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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奇怪的榜一(第一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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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酒吧里,灯光昏暗。

“你知道这家酒吧为什么叫这个名字吗?”说话的是刘阳,是今天晚上吴瑰的“房租”。

“不知道,为什么啊!”吴瑰眉头微微皱起,满脸都是疑惑不解的表情,双眼紧紧地注视着刘阳,仿佛此刻他的喉咙正在被他的双手勒着,生死全在他的一念之间。

刘阳对吴瑰的表情很是满意,宠溺地将吴瑰揽在怀里,在他的耳边轻轻的说道:“因为人高潮的时候,身体的温度会上升到385c,所以这间酒吧名叫‘385c’。”

“哎呀,刘总!”吴瑰娇嗔道,身体适当的颤抖,卡座座椅边的红色霓虹灯不偏不倚照到他的眼睛里,从刘阳的视角往下看,他会清楚的看到吴瑰脸上的潮红。

也许是因为吴瑰真的害羞,也许是因为灯光的加持。反正不论是因为什么,吴瑰都恰到好处的取悦到了刘阳。

“怎么,不信?”刘阳进而追问,扶着吴瑰腰背上的右手转而抬起来他的下巴。

“信的,信的!”吴瑰不想让刘阳看到他羞涩的样子,身体朝着桌子所在的方向撤了过去。

怀里的温香软玉一下子被抽离,刘阳面色也不急。拿起桌上的一杯红酒,一饮而尽。继续说道:“据说是因为这家店的主人亲自测试出来的,为了拿到准确的数据,可是连续上了一百多个人,男男女女都有,才得出的这个数据。既然眠眠提出质疑,不若今天晚上我们来亲自实验一下!”

“我哪有质疑!刘总,不要再取笑眠眠了!”吴瑰故作生气,起身走出了卡座。

转眼就消失在了酒吧的人群中。刘阳也不急着追上去,而是又举起吴瑰用过的酒杯,将那剩余半杯的果酒含在口中细细品味后,拿起桌上的房卡起身离开。

385c酒吧是海州最有名的同性恋酒吧。酒吧实行邀请制,需要凭借邀请函才可以进入。经营的范畴一共分为三个部分,分别对应酒吧的六层楼。

第一部分占领了整个一楼,包含舞池区、驻唱舞台、音控区、吧台酒柜、座位区。

第二部分分布在二楼和三楼,属于清吧的性质,除去了吵闹的舞池和音控台。主要通过驻唱烘托气氛,驻唱表演的歌曲也一般以平静舒缓的音乐为主。

三楼之上全部都是封闭式的房间,顾客可以在其中享受各种各样的娱乐活动,并且是绝对保密的。

三楼以上必须要有专门的房卡才能启动专门的电梯。刘阳手中房卡上的房间号,赫然有金灿灿的三个数字——406。

等他走到通往四楼的电梯门口处,一个身穿白色体恤,蓝色牛仔裤,仿佛是学生模样的吴瑰正乖巧的等在那里。

人都到齐了,电梯处的侍应生双手接过刘阳手里的房卡,输入专门的密码,只听“叮”的一声,面前的香槟色的电梯门从右边缓缓地平行打开,露出了全是镜子的电梯内部。

刘阳今日心情不错,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银行卡,在侍应生的胸前工作牌上一扫,三百的小费就被侍应生收入囊中。

侍应生见状,更加殷勤。“两位先生请进!”在门即将要关闭的那刻,又补存道:“两位先生,今夜愉快!”

电梯内部四周全是清晰的镜子,就连脚下也是镜子。

“眠眠你要是能穿着,我第一次进你的直播间时,你穿的那件裙子就好。”刘阳搂着吴瑰的肩膀,低下头在耳边故作低声道,“你看这周围都是镜子,主要这下面也是镜子。”说完还象征性的用鞋尖敲了下面的镜子。

“汪经理不会同意的。”吴瑰低着头,呢喃道,语气颇为委屈。好似他这样出卖身体全然都是被迫的。

“今天这样的好日子,不要提他!”刘阳收紧手臂,眼神里略带怒气,目视前方,把吴瑰抱的更近了些,语气愤愤,倒是有几分古代风流才子想要为青楼里的姑娘赎身的架势。

“嗯,好日子,不提他!”吴瑰重复道。

刘阳口中所谓的“好日子”,是吴瑰作为网络主播的榜一福利。凡是进入他的直播间并且在一个月内都连续成为榜一的账号,经纪人会安排主播与其见面。

见面的地点被安排在了385c酒吧。如果还想要和偶像有更加深入的了解,那就要缴付高额的费用,只要交了钱,才能拿到406的房卡。当然406不是吴瑰的专属。

一开始公司里的主播和榜一见面也不是在这样高档的地方。只要连续一个月成为榜一,就可以开启榜一福利奖励机制,而且还要付费,地点当然是哪里都行。

是之后,汪倜当了公司的老板,才花了大价钱搞到了一张385c酒吧的房卡。406不是每天都会有公司的小主播和榜一在床上缠绕翻滚的场景,也不是每个主播都会同意,毕竟不是谁都可以连续每天都成为榜一的。

“叮!”很快就到了四楼,刘阳拉着吴瑰,快步奔向406。刷房卡,脱衣服进浴室,一气呵成。蓬头水花洒下来的那一刻,吴瑰全身都湿透了,一场性事由此展开。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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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天空还带着一丝黑暗,但已经可以看到太阳的轮廓,它正慢慢地升起。

406白色的床单也慢慢鼓起一个人形,吴瑰醒了,刘阳还在熟睡。

见此,吴瑰起身,离开温暖的被窝,从地上捡起白色的睡袍,套在身上,径直走进了浴室。俯下身子,把昨天的湿衣服收拾好,放到烘干机里。

做好这些后,便直接坐在了马桶上,等待机器运作。

吴瑰抬起头,看着天花板上的水晶灯,水滴形状的灯发出暖黄色的光。

不消三分钟,烘干机的提示音响起。吴瑰闭上眼睛,剩下一口气,从里面拿出衣服换了。

床上的人还是没有醒,吴瑰不多做停留,收拾好东西,离开了406,仿佛这个房间从头到尾都只有刘阳。

385c酒吧修建在郊区,周围全然还是一副没有开发的样子。听说这是酒吧拥有者的意思,处在一个最原始的环境中,人们的身心才能得到最大程度的放松。

见吴瑰出来,汪倜打开了车门,等吴瑰系好安全带后他一边启动汽车一边说道:“你看看手机。”

