信号。他还以为自己碰上了什么灵异事件,整个身体缩在电梯的角落里,就算外面的灯很亮。

吴瑰在原地深深吸了一口气,鼓起勇气走出了电梯。走出电梯的瞬间,电梯门关闭。偌大的停车场只停着寥寥十几辆车,不过这些车每辆价格都不菲,其中有几辆吴瑰还开过。

“任时鸢,修的什么破大楼,什么破电梯!”吴瑰看着面前熟悉的白色宾利,不禁想起了任时鸢,“停车场,搞这么大,神经病!”,吴瑰突然有一种冲动,一种踢它一脚的冲动,不过忍住了,“神经病,你说你是不是故意的,是不是故意的!我来贸海你敢说你不知情?还有那个什么卫也,别以为我猜不到!”

吴瑰此时此刻心烦意啦,索性趁着这无人之地发泄了一通,“任时鸢,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阴谋,卫也绝对是你安排的!你都结婚了,你都结婚了,你都有孩子里,你还不放过我!”说着,吴瑰眼角溢出了泪花,“我跟你两年,两百万,我觉得挺合适的,真的,放过我吧。”

“我离婚了。”

任时鸢的声音。

吴瑰猛然回头,真的是任时鸢,不是做梦,也不是幻觉。伤心的情绪一下子被恐惧替代,吴瑰现在要做的就是逃跑。

当然他也这样做了,在看到任时鸢的一刹那,他拔腿就跑,但是他不知道停车场的布局,只能无目的朝着一个方向奔跑。

多年的直播工作,吴瑰的身体比六年前还要消瘦。看到吴瑰这样的反应,任时鸢没有急着追上去,拿出手机,手机屏幕中闪烁移动的红点,代表了吴瑰所在的位置。

六七分钟后,它从开始的一条直线,变成了在原地徘徊。吴瑰焦急地寻找着出口,可是他仿佛进入了死胡同,怎么都找不到代表出口的指示牌。

有的是一扇小门,可以推开,里面看上去像是那种杂物间,零零散散摆放着废弃的桌椅,吴瑰在门前踌躇犹豫了很久,目前的状况跑是跑不了了,躲一下还是可以的。

于是吴瑰毅然走进了门内,坐在废弃的椅子上打算抽一根烟休息一下。

“什么时候学会抽烟的。”

任时鸢赫然出现在杂物间门口,他一席剪裁合体的深蓝色西装,领带挺阔称得衣冠楚楚,吴瑰背后杂物间的墙上有一扇小小的窗户,透过一丝外面的光亮,恰好拂在任时鸢的精致的五官上,门框太矮,任时鸢低头弯腰反手锁门,问吴瑰时,尾音微扬,勾着笑意,没有意外,也没有责怪,意外带着温柔宠溺,像所有主角登场时,光彩照人,气场十足。

呆愣在椅子上的吴瑰,洗得有些发灰的白色衬衫,搭配一个同样由于多次清洗而发灰的白色帆布包,黑色的裤带紧紧缠绕在吴瑰的的腰间,它好似被注入了一股由任时鸢操控的力量,只要任时鸢一声令下,就能将吴瑰从中间勒断。

“怎么不说话?”任时鸢走进,单膝蹲下身子,平视坐在椅子上的吴瑰,从西装口袋里拿出打火机,点燃了吴瑰手指间的香烟,“这个打火机还是你买给我的,为了让我戒烟。”,说着伸手钳制着吴瑰的手腕,嘴唇轻启,含咬住它的烟蒂,猛猛吸了一口后歪头朝着远离吴瑰的一边吐出烟草燃烧时产生的烟雾,“为了让我戒烟,给我买打火机,棉棉,你真的一直都是这样让我捉摸不透、欲罢不能。”

