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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病治不了,也得治——季阅(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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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岑大夫赶紧朝他拱了拱手,钦佩的叹了一口气,您可真是!太医院有您这样的贤能,真是相辅相成,彼此修成的福气!

不敢不敢,宋春景谦虚的说:下官自入了太医院,兢兢业业七八年,连个院士的位置都够不着,都靠太医院诸位同僚照顾,才不至于被扫地出门。

这话当然是贬低自己抬高太医院,岑大夫哪敢当真。

不过他这样年轻,竟然已经进去七八年了,倒是叫人吃了一惊。

又想他前日受了皮肉重伤,一看即是酷刑导致,恐怕这太医院也不是什么善良之地。

这人也不是什么善茬。

因此更加客气的对着他一点头,宋太医年纪轻轻就进了太医院,又得太子看中,前途不可限量,不可限量。

您才是,尚书大人官运亨通,太子侧妃又得宠爱,家大业大却只看重您一个人,才是真正的前途不可限量。

宋春景还了他点头交礼,微微一笑。

岑大夫叫他捧的心花怒放。

端起酒杯要敬他,能随太子一起南下,做个伴,你我二人也是修来的缘分,我先敬您一杯。

宋春景盯着那酒。

岑大夫立刻就告罪,轻轻一拍自己脑门,忘了您有伤在身,不宜饮酒,对不住对不住。

无妨。

宋春景一扯嘴角,伸手端起牡丹花造型的杯来,一扬手,将满满一杯酒尽数倒到了嘴里。

朝着岑大夫微微一笑,示意他请自便。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般顺畅,扬起的脖颈白皙秀颀,比动作更加流畅,缓流小溪淌过青圆石路般一路隐没在领口之下。

太子端起镀金酒杯,喝了一大口。

太守赶紧陪着干了一杯。

虽然洛阳的酒不比京中烈,却仍旧辣嗓子。

太守哈了一声,捡了一把葡萄扔在了嘴里。

太子心思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根本不在意这点失仪。

又端起酒杯来,再次一饮而尽。

太守同知州对视一眼,知州朝着他往场中舞女点了点下巴。

太守心领神会的眨了眨眼。

洛阳城中万灯璀璨,热闹了半宿,终于安静了。

太子借口醉酒,推了夜赏牡丹的活动,由太守扶着进了房门。

后头跟着今晚那腰肢轻曼,水灵灵俏生生的舞女。

舞女跪在地上,为太子脱鞋解衣。

太守知州对视一眼,交换完眼神心有灵犀的一笑,退了出去。

舞女轻纱落地,露出浑圆可爱的肩头。

素手纤纤,上前解开太子了外衫。

捧着一件可抵寻常人家三年吃喝的乌黑金绣双刺外衫,轻轻搭在了屏风上。

太子看着她小心翼翼的背影。

舞女转身,解开挽在脑后的精致发髻,发丝瀑布一般散下来,温柔多情的叫人心也醉了。

她缓步至床边,跪在了地上,仰起脸看着太子。

眉眼无一不精致,却是未妆而成。鼻梁很高,鼻头小小,不似寻常洛阳女子的滚圆玲珑。

再往下,秀美人中下是一张橘红色的薄唇。

说话间,嘴唇微微张合,带着透亮暖人的颜色。

艳阳一般,好看、性感。

太子伸出手,轻轻蹭了一把那唇,指尖黏腻,残留了些许唇色。

他远远一看手上头沾染的颜色,颇觉无味。

意兴阑珊的擦了擦手。

乌达守在门口,听了听里头的动静。

他有些着急的看了一眼对过宋太医的房间,提心吊胆的又从门缝往里望了望。

乌达。里头人叫了一声。

乌达松了一口气,在。

我有些头疼。太子说。

乌达立刻会意,属下这就去请宋太医。

宋太医已经准备睡了。

他平时就习惯早睡,这会儿已经很晚了,整个人都提不起一点精神。

回到房间,先是撑着力气飞快拆了绷带、清洗换药,用牙咬着缠好包扎妥当。

耗费完这点功夫,更加困顿。

乌达敲门的时候,听着那咚咚的啄木鸟凿木声。

宋春景只觉得脑浆要迸出来,头痛欲裂。

下官也有些头疼,该着岑大夫今夜值班,乌达侍卫请找他去一趟吧。

乌达站在门口没动,似乎非常为难。

宋春景却不打算再说,蒙着被子准备睡了。

不知过了多久,门再次被敲响了。

宋春景猛地掀开被子,满脸的不耐,眉往中间凑,眼角唇角一齐往下坠,脸色难看的像是要去杀人全家。

乌达站在门口,似乎感受到那杀意。

再次犹豫的举起手,正在想还要不要敲。

呼啦一声,门应声而来。

怒气迎面扑来,乌达尴尬的放下手,巴巴叫了一声:宋太医?

宋春景披着外套,抱臂往旁边一靠,斜斜倚在了门扇上。

闻言随意嗯了一声,由无数眼睫毛撑起薄薄的眼皮儿,瞥了他一眼。

深更半夜,昏昏沉沉。

一时也分不清是夜更黑,还是瞳仁更黑。

宋太医头疼吗?我过来看看你。

乌达往旁边撤了一步,露出负手而立,站在其身后的太子。

太子着单衣站在那处,看着他问道。

乌云散开,露出明月。

庭院深深,积水澄明。

他的眸子上也立刻笼罩上一层月光,亮的发光。

太子半夜听闻自己的随行太医头痛,丢下温情暖玉的女儿香,站在人家门口看脸色。

受了几句冷言冷语,非但不生气,还端的一副平易近人的长官模样。

乌达简直没眼看。

灰溜溜走到看不到的地方去,蹲在地上想今晚舞女白皙柔长的大腿。

宋春景皱着的眉来不及松开,被太子看了个正着。

太子似乎喝的有点多,醉醺醺的忽略了他不好的脸色。

上前两步,点了点他的手,还疼吗?

宋春景抿着唇一时无言。

太子将另一只手也伸到前来,手里拿着一枝牡丹,月光下清晰可辨厚重紫色。

魏紫,娇气、名贵,花后。他将荷花状花型的牡丹塞到宋春景怀里,比白牡丹好看。

随后一顿,他意味不明的笑了一声。

宋春景靠后退了半步。

太子一步过去,离的更近了,结实的胸膛拦住他的去路,前倾的身体充满了攻击性。

这金尊玉贵,万人之上的太子殿下,此刻不知着了什么魔,凑到他耳边,轻轻呵出一口滚烫的气息,配你。

说完他挑起一言万金的嘴角,不怀好意的笑了。

宋春景将手上的手移开,垂在身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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