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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病治不了,也得治——季阅(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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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一张口便被打断,宋春景冷冷道:殿下,过会儿可能会有点疼,实在忍不住可咬个东西缓解一下。

太子一身铁血铜骨,还不知道忍不住三个字怎么写。

闻言强自一笑,宋太医的医术,终于要用在我身上了。

宋春景充耳不闻。

撑伞,他对乌达道:不可叫一滴雨掉下来。

乌达大步跑去马上取伞,宋春景打燃火石,将火折子点燃,放在树下大石头上,把匕首刀面在上头来回过了三趟。

伞撑在了二人头顶,一方天地,安静如斯。

我动手了。宋春景道。

下一刻,他用未受伤的手,稳稳握着刀,在太子整条胳膊上自上及下,深深划了一道一指深的伤口。

污血片刻不停紧跟着呲出来,泉涌一般。

他侧脸被溅上几滴,甚至眼睫上也沉沉挂着一星点。

马上,太子就明白了忍不住这三个字怎么写。

宋春景修长手指灵巧的划开带血的肌肉层,从里头挑出一根青黑色血管,刀尖往下一压,便从正中间劈开来,血液喷涌而出!

太子用力咬着牙,脸侧绷的巨石一般硬,力气之大已经尝到了咸涩的血腥味。

宋春景并不多管,继续往深处扒,又挑出二根来,依次挑破。

太子只觉胸腔内气血激荡,耳畔嘶鸣作响。

但是他眼中无光,鼻梁直挺,全身一动不动,只能从抿紧的唇窥见其正在竭力忍耐。

宋春景满手污血,沾湿了他缠绕妥帖的棉纱布上,一时分不清是谁的血。

他从残破药箱里提起早已打开了的小瓷瓶,拿过来一颠,倒了一大半到先前两根切开的血管处。

拼命涌出的血霎时一停,缓了下来。

他又倒上些许,完好覆盖在上头,然后将切割开的肌肉归于原位。

太子刚要松一口气,下一刻,宋春景手上不停,挑出来第三根、第四根

太子咬着牙,满头大汗间喉结一动,浓重血腥味中,竟然笑了一声。

他声音无比沙哑,像被砂纸打磨过的铁器,若是将,刑部大牢,交给宋太医来审,什么罪犯都得交代的一干二净。

第47章

京城,荔王府。

黑衣人跪在地上,浑身沾染着湿寒气,似乎匆忙而来未及换衣。

本该在家反省的荔王,坐在椅子上,喝着茶水看了他一眼,怎么样?

黑衣人答道:其余的人尽数诛灭,却叫沈欢跑了。

老头子呢?荔王问。

看他不怎么关心沈欢的生死,那人松了口气,回道:将军与沈欢兵分两路,将侍卫全留给那儿子,独自一人往回赶,老家伙跑的还挺快,一直追到京城外眼睁睁的看着他进了城。

荔王嗯了一声,突然怒道:干什么吃的!一个都没有弄死!

就在此时,另一黑衣人从外头匆匆进来,捧着手贺道:天助王爷成事,昨日正赶上下雨,太子没有防备,手上沾了毒液。

荔王嗯?了一声。

黑衣人顺势跪在地上,一低头,带着些许笑意道:若是救治不及,只有丧命一条路可走。

若是救治及时呢?荔王问,同时他提醒道:他此次出行带着两位大夫。

不可能。黑衣人笃定道:属下清清楚楚看到了,追随出来的人只有东宫督长官乌达。

他眼神动动,似乎仔细想了想,若是他足够决断,斩断手臂及时,或许可保命。

斩断手臂?荔王吃惊问道,话中愉悦压不住,残废了!

好,好啊!他连叹两声。

没了命,我全他一个前太子脸面,荔王狠狠笑起来,眼中尽是疯狂,若是没了胳膊,就是废太子,自古就没有残废上位的天子,我看皇兄如何抉择!

即便宋春景没死!他死不死有什么关系,还不是救不了太子!他突然想到之前刑部大牢的事情,提高声音,狠狠接道:他跟随太子出行却救护不及时,等他回来,我就拨开这污糟局面,祝他一臂之力!

黑衣人盯着他,叫他脸上神清骇的瑟瑟发抖。

荔王狠狠道:送他上西天。

先前来的那黑衣人跪在地上,不抖不颤,眼中尽是狠戾,王爷再给属下一次机会,今夜必定取将军的人头来!

他说的果决,荔王不禁看了他一眼。

那人将手伸出,掏出匕首,在手指上划了一道,鲜血立刻顺着缝隙流了出来。

是以人命作保,发誓必定成事的意思。

荔王点了点头,好,给你一次机会。他盯着掉在地上的血珠,狠狠道:没了老头子,沈欢算个蛋。

李元昆从外头匆匆走进来。

他皱着眉,俊朗的面孔紧绷着,眼中凝聚着犹豫。

荔王看着高大俊朗的儿子,欣慰的点点头。

去吧,他吩咐黑衣人。

爹,李元昆终于道:为什么一定要夺皇位,当个闲散王爷不好吗?

好?!荔王前行两步,指着自己被擦破面皮的脸,这叫好?!

他瞪着双眼,表情狰狞咬着牙道:我要处置一个小小太医就被太子当众打脸!皇兄一味偏帮自己儿子勒令我回家反省!

我为什么要反省,我有什么错!他急迫问道。

李元昆皱眉看着他,眼中换成了担忧。

别怕。荔王拍了拍他肩膀。

李元昆没怕,就是觉得他有点疯了,转身欲走。

元昆,荔王喝停他,伸出手来,紧紧攥成拳,你看我手中是什么?

李元昆复杂看着他,满脸的不赞同,并未答话。

荔王自顾自道:权利。

他眯着眼笑起来,至高无上的权利。

南下,河道口。

万里选一的高地上,拔地而起一处装修整洁的客栈,用来给过往行人歇脚,不至于受水灾影响。

这客栈虽然不是特别豪华,胜在占据高地,因此不是一般人能住得起的,一夜便要三十两银子。

寻常人家两年的吃食,睡醒一觉就没了。

平时十分冷清,店主本着一年不开张,开张吃一年的理念,宁可清闲不挣钱,也不想降价迎来送往。

这日,来了三位极其有钱的客人,一张口就是包下整个客栈。

问住几日,回答不知道。

一伸手,就预付了五日的银子,店主捧着银子像是捧着自己的命,喜极而泣去关门,并亲自下厨做拿手点心饭食。

太子第二日临近晌午醒来,乌达坐在桌边的椅子上,靠着桌子闭着眼休息。

太子微微一动,他立刻机警的睁开眼,率先看了一眼门窗方向。

然后才看了一眼床,发现太子醒了。

他匆忙站起身,两步跨到床边,激动无比:殿下!

太子打量四周一眼,立刻就察觉出了不对劲。

微微皱着的眉泄露了他的疑惑,乌达激动道:您别动,胳膊刚刚包扎完,属下说不清,这就去叫宋太医来!

他人呢?太子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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