“好的,汪经理。”吴瑰这才拿出手机,开机,一条银行转账记录的提示明晃晃的横在手机屏幕中央。

“这个是刘阳连续三个月成为你的榜一了,看他这架势,真动心了?”汪倜漫不经心地开口问道,眼睛看似依然目视前方注意着车道两边的状况,实际上他的余光一直打量着副驾驶的吴瑰。

“怎么可能,不过就是个富二代,还是海州最底层的富二代,就算是真的看上我了,我也不可能跟了他。”吴瑰一改在刘阳面前乖巧的模样,轻车熟路的从汪倜的车上找到了香烟,抽了起来,举手投足间满是放荡。

“还是你看得通透啊!哈哈哈!”汪倜轻笑道,心中暗暗送了一口气。吴瑰没有被刘阳的金钱打动而忘记了这些人原本的目的。

他始终都是为了利益。

一个半小时的车程里,吴瑰一刻不停的抽着香烟,下车时,手里的是最后一根。

“多谢经理。”吴瑰客气道,不等汪倜说什么,就头也不回的走进了巷子。

巷子尽头处的那栋大楼,是他的住处。楼道里,他遇到房东。

“小吴,你这个房租什么时候交呀,都已经三月啦!再不交可不合适了!”房东是土生土长的海州人,操着一口浓重的乡音,再加上语速极快,不仔细听根本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好在吴瑰已经在海州生活将近八年的时间,虽然依旧不会说当地的土话,但是能听懂个六七分意思。

“汪阿姨,您侄子刚刚给我发了工资,房租我现在就手机给您转过去。”吴瑰故意重重地抽了一口香烟,顶端的火星因为有氧气的充盈,迅速燃烧掉了最后一小部分。

浓浓的烟味立马充斥着狭窄的楼道,吴瑰掐着滤嘴处,就着墙壁上的小广告把最后的火星捻灭在了房东面前,房东最讨厌这股味道。

“行了,行了,转过来就行了,年轻人,还是少抽点!”汪阿姨一手捂着口鼻一手煽动着空气,企图将这股浓重的烟味驱赶走。吴瑰移动了身体,为她量身定制了一个逃生通道,见状,汪桂凤快步下楼。

麻烦离开了,享受过尼古丁带来的短暂欢愉后,就见香烟的尸体静静躺在楼道墙角。吴瑰拿出钥匙开门进房间,一个眼神也没有留给那根抽完的香烟。

房子是两室一厅一卫,其中一个卧室用来睡觉,另一个卧室早就被吴瑰改造成了可以直播的房间。这个房间里还有一个专门的衣柜,里面全都是一些设计暴露的衣服,即使有一些看起来正常的衣服,只要在这种直播间出现,也会充满性暗示。

照例,吴瑰进了浴室,洗去身上属于385c酒吧和香烟的味道。换上干净的睡衣,去厨房煮了一碗清水面,吃完以后,把锅碗收拾好便回房间睡觉去了。

大概下午三点左右,吴瑰从床上睡醒。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出门了。

前两年的时候,海州普及了共享单车。因为方便便宜深受海州人民喜爱。由于吴瑰所在的街区治安太差,吴瑰需要徒步走出三个街区以后,才可以看到提供共享单车的地方。

尽管那地方从来没有过什么恶性杀人案件,然而小偷小摸的事情屡见不鲜。所以凡是做过充分调查的投资人,都不会在这种地方设置共享单车停车点。

扫好一辆车后,吴瑰打开了导航,目的地是最近新建好的海州人民医院。

2024年的时候,海州上任了一位新的州长。海州人民医院就是这位新州长的政绩之一。吴瑰曾经在电视上见过这位新任的州长,不苟言笑的,看上去不是一个和蔼可亲的人。

“你说这个新州长会是一个好人吗?他看上去好凶啊!”莫汀一本正经地问道。

“那前一个州长看上去倒是面善的,这不被查不出来手里有好多条人命呢!”吴瑰的另一个同事,花岩严肃地分析道。

“眠眠,你觉得呢?”莫汀转头问在厨房里忙碌的吴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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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瑰手里端着两盘切好的水果,从容道:“齐平是个不错的人。”

“这么肯定!眠眠难道你认识他呀!”

“他怎么可能认识这种人物呢,你是今天喝酒喝傻了吧!”花岩嘴里嚼着葡萄,顺势就把紫色的葡萄皮扔到了莫汀的头上,以作他问出这么愚蠢的问题的惩罚。

“哎呀,脏死了!眠眠,你看他又欺负我!”莫汀躲闪不及,被葡萄皮正中眉心。

吴瑰不语,笑盈盈的帮莫汀擦脸。

“我不会放过你的!”莫汀圆圆的眼睛像只小兔子,即使现在发了狠,却尽显可爱。

“来呀,来呀!”花岩持续挑衅。

“啊!!!”莫汀越过吴瑰,双手挥舞着,直直冲向花岩。

花岩一米九的个子,身上的肌肉线条在顶光的照射下,看上去力量感十足。

在他的眼里,莫汀就是一只炸了毛的小兔子,“兔子要撞石头了!”。一把把莫汀搂起,扛在了肩膀上。

吴瑰坐在沙发上,看着他们玩闹。

窗外零点的烟花准时绽放。

新年到了!“2026年了。新年快乐。”

3

医院里,吴瑰把特护病房和进口药剂的费用交齐之后,银行卡里只剩下两千块钱。

显然这根本不够一个正常男人的日常生活开销。不过吴瑰这几年做直播的工作,早就养成了固定的不正常的生活习惯。两千块钱足够他坚持到下一个月发工资。

这还是在海州政府担负了三分之一费用的基础上。在这之前,吴瑰每个月都要向公司借钱来垫付,长此以往,利滚利,除非公司签了新人。不然吴瑰需要一直在他的娱乐公司打工,一直出卖色相,直到最后全身心的价值被榨干,才可以终止他们之间的交易。