吴瑰还是保持一种姿势,不过他的一双眼睛眼尾不知为何泛着泪光,直直地看着面前的男人。

“刚才对着一辆车,骂得那么好,怎么现在我真的在你面前,你却一句话也不说。”任时鸢凝望着吴瑰的眼睛,淡淡的声线,对方才吴瑰的怨念没有半点不满,反而柔声低哄着,想要他的棉棉继续说完未说完的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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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要掉了。”吴瑰还是开了口,红色的火星被掩藏在灰黑色的灰烬中,那根烟已经燃了三分之一,他试着挣脱开任时鸢的手,他不想要燃尽的烟灰掉落在他和任时鸢之间。

“嗯?”等了半天,吴瑰开口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这样,任时鸢被意外到了,勾唇轻笑一声,抬起另一边的手放在吴瑰面前。

吴瑰自然把烟灰敲进了任时鸢的手心,这是他们第一次见面时,任时鸢享有的权力。任时鸢的行为将吴瑰的思绪拉回了他们第一次见面时,不过也只是一瞬而已。

“这里没有专门的布巾,”吴瑰那只拿着烟的手还在任时鸢的手里,仿佛那只手真正的主人是任时鸢一般,不听吴瑰的指挥。“湿巾在包里,自己擦干净。”

吴瑰要夺回手的使用权。果然,任时鸢放开了他,在空荡荡的帆布包里找到了一片小小的湿巾,任时鸢扯开包装,擦干净了手心。一种垃圾消失了,另一种垃圾产生了。

“棉棉,扔哪里?”短短几个字,任时鸢却说得很慢,咬字清晰,音色拖得有点长,眼神里透露出一种深深的无奈和委屈。

吴瑰第一次具象化的感受到了什么是变脸,内心对任时鸢的恐惧感此刻恍若消失不见,“你,真的!”,话说到一半被任时鸢打断。“我,真的,什么?”吴瑰无奈,从任时鸢的手里拿过用过的湿巾重新塞进包装袋里稳当地放在了任时鸢西装的口袋里。

因为任时鸢蹲在地上,西装口袋距离地面太近,他被迫俯下身体,和任时鸢脸贴脸,呼吸交错呼吸。

“一会儿出去,扔了。”吴瑰学着任时鸢的口吻,也拖长语调,只是他用错了时机。

“棉棉,我想你,你想我吗?”任时鸢突然转变话题,不等吴瑰反应,双手向前穿过吴瑰的腋下,将吴瑰抱起,转身坐在了吴瑰做过的椅子上。

为了保持重心,吴瑰只能用双腿夹住任时鸢的腰,手臂挂在任时鸢的脖子上,“你疯了!”

“没有!”两个字说得急,说出来后只剩下了气声。

吴瑰的大脑还在处理这句气声的含义时,他的嘴唇已经被任时鸢含着咬着了,轻微的疼痛感传来,吴瑰开始挣扎,双手抵在任时鸢的肩膀上,想要把他推开,奈何腰肢已经陷在里面,怎么反抗,扭动,都是徒劳。

“棉棉,我好想你。”任时鸢暂时放过了吴瑰的嘴唇,转而攻击他的耳垂,被欲望支配的气息赤裸裸打在吴瑰的脖颈,惹得他禁不住的战栗,好似那股重击的感觉被刻在了大动脉的血液里,血液随着血管流经全身,最后又回到原地。

“任时鸢,任时鸢,你等一下,任时鸢!”吴瑰的反应早已不带着挣扎的意味,他的呼吸频率在不知不觉间模仿着任时鸢,他坠入了原始欲望的温暖中。

啃咬,舔吸,任时鸢爱极了吴瑰的耳垂,小小的,软软的,绵绵的,只要稍微加重一点力量就可以让怀中的吴瑰不停地呻吟。

吴瑰的呼喊没有任何作用,任时鸢再次含咬住了他的嘴唇,这次他不局限于外部,任时鸢的舌尖带动着吴瑰的舌尖毫无规律的律动着,吴瑰呻吟中夹杂着喟叹。

他的双手不再拘泥于吴瑰的腰肢,霸道的抽出掖在腰带里的衬衫,一股冷风直灌进吴瑰的背后,不过很快任时鸢的一只手伸进去抚摸着他的背后,一下两下,另一只手转移到前面,按照肌肉的分布,一块一块探索到吴瑰的胸前。

