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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迫修无情道后——落月无痕(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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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替你遮瞒这么久,都没有告诉他们,这苏宗主的地宫,躺起来凉,摸起来更凉。当了两天的好兄弟,现在你就不认了。江原啊江原,做人岂能如此无情。

连照情都无法随意进出云顶台,你却能随意进出不止两回。你怎么骗白晚楼的?论起心机手段,本王在朝在野浸淫多年都唔

成沅君蓦然被掐住了脖子,不能再说出半个字。他虽然呼吸困难,面色很快涨得通红,却并不惧怕,反而嘴角带笑。

怎,怎么。戳中痛处了

江原沉着脸,颈下的脉博就在他掌下跳动,十分有规律,只要他一用力,这个人就不会动,心也不会跳了。手臂又开始痛起来,连着一股烦躁在他心中滋生,叫江原十分渴望捏断这个柔弱的脖子,了结这条鲜活的生命。

成王。江原低声道,中原有一句话,叫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已经同你说过了,饭能乱吃,话不能乱说。倘若你不知道该怎么说人话,要不要我帮帮你,以后不必再说话了?

说这话时,江原自己都不知道,他面上有青黑色的纹路疯狂的滋长出来,像那日在云顶台时出现的一样,而眼珠泛红,在夜色中显得颇为妖异。

但是很快就像有另一种力量在与这青黑泛紫的纹路较劲,半现不现,叫江原心头越发烦躁,连带着手下也越来越用力。

成沅君被掐地闷哼一声,本能就抓上了江原的手。

江原乍被一声闷哼惊醒,陡然发觉眼下情状,一怔之下,一把将成沅君甩开。他看着自己的手,心里微微发慌。他这是怎么了?江原不是没杀过人,但像方才那种几乎失去理智,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的情况却从来没有。

不但想杀了成沅君,竟然还觉得快意。

难道他果真被成沅君说中,戳了痛处,想杀人灭口吗?

成沅君被他一推,踉跄了两步,摸着脖子咳嗽。江原是真的要杀了他,一点都没有手下留情,成沅君一记后招原本已经备好了,差点就要动手,然而江原竟然松了手。

他咳了好几声,方觉能吸进气来。

咳咳,江原啊江原,你该不会演一场情真,把自己演了进去。你难道不想知道,白晚楼为什么会发疯,他发疯是为了谁?你觉得他对你好,是真对你好吗?你我本才是一路人,何必演一场眷恋情深,连自己的立场都搞不清楚。

人家可是有师父的,他们并剑情深时,你

江原后退了两步,忽然道:你闭嘴!

而后一脚踏出悬崖,振袖而去。

成沅君追了两步,大声道:你不肯信我,情愿自己欺骗自己,不妨去找连照情问问清楚。问问当年那个叫白晚楼情愿替身而死的人究竟是谁!你看他有没有叫过你一声名字啊!

但是江原已经像一只青色的鸟,远远融进夜色之中,不知有没有将这句话听进去半句。

成沅君在悬崖边停了下来,他脖间还有红色的痕迹,是方才树枝划出来的。这若是剑,成沅君已经死了。可是江原他,毕竟不是一个滥杀之人。

第64章来战个痛

成沅君这个人,惯会使一把美人扇,但他不太与人打架。因为他有钱,他有很多钱。有钱能叫鬼推磨,何必亲自动手。可他又确实在排行榜之上,因为他有心计。

成王在朝在野周旋多年,一颗玲珑心算计起来,没人能逃过他这张网。他惯会洞察人心,抛出了足够多的甜头,好吸引人一步步陷下去,最终落入他的掌心之中,为他所驱使。

一旦叫他窥探见你心中最薄弱的地方,他就能无孔不入,像最甜蜜的毒药,侵进你心房之中,来而反复的碾着,叫人既看见希望,又叫人绝望。比死还要难受。

当年,他就是这样对顾青衡的。

成沅君掰着手指。

数着中原几个人。

佛门阿弥陀佛。

道门无量天尊。

都是吃饱了饭念经的。

无趣。

无情宗连照情,阴狠毒辣,美人计于他并不管用,反叫他将美人往荷塘里一埋,从此填了荷塘,只有空柳余怨。既不好名,也不好利,有师弟三人,与晏齐最融洽,与衡止最淡漠,与白晚楼大约还有嫌隙,但护起短来,又似乎不分敌友。

需小心应对。

昆元剑顾青衡,有一红颜知己。育有一子,为嫡亲之徒。生平执念,于剑术再精一步,打败义弟苏沐。可惜红颜已故,嫡子无才,而同苏沐间还有了嫌隙。

成沅君眉头挑了挑

易怒者不适合修心,易妒者不适合修剑,执念过重容易走歪路。这样的顾青衡,在成沅君眼中,简直全身都是弱点。

世间情爱啊,尤其是那种失而不得的,成沅君太知道昆元剑这充满怨气的剑法从何而来了。他只需要稍稍适当在顾青衡面前露出些破绽,顾青衡疑心过重,自己就会寻上门来。

顾青衡想要什么,成沅君就给什么。

但难道顾青衡就真是傻的吗?

他真的相信成沅君会好心帮他?

当然不是。

不过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什么瓷瓶,什么魂魄。

不过是妄言。

若谁死了都能活,世间还有生死之分么?

顾青衡说苏沐时,十分不屑,说苏沐不信神不信佛,轮到别人的事上,作小女儿姿态,情愿去求一个心安。但顾青衡现在自己不也是一样,仿佛握着那不知是什么的瓷瓶,得到那结魄灯,就能叫心中女子重新回来,半倚窗栏,勾琴轻笑。

人总是情愿活在欺骗当中,活在回不来的过去里,给自己织一个梦,似乎这样能叫自己好过一些,也似乎这样就能少一些愧疚。

从前江原没有任何弱点,难以掌控。但现在他有了,而且这个弱点简直是个惊天大杀器。再多问一句,江原只要再多问一句,他自然就会想知道第二句,第三句。当一个人有了欲求,便已经向网中靠拢。

但这只笼中鸟。

却在收网时破笼而出。

成沅君一个人站在那里,不知在想些什么,须臾渐渐笑起来,越笑越大声,笑的自己眼泪都出来了。演一场眷恋情深。嗯,倒确实把自己演进去了。

成沅君犹记得很多年前,是真的很多年。他奉皇帝的命令,前往西域却铲除一帮魔修。这帮魔修为非作歹已久,逐渐有成气候的趋势。中原多修道之士,原本道者与国运相连,可任何皇权都不会叫天与他相争。

罗煞堂是皇帝的眼中钉,无情宗也是皇帝眼中钉。自然西域也是。当然,倘若他们能自己打起来,皇帝是最高兴的了。他当然愿意他们两败俱伤,他好坐收渔翁之利。

那这样,中原就该有一个人。

淮南王岂非是最好的人选?

那可是一帮魔修。

成沅君能打得过谁呢?

不过是去送命。

但送命,也有不同的送法。

成沅君骑着一头驴,晃啊晃的晃进西域,运气很好,正好遇上他们内讧。西域的气候同中原不同,太阳照上来要更热烈几分。成沅君一缩脖子,就躲过一柄扔过来的长剑。他抱着手臂,坐在高处,看下面打成一团。

看到兴起之时,甚或拍掌叫好。

这么明显,当然叫下面的人注意到这个一身珠光宝气的小子,立时有人一剑戳来,成沅君哎呀一声摔到林中,不顾满身枯草,爬起来就跑,身后的魔修怒道:找死!

一剑飞来,正要刺中成沅君背心时,却被叮地一声给挡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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