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能是因为什么呢?
袁秋想不出来,一时之间也不敢去问司景,只好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老老实实地等着司景平复好自己的心情以后再告诉她。
司景心里乱糟糟的,她今天其实根本不想离开沈琦宁家的,沈琦宁那种状态,她真的没办法放心的离开,但是偏偏她又不好意思说出口,只能眼巴巴地看着沈琦宁,希望她能明白自己的意思。
可沈琦宁好像完全没有领会到她的意思,还一遍一遍地嘱咐着周逸一定要平安地把她送到学校。
最终司景只好一步三回头、不情不愿地跟着周逸离开。
小景,你好些了吗?袁秋端了杯热水,站在她床头小声地询问她。
司景闻声从枕头中抬起头来,一双明媚的眼睛此刻全是红意,声音也有些哽咽:球球她生病了,我本来想留下来照顾她的,但是我不好意思说。说到这里,司景的表情有些懊悔:都怪我自己,明明在去的路上还答应了周逸姐姐要勇敢一点的,结果我就是那么怂,想说的话总是说不出口。
袁秋将手里端着的水杯递给她:先喝点热水。
司景嗯了一声,伸出手臂,从袁秋手里将水杯接过来。
袁秋突然咦了一声,小景天天戴在手上的银手镯呢?
那只手镯司景一向宝贝得不得了,轻易不会取下来的,以前她觉得那手镯的款式很有趣,想要让司景取下来给她看看,厚着脸皮央求了她好久,她才哼哼唧唧地答应给她玩五分钟。
今天她怎么没戴呢?
司景听到袁秋发出的声音,一时之间有些疑惑:怎么了吗?
袁秋指指她的手臂:你手镯呢?没戴吗?
司景往自己手腕上一看,果然空空如也,内心先是恐慌了一阵,片刻之后,那恐慌立马悉数变成了喜悦,她一勾唇角,声音因为激动而上扬:球球我可真是爱死你了!我现在就给宁姐姐打电话!
袁秋丈二和尚摸不著头脑,司景言简意赅地和她解释:我手镯在宁姐姐家厨房里呢,我现在给她打电话,假意找手镯,正好可以问问她的情况。说完,她立马把电话拨了过去。
一秒钟,两秒钟时间渐渐流逝,直到电话里传来机械女声的声音,沈琦宁都没有接电话,司景唇边刚刚勾起的弧度,随着提示音的响起,一点一点落了下去。
小景,你别着急,可能是刚刚在洗漱没听见呢,你再打一个。袁秋及时安抚道。
嗯,司景点点头,嘴角的笑意有些勉强,再一次点击了拨通键,我再打一个试试。
第二次拨打,依旧是一样的结果,对方传来的,依旧是机械女声的请稍后再拨,司景心里没来由地开始发慌,宁姐姐不会无缘无故不接电话的。
她们走的时候,宁姐姐的气色就不是很好。
不,不是,应该说从她们敲门见到宁姐姐的那一刻起,她的气色就不太好,所以晚上一顿饭的时间,她看起来都不是很有精神的样子,司景越想心里越乱,那她现在为什么不接电话?
她是不是更严重了?
司景立刻从床上爬了下来,将刚刚进门时随手脱下的羽绒服胡乱地穿在身上,把脚套在离床边最近的棉拖里,头也不回地往门外走,走到门边想起来什么似的,回头和袁秋交待了一声:球球,我不放心,去看看她,你先休息,不用等我回来了。
说完转身就走,片刻都没有犹豫,袁秋的那句你换双鞋子再走啊卡在喉咙里,还没来得及说出来。
冬日夜里的冷风刺骨,司景刚出宿舍楼就被风吹得打了一个激灵,她将头紧紧地埋在衣服里面,一路小跑到校门口,伸手拦了辆车,报了沈琦宁家的地址。
一路上,司景又给沈琦宁打了三个电话,通通无人接通,司景的心,也随着这一通一通无人接听的电话而逐渐发凉。
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付完钱下了车,她一边在心里默念着这句话,一边飞快地跑向沈琦宁家门前。
意料之中的,沈琦宁家房门紧闭着,透过防盗门的缝隙,可以隐约看到里面有光线传出来,司景微微松了口气,按响了门铃,一遍一遍,却依旧没有人应门。
司景额角开始冒出细汗,周身并无暖意,只觉得通体发寒,只能将手攥成拳,用力地拍打在门上,嗓音因为焦急而有些嘶哑:宁姐姐,你在家吗?来开门啊,我是小景!
终于,在司景拍了大概三分钟门,已经准备打电话给周逸商量该怎么办的时候,她敏锐地听到沈琦宁家里传来了微弱的脚步声。
接着,脚步声越来越近,司景屏住了呼吸。
啪嗒一声,门开了,门内露出了沈琦宁苍白的面颊:小景,大半夜的,你怎么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中秋啦,祝各位小可爱中秋快乐,么么哒。
第13章照顾
司景在看到沈琦宁面色的第一眼,眼圈就猝然间红透了,一颗心不受控制地收缩起来,一路上的担惊受怕,终于在此刻得以宣泄,她的声音染上了一点哭腔:你也知道大半夜了,那你为什么不接电话,你知道这样有多让人担心吗?
她说出来的话,像是责问,实际上,语气却软到不行。
沈琦宁看着面前站着的女孩子,她的头发还是晚上见面时那样,柔顺地披在耳后,但是却不再整齐,鬓发微乱,额角处挂着几缕发丝,身上的羽绒服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拉链没拉,目光向下,她脚上穿着一双浅粉色的拖鞋,毛茸茸的,一看就很暖和,此刻鞋面上却沾了不少灰尘,破坏了拖鞋原本的美感。
沈琦宁的心跳突然间快了许多,她分不清楚是因为身体的不适还是面前这样一个不修边幅的女孩给自己的内心带来的冲击,她只好轻声解释:对不起,你们走了以后我就很不舒服,直接到房间里睡着了,手机放在客厅里,所以我并没有听见。
其实刚刚话一出口,司景立马就后悔了,她只是关心则乱,一时之间口不择言,刚刚来的一路上,没有人知道她有多害怕,快要失去沈琦宁的那种心痛,她已经经历过一次了,那一次对她的伤害,已经足够她铭记终生,再也没有力气去承受第二次。
对不起,她语气焦急,我刚刚不是故意那么凶的,我只是太着急了。
嗯,我知道,其实一点也不凶的。沈琦宁摸摸她的脑袋,柔声安抚她,又侧过身子让她进来,快点进来吧,外面太冷了。
司景进了门,换鞋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后脚跟已经冷得没有知觉了,她不着痕迹的用力缩了缩脚,才刚抬起头,立马惊呼了一声:宁姐姐你脸色怎么这么差?
刚刚在门口,光线昏暗,她只看到沈琦宁面色比较苍白,但是现在进了房门,她才发现沈琦宁的面上几乎毫无血色,嘴唇已经干裂起皮,眼圈发红,宁姐姐你是不是发烧了?
不知道,我没一双冰冷的手突然贴到了她额头上,打断了她刚刚要说的话。
好烫啊,怎么这么烫。女孩几乎要哭出来,她慌乱地走向门口,宁姐姐你等我几分钟,我现在就去楼下买药。她来的时候专门留意了一下,小区外面大概两百米的地方是有一个药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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