“别!”吴瑰拼命摇头,躲开任时鸢的搅动的舌头,堪堪挤出一个字。显然无用,腰间的手臂往怀里一收,他们又吻在了一起,任时鸢手心肆意按揉着吴瑰薄薄的胸膛,很快乳头被刺激得凸起。

“棉棉,你硬了。”任时鸢的声音低沉而充满威慑力,像一只被困在笼子里饿了三天的野兽,随时准备把怀里的吴瑰,拆骨入腹,“我帮你。”

说着,附在胸前的手撬动吴瑰的腰带,缓缓伸了进去。过程中,吴瑰没有反抗,因为他已经没有了反抗的想法和力气。任时鸢温柔地抚弄着吴瑰的龟头,大拇子画着圈摩挲着顶部,不需要润滑,尿道口早就溢出了透明的粘液,正助长着任时鸢垒高吴瑰的欲望。

“嗯啊!任,啊!时鸢,你!别!你别这样!”“不喜欢这样?”吴瑰不说话,点了点头,他发现只要他开口说话,断断续续的呻吟声反而显得更加的色情。

“说谎!”任时鸢抬头再次用舌头搅动,手上也开始发力,舌头的律动和手上的律动趋于一直,吴瑰腹部由于喘息,不停地下陷又不停地鼓起,源源不断的快感从下往上冲击着吴瑰的大脑,“啊哈——啊!”

这时,任时鸢故意放弃玩弄吴瑰的嘴唇,眼睛里喷发出无尽的渴望,疯狂而痴迷地望着吴瑰,他要将吴瑰高潮时的表情记下来。

一股热流被射出了体外,任时鸢将手大剌剌摊开放在自己胸前,围着吴瑰腰上的手摸上他的脑袋,强迫他低头看自己的杰作。“棉棉,好多。”

吴瑰白皙的脸蛋多出了两团不正常的红晕,粗喘着大气,瞳孔自觉聚焦在任时鸢在任时鸢的手心,盯着那滩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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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的液体,他的眼睛陷入了一瞬间的失焦,大脑处于停滞的状态,暂时无法判断目前的状况,本能想要缩进更安全更温暖的地方。

任时鸢看着吴瑰闭上了眼睛,脑袋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双手收回到胸前,亲亲抵在他的胸前,这样的姿态持续了三分钟左右,吴瑰才稳住呼吸,意识也随着呼吸渐渐清醒。

在这过程中,任时鸢和吴瑰短暂地获得了温存的机会。恢复了意识的吴瑰,慢慢睁开双眼,入目任时鸢的那只手还搁在他们中间,吴瑰阴沉着脸,紧闭双唇,“把手拿开!”

任时鸢当然也察觉到怀里人的情绪变化,这个时候安抚才是上策,所以很是听话的把手上的东西用桌子上那个用过的湿巾擦了个干净,只是离体的时间有些久,液体变得粘腻起来,即使手上没有了痕迹,但是那种感觉仍然存在。

“干净了,棉棉。”任时鸢像是在邀功似的,把头一扬,对上吴瑰的眼睛。吴瑰不想搭理他,被任时鸢摆弄的羞耻感,让他如坐针毡恨不得立刻插上翅膀飞离。

“棉棉,被乱动,你要知道,我也硬了。”

任时鸢一句话说出口,吓得吴瑰僵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恼羞成怒道:“你现在!”

