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清离愣了愣,道:后期变异动物或许会进化,四个人肯定比两个人的活命机率高。
后期?戚缱敏锐地捕捉到这两个字眼,目光深冷:你好像很肯定。
恭清离细眉轻蹙,微恼:我好心提醒你,你不用来试探我,你爱信不信。
谢谢。戚缱。
恭清离哼了声,转身离开。
待在卧室收拾的戚随流端着蜂蜜水递给自家孙子:大宝,你讨厌那小年轻?
戚缱知道爷爷把刚才的话听完了,接过蜂蜜水喝了口:不讨厌不喜欢。
嗯?戚随流不太信,连爷爷都不说实话吗?
戚缱沉吟道:我总觉得他的眼神怪怪的,像是在看他顿了顿,囊中之物。
可不就是囊中之物吗?他拥有的是原主的记忆,但以此为准推测恭清离的奇异表现,他十分怀疑对方是重生的,曾在末世生活,然后重生利用先知到达此处,还幸运地捡到那位伤腿大佬,不过对他们多次示好的原因
戚缱抬眸掠过爷爷艳丽的眉眼,啧,美色误人。
恭清离似乎非常自信能收服他们。
他神情变得冰冷。
不止是美色,他们的能力也格外强大,在恭清离重生前的记忆中,他和爷爷应该都是未来末世有名的人物吧。
夜深。
戚缱躺在铺得厚实的床上,现代生活养成的习惯,时间尚早,他根本睡不着。
虽然陡然爆发了混乱,目前信号还能用。
戚随流打开了电视,听里面的采访新闻,现在世界各地都发生了尸变,丧尸围城不是说说而已,已经出动了军事力量,困在城里的人类只能等待救援。
还报道了因世界异变,出现了异能者
戚缱边听新闻联播,边上起了网,微博论坛凡是能出现的版面,全部被此次的异变刷屏。
他刷到许多求救贴,也刷到一些人获得异能后上来炫耀的帖子,各种乱七八糟的帖子。
里面不乏瞎扯造谣的帖子。
倒是翻到几栋高楼贴,帖子最右标注了红艳艳的热字。
随意点开一个,帖子内容大概讲诉的是楼主困在小区内,亲眼目睹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冲锋陷阵,无视他们普通人的求救,特意去接某些人的家属。
戚缱看到内容就明白帖子为何会这么高,可当他想翻翻楼主还有什么补充没有,界面现出帖子已删除的提示。
既然有闲心来控制舆论删帖,看来世道还没那么乱。
戚缱继续翻热帖,瞧见个有趣的。
帖子标题:我他喵的好像能放火,差点把自己烧死!
楼主是个二货,讲诉自己昨晚熬夜打游戏,今天起来就下午一两点,准备出门搞点吃的,这一开门就出事了。
楼主是个在外地的打工族,租的合租房,租客基本都不认识那种,所以是万万没想到开门就是血,他以为自己好巧不巧地撞到起谋杀案,吓得就想缩回屋子,但是周围很安静,客厅大门也是开着的,他就想凶手是不是已经离开?结果就他愣神的功夫,一阵恶臭朝他扑来,他下意识一躲,尼玛的就遇见永生难忘的记忆。
小半张脸凹陷脑浆骨头搅和出来,大张着粘着血肉的嘴,灰浊无神的眼,血迹斑斑的衣服。
楼主当时就吐了。
然后因为生命危险来了个动漫里常写的潜力激发,一把火把丧尸烧成了灰。
楼主比较严谨,配了好几张图,还打了马赛克避免血腥暴力被和谐。
其中有两张自拍,能看出头发烧焦了,衣服烧了几个洞。
楼主的事还没完。
他说自己楼上出了个变态,也有异能整个人就癫狂了,到处找茬干架,以为自己是里的天定主角,狂得不得了。
他自己就被找过几次,但楼主怂能躲就躲了,毕竟找食物要紧,先声明楼主给了钱的!说回正题,再一次看见那人时,正在楼道中和个漂亮女人拉拉扯扯,额就想那啥
楼主登时就生气了,准备收拾这人,虽然世道是变了,但犯罪还是不行的。
然后,楼主就傻了。
我有点犹豫要不要说,尽管那人罪有应得,应该算是正当防卫吧?
戚缱点的只看楼主,中间没有路人评论,往下翻便是楼主回复。
好吧,那我说了。
那个人被女的推进丧尸怀抱里,结果就不用我描述了吧。
这才一天没过,就发生这么多事,楼主觉得自己心脏病都要发了。
楼主要回家找老爸老妈,封贴。
戚缱手指动了动,算是感谢楼主分享的事迹平安。
这时,他肩头一重。
爷爷睡着了。
他关掉电视,将人躺下,尽管他的动作很小心,仍弄醒了入睡的人。
戚缱低声道:睡吧。
大宝。戚随流嘟囔了声,别玩太晚。
嗯。戚缱。
今天水喝多了,他捂了捂肚子,准备去小解,戚缱轻轻开了门,尿桶就摆在门外,倒是方便。
他打了个哈欠,眸中泛起泪意,模糊了他的视线。
原主的家庭情况比较简单,父母在他十八岁出车祸而亡,外公外婆死得也早,奶奶更是在他未记事时去世,如今只有爷爷一个亲人,又正好待在一起,不用像帖里楼主那样冒险回家找人。
回到卧室。
渐渐,纷杂思绪堕于黑暗中。
第二日清晨。
戚缱没想到自己能睡那么死,连身边人离开都毫无意识,看着给自己纠好洗脸帕往自己脸擦的亲爷爷,脸色囧了囧,他好歹二十了,咋懒得还要人给自己洗脸。
快去洗漱。戚随流好心情地替孙子理了理凌乱的头发,顺便捏了把戚缱娇嫩的脸蛋,这手感没得说。
戚缱赶紧起床:嗯嗯。
洗漱的东西放在橱柜里,戚随流要去端菜,正好两人一起过去,竟是连菜都热好了!
爷爷,你啥时候起的?戚缱疑问。
戚随流:六点多。
真早。戚缱心想自己可起不来,除非必要的话。
四十多分钟后。
戚随流收拾好碗筷拿到厨房清洗,戚缱原是想跟着去洗,被追出来了,只好无聊地站在屋前坝子里,活动手脚。
山里的空气就是比城市里的新鲜。
坝前修了个池塘,因为常年无人打理,碧绿浑浊,水面倒映出他的脸,往上是栽了些小菜的边角地,周围都是幽深的树林,叶子相比于他第一天来的时候,宽大肥沃了些。
右侧是进山的小路,戚缱幼时常爱去玩,爬树摘野菜,而在他思索的时候,一道细微的声响引起他的注意。
回眸一看,魂都差点吓出窍。
戚缱近乎本能地使用出自己的异能,藤蔓生长,顶上的叶片伸展托起即将从二楼摔下来的男人。
他疾步上前,四叶怀抱中的男人降落到他面前,对上男人略有薄汗的脸。
男人的眼睛是戚缱见过的颜色里最深邃的,宛如幽潭,有种清清冷冷的凉薄。
戚缱眼眸微敛:小心。
几条藤蔓缠住无法自行行动的男人,送到家门前的老爷椅上。
戚缱端来椅子和人坐在一起。
谢谢。
他便听见一句道谢,戚缱偏头:恭清离呢?
在做饭。男人神色阴郁。
戚缱望进男人眼底对于自己伤腿的记恨:你叫什么?
男人:贺慎。
贺慎戚缱在唇齿间品味着对方的名字,可怜的人。
我让恭清离来接你。他说。
贺慎拉住他的手:等等。
戚缱挑了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