花岩和莫汀早就离开了这家公司,他们没有另外欠公司的钱,所以合同一到期,他们就离开了。

现在他们两个人一起开了一家早茶店,生活平静又幸福。

交完钱,吴瑰在妹妹的特护病房里打扫起了卫生。即使他昨天已经做过这些事情。

吴瑰的妹妹叫吴玫。是他们的母亲起的名字。2023年的时候,吴玫22岁。她在学医,并且参与了该国的ev疫情援助。

没想到疫情后期,在回国的路上出了严重的车祸,再加上疫情还没有完全控制住,不可避免的被感染了。需要每天住在特护病房维持生命。

先前一直在该国治疗,面对异国封控,吴瑰一时束手无策,只能一笔一笔的往妹妹的账户上打钱,请求她的同学暂时照顾。

但是吴玫的同学看到这么多的钱款,心生歹念,取走了大部分的汇款,好在,吴玫的病情在注射疫苗之后得到了控制,允许回国。

然而,由于病毒引起的脑部功能障碍,吴玫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都只能在特护病房里带着呼吸器,每天输着昂贵的药剂维持生命。

几乎所有负责过妹妹的主治医生,都和吴瑰说过,治愈的机会并不大,让他随时都做好心理准备。

除了一个人,程洮鸣。

海州人民医院的特护病房,一般都是一个医生负责两到三个病人。程洮鸣现在是神经外科的实习医生。实习医生只需要负责一个病人,一年之后,便可转正。实习医生的职责,在照顾好自己病人之余的时间里,需要跟着自己科室的老师学习并且完成老师布置的作业。

他是去年成为吴玫的主治医生的,也是他帮助吴瑰申请到医院的减免费用的名额。

“时间不早了,你不是还要工作。这里交给我。”程洮鸣放下手中的病例夹,从吴瑰的手中拿过灰色的抹布,“她的情况这几个月还是比较稳定,医院和光华实验室合作的这批新药效果还算有效。”

“谢谢你,程医生。”吴瑰身体不是很明显的往后靠了靠,语气稍显疏离。

“都说了好多次了,不用谢谢!”程洮鸣缩了缩脖子,拿着抹布的手略微紧了紧,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这是程洮鸣在向吴瑰告白第三次被拒绝以后,第一次见面。

人们常说再一再二不再三,被拒绝了三次,就算是程洮鸣性格奔放活跃,在面对吴瑰的时候也不免有些放不开。

程洮鸣并不知道吴瑰工作的具体内容,实际上他对吴瑰和吴玫两兄妹的事情一无所知。

吴瑰在第一次被表白的时候,问过程洮鸣,“你喜欢我什么?”

“一见钟情!”程洮鸣好似得了奖状到处炫耀的小孩子一样,挺着脖子,眼睛亮亮的反问道,“你相信一见钟情吗?”

“程医生,我希望我们之间只是医生和家属的关系。”话音一落,吴瑰就关上了家门。

程洮鸣瞳孔倏然缩小,但是楼道里太黑了,没了吴瑰玄关处的那盏灯照亮,根本看不清程洮鸣的五官,更看不清他眼里的变化。

“程医生,那我先走了,我妹妹有任何问题请及时联系我。”吴瑰拿起放在病床旁边椅子里的布袋,面无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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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地离开了病房。

布袋上面还印着“海州人民医院”几个蓝色的大字,医院里所有的病人家属基本都有这样一个袋子。听着吴瑰的脚步声越来越远,程洮鸣深深吸了一口气,又深深吐了出来。

把灰色的满是消毒水味道的抹布放回到洗手间的晾衣架上后,重新拿起病例夹,取下胸口口袋上夹着的黑色钢笔,按规定记录起吴玫今日的生命体征数据。

4

“欢迎来到眠眠的直播间!各位宝宝们今天想要看什么眠眠穿哪件衣服跳舞呢!”

吴瑰脸上带着白色的面具,遮盖住了上半张脸。头上戴着的假发质量虽然略显劣质,但是好在吴瑰身材纤细,小腹平坦,没有一丝赘肉。

紫色和黄色的补光灯均匀的分布在他白皙的皮肤上,当站起来微微弯腰调整镜头的时候,直播间的粉丝们还可以看到话筒上面的海绵套蹭到了半立的乳头。

上半身全裸,下半身只穿了一条棉质的三角内裤包裹着紧实上翘的屁股,灰黑色的裤边大大的印着品牌的logo。

这是汪倜为他这个直播间拉来的广告,广告商要求必须这样穿着开启今天的直播。

“啊啊啊啊啊啊,老婆今天居然全裸!”id:眠眠用过的套套

“没有,没有,眠眠穿内裤了!”id:红心——眠眠

“这什么丑内裤啊,肯定是那个黑心老板又给眠眠塞了什么破产品!”id:舔过眠眠的小眠眠

“别这样说,眠眠还是要挣钱的!我们一起在公屏上打出‘眠眠内裤好好看,求链接!’为眠眠冲冲数据!!!”id:眠眠的顶级事业妈粉

“对!”“对!”

。。。。。。

吴瑰的电脑屏幕上,很快就被这句话刷屏了,开播不到十分钟,答应汪倜的数据就达到了。

吴瑰的直播间里的粉丝大部分都是一群成了年的女孩子。

2024年的年初的时候,汪倜从吴瑰个人的经纪人一跃成为公司的老板还是加入了海州直播协会引入了协会的监督程序。

在该程序的监督下,直播间不得出现暴力血腥场面,所有在线观看的账号都实行实名制,禁止十八岁以下的未成年人下载观看。

那以后,吴瑰直播的受众慢慢变成了一群喊他老婆的女孩子,即使有几个不怀好意的人偶然进入也会被这群可爱的粉丝们骂出直播间。

吴瑰有时候还真的好奇这些女孩子的脑子里在想些什么,骂人的话没有一个脏字,还能做到平均每个人输出好几十句没有重复。

“老婆,可以穿白衬衫吗?想看老婆男朋友衬衫诱惑!!!”id:眠眠用过的套套

“这位宝宝,这个要求收费五个玫瑰花哦!付费才可以观看哦!”