“我现在,什么?无赖,还是无耻?”任时鸢唇角一挑,略带戏谑、挑逗颤了颤双腿,惹得怀里的吴瑰又再次环抱住了他的脖颈,“棉棉,我们真正谈恋爱的时间好像只有一百一一十二天,大概三个多月,我这个人,最是喜欢慢慢来,可惜你逃走了,我们没有慢慢来的机会了。”

吴瑰感受到任时鸢的眼神,他玩味的笑容,他靠近时带来的气味,无不化成一条一条的带刺的藤曼,牢牢地将他困在他的怀里,从里到外,它们已经在吴瑰的体内生根发芽了,他永远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眼前的这个人让他害怕,不,应该说是连害怕都不知道了,剩下的是无条件的乖顺。

或许他从来没有真正认识任时鸢,就像他说得那样,在任时鸢想要打开自己的时候,他走了,不留余地的走了。

不!该死,险些被这家伙牵着鼻子走!吴瑰反应过来愤愤道:“任时鸢,你他妈的当初要和庞凝结婚了,我不走干什么,给你当情人,当小三,一辈子只是你的金丝雀!”

吴瑰突如其来的攻势让任时鸢措手不及,脸上明显出现了慌乱的神色,急忙解释道:“我都说了我离婚了,而且当时我有我的理由。。。”

“什么狗屁理由也不能让我当小三。”见如此有用,吴瑰想要趁机挣脱任时鸢的桎梏,继续不客气的发问道:“而且你爹都找上门了,带了几十个保镖,我能怎么办,我能不答应他吗?我能不收那两百万吗?我能吗?”

“任卓川不是我的父亲!”任时鸢脸上的神色突然复杂起来,“棉棉,我那天说回来要和你说的事情,是关于我的身世,可是等我回去以后,你已经走了。”

说到这里任时鸢抱着吴瑰的手臂再次收紧了些,生怕现在的吴瑰也会陡然消失,“我知道是他逼走了你,我知道,我就是气不过,我气不过你不相信我,我都说了让你等我!等我!等我!”任时鸢奋力克制住情绪,“这件事给了我一个警告,当时的我根本没有能力反抗任卓川,也说明我无法保护你,所以我想也许你离开也好,起码你暂时是安全的。”

吴瑰有些愣怔,心跳变得剧烈,感觉血液里有什么东西在流动。

“棉棉。”任时鸢仰头吻上了吴瑰的眼睛,“棉棉,我和任卓川的事情是一笔烂得不能再烂的账,如果你想知道,我详细说给你。”

吴瑰本想和任时鸢吵上一架,吵架的时候,多多少少会分散他的注意力,但是没想到任时鸢会这样认真郑重地和他说这些事情。

“你父亲,不,任卓川。”吴瑰还是第一次直呼任卓川的名字,不免感到别扭,“他说庞凝怀孕了,你有孩子了。”

“我没和她做,他们只要了我的精液。。。”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不用说了。”吴瑰下意识捂住任时鸢的嘴,阻止任时鸢继续说下去。

“吴玫出事,为什么不来找我。”

“你结婚了。等等!你是不是查我了!”吴瑰的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透着些微恼怒之意,“今天电梯是不是你搞得鬼!那个卫也是不是你的人!”

“是,可是。”不等任时鸢说什么,吴瑰猛地把任时鸢推开,脸色一下子变得极为冷漠,眼里的光也消失不见,只有无尽的悲凉,“所以,你应该知道,我的工作。”

“棉棉,我!”任时鸢双手无处安放,背上直冒冷汗,上前去抱吴瑰,想要开口解释,想要告诉吴瑰,他爱他,这些都不重要,所有都不重要,只要吴瑰是吴瑰,只要他是他!

却在这一刻,怎么也说不出,能做得就是紧紧的抱住他,安抚他,几乎把人揉进身体里。

“你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又是在我最狼狈的时候出现在我的生命中,八年前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

吴瑰双手疯狂地撕抓着任时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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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后背,一直一直以来积攒的不堪,终于在这一刻尽数爆发了出来,“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都是因为你!为什么偏偏要选我,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任时鸢,我恨你!我恨你!”

面对吴瑰的失控,一种说不出来的心疼,从任时鸢心底翻滚、汹涌的冲到了他的咽喉处堵住让他发不出声来,他轻轻拍打着吴瑰的后背,帮助他更好的顺气,好畅快地发泄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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