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不吭声。
钟清继续道:衣服我送干洗店了
听到对方呼吸明显乱了下,他坏笑着继续道:不过戒指我给提前掏出来了,就在身上,放心吧。
说完,他还小心地用大腿往地上蹭了下,感受到裤兜里的凸起硬物还在,自己也跟着放心了。
傅总啊,你这么在意这个戒指,是有女朋友了吗?
傅总,外面的人什么时候才能发现我们啊感觉呼吸一下都满鼻子灰难受!
男人狠狠瞥了他一眼,蹙眉:不会太久,你闭嘴省点力气吧!
哦钟清便不再说话了。
于是没一会儿,熟悉的敲击声再次响起。
钟清简直想笑,又笑不出来,只好再次开口道:傅总,你人怎么这么别扭啊,有幽闭恐惧症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明明想听人说话还不让人说,什么毛病?
我没有!咳!
这次钟清直接摇摇头不回话了,对方似乎开始跟他硬犟,再也没去敲石头。
半晌后,钟清疑惑地看过去,竟发现男人整个身子都开始抖着,呼吸声听着也有点吓人。
他连忙道:喂喂喂!傅山赫!傅总!都这样了你他妈还逞什么强啊,我可不想自己活着出去身边的人却挂了!那会有一辈子阴影的好吗!而且我说话又不用你口水!你别扭毛啊!
男人身体的抖动好了些,咳嗽了几声,才道:不是!
钟清没好气的:不是什么?不是幽闭恐惧症?不是逞强?行,都是我喜欢啰嗦喜欢跟人逼逼行了吧?
男人语气十分生硬:以前没有这样过!
钟清忍笑:所以你这是被临时吓出来的?
幽暗的小空间里,男人瞪了他一下,往常的强势突然都没了:你当时一点儿反应都没有,我不知道你是不是还活着我
如果你当时别管我,可或许能多跑出去一两步,也不至于会被砸成那样。
你平时不是很讨厌我?不是看到我就躲?为什么还救我?
如果这也是演戏,那你真的可以当影帝了。
楼塌下时,男人根本都没反应过来,就被钟清推了一个踉跄,正好滚在了一个角落,虽然没逃出去,却仗着地理优势身上完好无损。
可他怎么都忘不了,那个人在自己面前瞬间被坍塌物掩埋的情景。
脑子一片空白。
等回过神来,只想问为什么。
什么戒指、什么求生、什么吗乱七八糟的早他妈都忘了!
他咬牙不停地叫着钟清的名字,却等不到哪怕一点点的回应。
最后还是倚靠记忆中的位置,努力朝着四周摸索,当时根本没想过自己的行为有多么危险。
好在终于在狭窄的空间摸到了一只手,接着缝隙里透进来的暗光,他一眼就认出那是钟清。
钟清闭着眼睛,脸上很多的血。
傅山赫叫他,对方没有反应。
短短几分钟而已,傅山赫也不知道为什么,眼前的男人似乎和记忆里的那个没有生息的女人重合在了一起,他心中突然蔓延出一股前所未有的慌促心悸,完全说不出话来,连呼吸都开始觉得困难,可实际上环境还没到失氧的地步。
身体就像无法控制一样,忍不住开始颤抖,四周的寂静让他忽然想起了很久以前
那个女人、他的母亲躺在他的眼前,圆睁着眼睛,裸着身子,死得很难看。
他那时跟现在不同,没有半分惊慌,似乎并不意外这种情况的出现,可收拾完自己的行李出门时,还是在垃圾桶旁吐了半天。
后来他的父亲逼着他参加葬礼,他没去,被找上门的父亲大骂冷血、白眼狼。
那时他最大的反应也只是反胃而已。
明明这个人也很讨厌,却从来没有那样的感觉。
他突然开始不喜欢这样的自己。
好像真的像那个女人所说一般,他也会有无法控制自己的一天
看着那人似乎没了生息的脸,想到了那个女人,傅山赫突然就想过去用力掐他。
可颤抖的手一动,却是拿起一块石头,对着那人的耳边敲起来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钟清听完傅山赫那几句倍感无语的话,深吸了口气,结果却吸了一嘴的灰,当即大呛了一声,男人立马屏吸地看着他。
傅总咳,我就问您,那些为了为了救人溺水身亡的,在救人之前知道自己会死吗?
何况我还没死呢,又不是替你挡刀的那种舍己救人,就顺便推你一下而已,还没给推出去,你倒不至于有这么大心理压力吧?
傅总,你要真过意不去,等咱们获救了,您给我送个见义勇为的锦旗就成!若实在想破财消灾,给一笔奖金我也是愿意收的,反正租金也快交了,正好派的上用场。怎么样,傅总您现在是不是一点儿都没心理压力,甚至又开始鄙夷我了?
钟清笑呵呵地闭目养神,为了防止对方再次犯这突然搞出来的幽闭恐惧症,还轻轻地哼了首歌,让氛围没那么安静压抑。
男人听了会儿,眼睫一颤,目光幽幽地凝视着他。
半晌后,钟清的声音越来越小。
男人不知想到了什么,语气突然有些冷硬地开口道:既然都能为了事业出卖自己的身体怎么还会沦落成这样、住在这种地方?呵,居然连找金主的眼光都这么差!
???钟清眼皮一撩,用看智障的眼神看着不远处的黑影。
作者有话要说:
钟清清和傅总总的平安夜小剧场
傅总:找金主的眼光真么差,不如换个?【疯狂暗示】
钟清:有点方,傅总脑子好像不正常,是不是哪里被砸坏了?又因为下雨,进水了?
傅总:
作者君一手提一只娃:祝大家平安夜快乐!还有人吗?没人我明天再问一遍(#^.^#)
第11章
不是,傅总,我怎么就出卖自己的身体了?还有金主是什么玩意儿?你给我说清楚!
你自己心里最清楚。
我特么钟清本来气得都要打人了,头上的伤口突然一痛,像是扯到了神经一样,整个人都跟着虚了,便咬紧嘴巴不再言语。
保命要紧,没被砸死却被气死就太丢人了!
对方听他半晌没动静,立马低声道:钟清?
钟清正咬着牙和那股疼痛抗争,根本没有力气说话。
傅山赫叫了几声没听到回应,语气一时有些慌:你、你怎么了?!
钟清张了张嘴,想要说话,发出的声音却微乎其微,傅山赫那边根本听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