吴瑰此时已经坐在了电脑前的黑色皮质椅子里,这张黑色的椅子,完美的包围着吴瑰裸露的上半身,好似一个充满占有欲的情人。

皮肤摩擦表皮而发出的“咯吱咯吱”声,随着吴瑰左右小幅度的摇摆,有规律地响动着。直播间里的粉丝们显然注意到了这一点。

“啊啊啊啊啊啊啊!难道只有我一个人觉得老婆和他的椅子非常有cp感吗!!!老婆我出十个玫瑰花,求老婆和椅子贴身热舞!!!”id:眠眠!你压我头发了!

“你这什么奇奇怪怪的性癖!我们‘绵羊’党是不会答应的!!!”id:眠阳床垫

“绵羊”是“眠阳”。

直播间里的有些粉丝在磕一个id是“阳”的榜一和吴瑰的cp。这个榜一就是刘阳。他们虽然不知道这个“阳”的真实身份,但是凭借刘阳一进吴瑰的直播间就开始疯狂地刷玫瑰示爱的行为,以及主播并不反感的反应,一些人就自然把他们组成了一对cp。

“阳总呢!今天怎么还没有进直播间啊!!!”id:绵羊牌套套

吴瑰直播间的规矩是“眠眠会满足在十分钟以内价高者提出的任何要求”。

起初刘阳没有出现的时候,榜一是一个非常恶俗的男人。他仗着自己有一些家底,提出的要求充斥着肮胀卑鄙。

为此直播间的部分粉丝为了不让这个账号继续当榜一,一起写了联名信投诉到汪倜的公司信箱,说要是不封禁这个账号,就去海州直播协会举报。

虽然协会没有强硬要求直播间关于性方面的尺度,但是汪倜还是按照她们的要求剥夺了这个账号的使用权。

粉丝们还自发轮流每天当起了榜一。直到刘阳的到来。榜一激励计划是最开始合同中规定的条款,汪倜成为公司经理以后就几乎废除了,不过如果主播想要一些额外的收入,并且自愿启动榜一福利计划,汪倜还是会为其安排。

“什么,阳总。我看是阳痿!!!我们眠眠宝宝才不会喜欢这种人的!”id:眠眠的顶级事业妈粉

“就是,就是,眠眠不需要榜一,今天老婆的榜一我来当!!!”id:眠眠的顶级事业妈粉

“说话就说话,人身攻击算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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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d:眠阳床垫

“还榜一呢,今天我才是榜一!!!”绵羊牌套套

不一会儿,cp粉和事业唯粉就吵得不可开交。朵朵玫瑰伴随着她们的争吵铺满了整个电脑屏幕。

屏幕顶端属于榜一的头像列表,实时变换。然而吴瑰并没有想要阻止的想法,他静静的靠在椅子里,看着屏幕上的玫瑰一个一个出现,又一朵一朵消失,最后转变成为银行卡里的数字。

“叮咚,您的账户收到价值五十万的超大玫瑰!!!”

“叮咚,您的账户收到价值五十万的超大玫瑰!!!”

“叮咚,您的账户收到价值五十万的超大玫瑰!!!”

“叮咚,您的账户收到价值五十万的超大玫瑰!!!”

频幕上突然出现这样一条提示,醒目的黑色字符几乎占据了电脑屏幕的三分之一。并且连续出现了十次,一共五百万。

一时,屏幕上吵架的粉丝们被这笔巨额数字吓到了。

“来了一个比阳总还有钱的榜一”id:爱眠眠1314

“啊啊啊啊!是阳总吗!!!”id:眠阳床垫

“不是,不是,看他的id,什么‘爱乌龟’!”id:绵羊牌套套

“这又是谁啊!!!比那个阳痿还爱装!!!滚出我们老婆的直播间,有钱了不起啊!!!”id:眠眠!你压我头发了!

一时,直播间里吵架的粉丝们结合成了统一战线,一起讨伐“爱乌龟”。

但是无论怎么口诛笔伐,这个叫“爱乌龟”的账号都不发一言。既不提要求,也不和吴瑰的粉丝吵架。

“不知道这位‘爱乌龟’的宝宝,有什么要求呢?”吴瑰也被五百万的金额吓到了,重重地吸了一口气,才让自己冷静下来,问道。

“下播。”id:爱乌龟

吴瑰怔愣了一瞬,他没想到这个人的要求居然是让他提前下播。不过几秒后紧接着又马上恢复到正常营业的状态,面带微笑的说道:“那应这位宝宝的要求,今天我要提前下播了!拜拜!!!”

接着,频幕上整齐划一的出现了“玫瑰”。这是粉丝们为了让吴瑰直播的收益多一点,集体制定的规矩。

在直播结束后一分钟以内,打赏依然具有效力。

这个奇怪的账号,突然出现,在没有任何预兆的前提下成为了今天的榜一,并且他打赏的总价值比刘阳三个月每天打赏的都要多出二十倍。

这种情况是从来没有发生过的。这样的直播事件仅次于“3·23杀人直播”事故的震撼程度。

或许这个人又是汪倜的什么合作对象,也或许是和刘阳一样有些资金的富二代。带着疑问,吴瑰来不及卸掉妆发,只是摘了面颊随意披了一件衣服拨通了汪倜的电话。

“汪倜。”

“我正要给你打电话呢,今天怎么回事啊!那个榜一?”

“不是你安排的吗?”

“我去哪儿给你安排这么有钱的主啊!我要是认识这么有钱的主,我还用守着这样一个公司,我直接混吃等死,我坐吃山空!”

汪倜不免有点激动过头,说话又开始乱用起成语来,“难道是哪个商业大佬看上你了!哎呀!我的吴啊!你难道要飞黄腾达了!就像六年前一样!我这就去联系这位大佬,你的好日子可不远了!搞定他,你妹妹的医药费也有着落了,你也不用再做什么工作了,看着你有一个好归宿,我也可以安心了!”,汪倜说这话一半调侃一半认真。

“好好说话,汪倜。”吴瑰冷声道。

“我认真的!真的!特别认真!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洗礼,我已经充分的理解‘loveislove!’这句话了!而且这种事情发生在你身上,我是一点也不觉得奇怪!”不等吴瑰再说什么,汪倜就挂断了电话。

5

“风流倜傥娱乐有限责任公司,是一家成立于2023年十月专门从事网络直播的娱乐公司,他的前身是自娱有限责任公司,旗下现有二十三名网络主播,其中超过三分之一的主播拥有二十万的粉丝数量。

2023年底发生着名的“3·23杀人直播”事故,2024年初破产拍卖被该公司现任经理以三十五万元的价格买下改名为风流倜傥有限责任公司,将之间的主播全部签下,并于2024年5月加入海州直播协会,年底推出了‘风’直播平台。”

任时鸢听着电脑里助理念着这个月送上来的可投资公司的报告,手里翻阅着这家风流倜傥娱乐公司的具体简介,不急不缓地开口道:“可以了,下一个。”

同时身体微微前倾,将蓝色的文件夹合起来放到左手边的黑色篮子里,又从另一个黑色篮子里拿出一份文件夹打开翻阅着。

屏幕那头的民晖知道,这个公司在任总看来没有任何的投资价值。

民秘书示意助理关掉介绍这家公司的ppt页面,换另一张介绍其他娱乐公司ppt的页面。一上午的会议,最终确定下来三家可投资的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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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排时间,和这几家公司的负责人接触一下。”

“好的,任总。”

“把今天晚上去庞氏那边的行程取消。”

“好的,任总。”

任时鸢合上电脑,端起放在电脑旁边的灰色陶瓷杯喝了一口。

走出书房,下楼来到客厅,下意识横移半步,避过了脚下的自动扫地机器人。

他至今都不明白,为什么每次下楼,都能碰到它路过。好似故意等在那里,就等着要绊倒任时鸢。

把杯子洗干净,放回到柜子里,任时鸢开始准备今天中午的午饭。

将所需要的材料备齐,不一会儿一道看起来味道不错的话梅排骨就做好了。从冰箱里拿出昨天剩下的一碗米饭,放到微波炉里定时三分钟,时间到了便用专门用来夹滚烫汤碗的架子夹出来,放到大理石餐台上。

话梅排骨的味道酸酸甜甜的,任时鸢不喜欢。第二次加热的米饭软软塌塌,任时鸢也不喜欢。

吃完午饭,任时鸢为自己泡了一杯拿铁,然后照例上楼去书房处理公务。

用得当然也不是那个灰色的陶瓷杯,而是专门用来喝拿铁的杯子,刻满了竖条状的沟壑,从杯口往下收紧到三分之一的位置,形状变成普通的圆柱玻璃杯,外壁和内壁同样光滑,没有额外的沟壑,杯壁上还套着一圈不锈钢的杯套。

其实早些年,任时鸢对于杯子的选择并没有那么挑剔和讲究,家里最常放着的用来喝东西的杯子是一次性纸杯。

“哥,齐州长那边已经出发了。”任时鸢此时正开着车,他神情专注,双手把握着胸前的方向盘。

耳朵上黑色的蓝牙耳机上闪着微亮的光斑,车上用来照明的灯,垂直地照射下来,就算是在顶光这种残酷的光线下,依然无法削减任时鸢精致的五官。

“行,知道了。对了,有时间来看看甯甯,怎么着也是你的孩子,老养在我这儿算怎么回事啊!已经是能喊爹的年纪了,前些天还问我为什么不能叫我爸爸,这辈分乱套了!和你说最多养到这个年纪了,再大我可不养了!!!”电话那头看似一本正经的威胁训斥着任时鸢,实际上在讲到任甯要喊他爸爸的时候,语气一下子就软了下来。

“我工作挺忙的。接回来也是让保姆养着。”任时鸢知道任言泽并不是真的想让他把任甯接走,不急不徐地说道。

“你忙个屁!少找借口,反正今年甯甯生日,你必须来!”

“知道了,哥,不说了。我开车呢。”

不等对面再说什么,任时鸢果断挂断了电话,放在方向盘上的一只手趁着等红灯的间隙,把耳朵上的耳机拿了下来。

绿灯亮了,任时鸢开着车,直达目的地。

这次饭局,是任言泽主动要求任时鸢帮他和现任的海州州长齐平约的饭局。

任言泽具体的目的,任时鸢并不想知道太多,但是大概还是能猜到几分。

任言泽手里掌握着海州最大的黑市和三个人数庞大的黑帮帮派。但是这几年齐平上位主张严厉打击违法犯罪,任言泽手里好几个地下赌场都被警察给查了出来。

再加上其他和任言泽不对付的帮派虎视眈眈。接连给他手下的人使绊子,就算任言泽能忍,可是难保他手下的人不会做出什么事来。

任言泽和齐平在包间里已经进行了半个小时的谈话。

任言泽早年在东南亚的时候,开得一手好车,但是回国之后考国内的驾照,足足考了有五次都没有成功取得驾驶证。

最后还是让家里人买了一个驾驶本。

因为这个事情,他开车的自信心被五次的失败消耗殆尽。

自那以后,他出门都是带司机。

鉴于这次会面的特殊性,任言泽信不过外人,但是还是不敢自己开车,于是让自己的老婆当起了司机的角色。

张晴是一个长相普通的女人,即使已经四十三岁是三个孩子的母亲,身材依旧饱满有型。

“你先回去吧,这里有我。”张晴将一杯热水递到任时鸢的面前,转身坐到了他旁边的椅子里。

椅子的两边分别站着三个便衣保镖,他们负责保护齐平的安全。

“谢谢。”任时鸢接过水杯,“我是中间人,必须要看着他们两个人,保证他们的安全。”

“这地方,是不是之前的”

“是,我把它买下来,改造了一下,打算过几个月开业。”

“那挺好的。”张晴浅喝了一口水继续说道:“有时间来家里,看看甯甯。”

“哥和我说了,我记得下个月是甯甯的生日,到时候我会抽出时间。”

“你心里有数就行。”

“之前那个人,你没再去找。”

“没有。”

“不想找?”

“不想打扰他。”

“…你们两个人都挺奇怪的。”

“是吗?”任时鸢的嘴角好像因为说起这个人,不着痕迹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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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挺倔的。”

晚上十点零三分,任言泽打开了包间的木门。和齐平手牵手,走了出来。

后面还跟着齐平的秘书。任言泽嘴里还吐着什么“一辈子的好兄弟”什么什么的醉话。显然齐平一向稳重自持的人碰上任言泽这种不按套路出牌的人,也一下子失了策略。

时隔多年,久违的醉了一场。

任时鸢见此情形,立马秘密安排两个人住在了雅居的后山别墅。那里与世隔绝,是一般人进不去的安全场所。

齐平的秘书不得已接受了任时鸢的安排,他们两个人身份都太多特殊,只能等酒醒了再离开比较妥当。

做好这一切,已经晚上十二点。任时鸢才开车离开雅居。今夜,他不想回家,家里全都是那个人的痕迹。

客厅和厨房连接处那摆满杯子的柜子,一到晚上,每层柜子的边缘处就会亮起淡黄色的灯光。

有时任时鸢晚上回家的时候看到,外面伸进来的月光和它们交合到一起,总是让他想起那些日子。

到了385c酒吧的停车场,郑和早早等在任时鸢专属的停车位边。

“任总,酒局已经安排好了。”

“今天,不用了,我想在一楼待一会儿就回去。”任时鸢说完,径直走向了通往一楼的电梯,“对了,下个月是甯甯的生日,到时候你带小钰去。”

“好。”

1

吴瑰掐灭了手里的第三根烟蒂,拿起面前文件夹放到帆布包里,走出了会议室。

来到电梯门口,将临时通行证往电梯按钮上方的灰色方框处一放,电梯门便打开了。

吴瑰按了一楼的按钮,一路上电梯都没有停下来。应该是是因为,这个时间段大楼里的员工们基本都在各自的工位上忙碌,电梯的使用率较低。

吴瑰打开手机,看到了“爱乌龟”的告别短信,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不过很快平复了心情,来来去去,他们一向如此。

想着又打开了专门查询银行卡余额的软件,输入密码的身份证号验证通过后,屏幕上显示吴瑰还有一百八十三万三千两百零六毛八。看手机的功夫,电梯响起了到达所按楼层的提示音。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外面并不是一楼大厅,而是地下二楼车库。

贸海大厦一共有两层地下停车场,地下一层停得车辆都是大厦里每一层公司负责人的车辆,还有就是来谈合作的人的商务车。而地下二层的停车区域从未开放过,属于贸海资本总裁的私人停车场,能在这里停车的都是受到贸海资本特殊照顾的重要客人或合作伙伴。

吴瑰并不敢走出电梯,赶忙拿下电梯内部的报警电话,电话止痛贸海资本警卫处,然而好像遁入另一个世界般,电话对面没有一丝回应。又想要用手机求救,但是却没有半点信号。他还以为自己碰上了什么灵异事件,整个身体缩在电梯的角落里,就算外面的灯很亮。

吴瑰在原地深深吸了一口气,鼓起勇气走出了电梯。走出电梯的瞬间,电梯门关闭。偌大的停车场只停着寥寥十几辆车,不过这些车每辆价格都不菲,其中有几辆吴瑰还开过。

“任时鸢,修的什么破大楼,什么破电梯!”吴瑰看着面前熟悉的白色宾利,不禁想起了任时鸢,“停车场,搞这么大,神经病!”,吴瑰突然有一种冲动,一种踢它一脚的冲动,不过忍住了,“神经病,你说你是不是故意的,是不是故意的!我来贸海你敢说你不知情?还有那个什么卫也,别以为我猜不到!”

吴瑰此时此刻心烦意啦,索性趁着这无人之地发泄了一通,“任时鸢,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阴谋,卫也绝对是你安排的!你都结婚了,你都结婚了,你都有孩子里,你还不放过我!”说着,吴瑰眼角溢出了泪花,“我跟你两年,两百万,我觉得挺合适的,真的,放过我吧。”

“我离婚了。”

任时鸢的声音。

吴瑰猛然回头,真的是任时鸢,不是做梦,也不是幻觉。伤心的情绪一下子被恐惧替代,吴瑰现在要做的就是逃跑。

当然他也这样做了,在看到任时鸢的一刹那,他拔腿就跑,但是他不知道停车场的布局,只能无目的朝着一个方向奔跑。

多年的直播工作,吴瑰的身体比六年前还要消瘦。看到吴瑰这样的反应,任时鸢没有急着追上去,拿出手机,手机屏幕中闪烁移动的红点,代表了吴瑰所在的位置。

六七分钟后,它从开始的一条直线,变成了在原地徘徊。吴瑰焦急地寻找着出口,可是他仿佛进入了死胡同,怎么都找不到代表出口的指示牌。

有的是一扇小门,可以推开,里面看上去像是那种杂物间,零零散散摆放着废弃的桌椅,吴瑰在门前踌躇犹豫了很久,目前的状况跑是跑不了了,躲一下还是可以的。

于是吴瑰毅然走进了门内,坐在废弃的椅子上打算抽一根烟休息一下。

“什么时候学会抽烟的。”

任时鸢赫然出现在杂物间门口,他一席剪裁合体的深蓝色西装,领带挺阔称得衣冠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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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吴瑰背后杂物间的墙上有一扇小小的窗户,透过一丝外面的光亮,恰好拂在任时鸢的精致的五官上,门框太矮,任时鸢低头弯腰反手锁门,问吴瑰时,尾音微扬,勾着笑意,没有意外,也没有责怪,意外带着温柔宠溺,像所有主角登场时,光彩照人,气场十足。

呆愣在椅子上的吴瑰,洗得有些发灰的白色衬衫,搭配一个同样由于多次清洗而发灰的白色帆布包,黑色的裤带紧紧缠绕在吴瑰的的腰间,它好似被注入了一股由任时鸢操控的力量,只要任时鸢一声令下,就能将吴瑰从中间勒断。

“怎么不说话?”任时鸢走进,单膝蹲下身子,平视坐在椅子上的吴瑰,从西装口袋里拿出打火机,点燃了吴瑰手指间的香烟,“这个打火机还是你买给我的,为了让我戒烟。”,说着伸手钳制着吴瑰的手腕,嘴唇轻启,含咬住它的烟蒂,猛猛吸了一口后歪头朝着远离吴瑰的一边吐出烟草燃烧时产生的烟雾,“为了让我戒烟,给我买打火机,棉棉,你真的一直都是这样让我捉摸不透、欲罢不能。”

吴瑰还是保持一种姿势,不过他的一双眼睛眼尾不知为何泛着泪光,直直地看着面前的男人。

“刚才对着一辆车,骂得那么好,怎么现在我真的在你面前,你却一句话也不说。”任时鸢凝望着吴瑰的眼睛,淡淡的声线,对方才吴瑰的怨念没有半点不满,反而柔声低哄着,想要他的棉棉继续说完未说完的话语。

“烟,要掉了。”吴瑰还是开了口,红色的火星被掩藏在灰黑色的灰烬中,那根烟已经燃了三分之一,他试着挣脱开任时鸢的手,他不想要燃尽的烟灰掉落在他和任时鸢之间。

“嗯?”等了半天,吴瑰开口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这样,任时鸢被意外到了,勾唇轻笑一声,抬起另一边的手放在吴瑰面前。

吴瑰自然把烟灰敲进了任时鸢的手心,这是他们第一次见面时,任时鸢享有的权力。任时鸢的行为将吴瑰的思绪拉回了他们第一次见面时,不过也只是一瞬而已。

“这里没有专门的布巾,”吴瑰那只拿着烟的手还在任时鸢的手里,仿佛那只手真正的主人是任时鸢一般,不听吴瑰的指挥。“湿巾在包里,自己擦干净。”

吴瑰要夺回手的使用权。果然,任时鸢放开了他,在空荡荡的帆布包里找到了一片小小的湿巾,任时鸢扯开包装,擦干净了手心。一种垃圾消失了,另一种垃圾产生了。

“棉棉,扔哪里?”短短几个字,任时鸢却说得很慢,咬字清晰,音色拖得有点长,眼神里透露出一种深深的无奈和委屈。

吴瑰第一次具象化的感受到了什么是变脸,内心对任时鸢的恐惧感此刻恍若消失不见,“你,真的!”,话说到一半被任时鸢打断。“我,真的,什么?”吴瑰无奈,从任时鸢的手里拿过用过的湿巾重新塞进包装袋里稳当地放在了任时鸢西装的口袋里。

因为任时鸢蹲在地上,西装口袋距离地面太近,他被迫俯下身体,和任时鸢脸贴脸,呼吸交错呼吸。

“一会儿出去,扔了。”吴瑰学着任时鸢的口吻,也拖长语调,只是他用错了时机。

“棉棉,我想你,你想我吗?”任时鸢突然转变话题,不等吴瑰反应,双手向前穿过吴瑰的腋下,将吴瑰抱起,转身坐在了吴瑰做过的椅子上。

为了保持重心,吴瑰只能用双腿夹住任时鸢的腰,手臂挂在任时鸢的脖子上,“你疯了!”

“没有!”两个字说得急,说出来后只剩下了气声。

吴瑰的大脑还在处理这句气声的含义时,他的嘴唇已经被任时鸢含着咬着了,轻微的疼痛感传来,吴瑰开始挣扎,双手抵在任时鸢的肩膀上,想要把他推开,奈何腰肢已经陷在里面,怎么反抗,扭动,都是徒劳。

“棉棉,我好想你。”任时鸢暂时放过了吴瑰的嘴唇,转而攻击他的耳垂,被欲望支配的气息赤裸裸打在吴瑰的脖颈,惹得他禁不住的战栗,好似那股重击的感觉被刻在了大动脉的血液里,血液随着血管流经全身,最后又回到原地。

“任时鸢,任时鸢,你等一下,任时鸢!”吴瑰的反应早已不带着挣扎的意味,他的呼吸频率在不知不觉间模仿着任时鸢,他坠入了原始欲望的温暖中。

啃咬,舔吸,任时鸢爱极了吴瑰的耳垂,小小的,软软的,绵绵的,只要稍微加重一点力量就可以让怀中的吴瑰不停地呻吟。

吴瑰的呼喊没有任何作用,任时鸢再次含咬住了他的嘴唇,这次他不局限于外部,任时鸢的舌尖带动着吴瑰的舌尖毫无规律的律动着,吴瑰呻吟中夹杂着喟叹。

他的双手不再拘泥于吴瑰的腰肢,霸道的抽出掖在腰带里的衬衫,一股冷风直灌进吴瑰的背后,不过很快任时鸢的一只手伸进去抚摸着他的背后,一下两下,另一只手转移到前面,按照肌肉的分布,一块一块探索到吴瑰的胸前。

“别!”吴瑰拼命摇头,躲开任时鸢的搅动的舌头,堪堪挤出一个字。显然无用,腰间的手臂往怀里一收,他们又吻在了一起,任时鸢手心肆意按揉着吴瑰薄薄的胸膛,很快乳头被刺激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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凸起。

“棉棉,你硬了。”任时鸢的声音低沉而充满威慑力,像一只被困在笼子里饿了三天的野兽,随时准备把怀里的吴瑰,拆骨入腹,“我帮你。”

说着,附在胸前的手撬动吴瑰的腰带,缓缓伸了进去。过程中,吴瑰没有反抗,因为他已经没有了反抗的想法和力气。任时鸢温柔地抚弄着吴瑰的龟头,大拇子画着圈摩挲着顶部,不需要润滑,尿道口早就溢出了透明的粘液,正助长着任时鸢垒高吴瑰的欲望。

“嗯啊!任,啊!时鸢,你!别!你别这样!”“不喜欢这样?”吴瑰不说话,点了点头,他发现只要他开口说话,断断续续的呻吟声反而显得更加的色情。

“说谎!”任时鸢抬头再次用舌头搅动,手上也开始发力,舌头的律动和手上的律动趋于一直,吴瑰腹部由于喘息,不停地下陷又不停地鼓起,源源不断的快感从下往上冲击着吴瑰的大脑,“啊哈——啊!”

这时,任时鸢故意放弃玩弄吴瑰的嘴唇,眼睛里喷发出无尽的渴望,疯狂而痴迷地望着吴瑰,他要将吴瑰高潮时的表情记下来。

一股热流被射出了体外,任时鸢将手大剌剌摊开放在自己胸前,围着吴瑰腰上的手摸上他的脑袋,强迫他低头看自己的杰作。“棉棉,好多。”

吴瑰白皙的脸蛋多出了两团不正常的红晕,粗喘着大气,瞳孔自觉聚焦在任时鸢在任时鸢的手心,盯着那滩乳白色的液体,他的眼睛陷入了一瞬间的失焦,大脑处于停滞的状态,暂时无法判断目前的状况,本能想要缩进更安全更温暖的地方。

任时鸢看着吴瑰闭上了眼睛,脑袋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双手收回到胸前,亲亲抵在他的胸前,这样的姿态持续了三分钟左右,吴瑰才稳住呼吸,意识也随着呼吸渐渐清醒。

在这过程中,任时鸢和吴瑰短暂地获得了温存的机会。恢复了意识的吴瑰,慢慢睁开双眼,入目任时鸢的那只手还搁在他们中间,吴瑰阴沉着脸,紧闭双唇,“把手拿开!”

任时鸢当然也察觉到怀里人的情绪变化,这个时候安抚才是上策,所以很是听话的把手上的东西用桌子上那个用过的湿巾擦了个干净,只是离体的时间有些久,液体变得粘腻起来,即使手上没有了痕迹,但是那种感觉仍然存在。

“干净了,棉棉。”任时鸢像是在邀功似的,把头一扬,对上吴瑰的眼睛。吴瑰不想搭理他,被任时鸢摆弄的羞耻感,让他如坐针毡恨不得立刻插上翅膀飞离。

“棉棉,被乱动,你要知道,我也硬了。”

任时鸢一句话说出口,吓得吴瑰僵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恼羞成怒道:“你现在!”

“我现在,什么?无赖,还是无耻?”任时鸢唇角一挑,略带戏谑、挑逗颤了颤双腿,惹得怀里的吴瑰又再次环抱住了他的脖颈,“棉棉,我们真正谈恋爱的时间好像只有一百一一十二天,大概三个多月,我这个人,最是喜欢慢慢来,可惜你逃走了,我们没有慢慢来的机会了。”

吴瑰感受到任时鸢的眼神,他玩味的笑容,他靠近时带来的气味,无不化成一条一条的带刺的藤曼,牢牢地将他困在他的怀里,从里到外,它们已经在吴瑰的体内生根发芽了,他永远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眼前的这个人让他害怕,不,应该说是连害怕都不知道了,剩下的是无条件的乖顺。

或许他从来没有真正认识任时鸢,就像他说得那样,在任时鸢想要打开自己的时候,他走了,不留余地的走了。

不!该死,险些被这家伙牵着鼻子走!吴瑰反应过来愤愤道:“任时鸢,你他妈的当初要和庞凝结婚了,我不走干什么,给你当情人,当小三,一辈子只是你的金丝雀!”

吴瑰突如其来的攻势让任时鸢措手不及,脸上明显出现了慌乱的神色,急忙解释道:“我都说了我离婚了,而且当时我有我的理由。。。”

“什么狗屁理由也不能让我当小三。”见如此有用,吴瑰想要趁机挣脱任时鸢的桎梏,继续不客气的发问道:“而且你爹都找上门了,带了几十个保镖,我能怎么办,我能不答应他吗?我能不收那两百万吗?我能吗?”

“任卓川不是我的父亲!”任时鸢脸上的神色突然复杂起来,“棉棉,我那天说回来要和你说的事情,是关于我的身世,可是等我回去以后,你已经走了。”

说到这里任时鸢抱着吴瑰的手臂再次收紧了些,生怕现在的吴瑰也会陡然消失,“我知道是他逼走了你,我知道,我就是气不过,我气不过你不相信我,我都说了让你等我!等我!等我!”任时鸢奋力克制住情绪,“这件事给了我一个警告,当时的我根本没有能力反抗任卓川,也说明我无法保护你,所以我想也许你离开也好,起码你暂时是安全的。”

吴瑰有些愣怔,心跳变得剧烈,感觉血液里有什么东西在流动。

“棉棉。”任时鸢仰头吻上了吴瑰的眼睛,“棉棉,我和任卓川的事情是一笔烂得不能再烂的账,如果你想知道,我详细说给你。”

吴瑰本想和任时鸢吵上一架,吵架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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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多多少少会分散他的注意力,但是没想到任时鸢会这样认真郑重地和他说这些事情。

“你父亲,不,任卓川。”吴瑰还是第一次直呼任卓川的名字,不免感到别扭,“他说庞凝怀孕了,你有孩子了。”

“我没和她做,他们只要了我的精液。。。”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不用说了。”吴瑰下意识捂住任时鸢的嘴,阻止任时鸢继续说下去。

“吴玫出事,为什么不来找我。”

“你结婚了。等等!你是不是查我了!”吴瑰的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透着些微恼怒之意,“今天电梯是不是你搞得鬼!那个卫也是不是你的人!”

“是,可是。”不等任时鸢说什么,吴瑰猛地把任时鸢推开,脸色一下子变得极为冷漠,眼里的光也消失不见,只有无尽的悲凉,“所以,你应该知道,我的工作。”

“棉棉,我!”任时鸢双手无处安放,背上直冒冷汗,上前去抱吴瑰,想要开口解释,想要告诉吴瑰,他爱他,这些都不重要,所有都不重要,只要吴瑰是吴瑰,只要他是他!

却在这一刻,怎么也说不出,能做得就是紧紧的抱住他,安抚他,几乎把人揉进身体里。

“你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又是在我最狼狈的时候出现在我的生命中,八年前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

吴瑰双手疯狂地撕抓着任时鸢的后背,一直一直以来积攒的不堪,终于在这一刻尽数爆发了出来,“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都是因为你!为什么偏偏要选我,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任时鸢,我恨你!我恨你!”

面对吴瑰的失控,一种说不出来的心疼,从任时鸢心底翻滚、汹涌的冲到了他的咽喉处堵住让他发不出声来,他轻轻拍打着吴瑰的后背,帮助他更好的顺气,好畅快地发泄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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