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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病治不了,也得治——季阅(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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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达想了想,嘴上先答应了。

他转悠几回,有些不死心。

然而寒翠宫静悄悄的,侍女行走稳当,表情平静轻松,一点都不像往日皇后头痛时的慌乱模样。

乌达白来半天,连宋春景的影子都没见到,只好悻悻然先回去。

到了刑部,太子坐在正中椅子上,正在审人。

乌达飞快扫了一眼场中景象:

李元昆单手血肉模糊,嘴里勒着棉布,是为了避免他叫喊出声。

满头大汗像是刚刚被水迎头浇过,刑具一松,他紧紧一闭眼睛,全身簌簌抖个不停。

乌达收回视线,默默站在转角处等。

太子对着场中冷冷一笑,这些罪行,认不认?

荔王先是浑身颤抖看着李元昆,然后猛的转头,神情激愤,双眼发红盯着太子。

他怒吼:这是屈打成招!

太子欣赏了一会儿他气急的表情,我可没有打你,何来屈打成招一说?

你有什么酷刑,朝着我来!荔王咬着牙,从唇齿间磨出几个字,这些事都同元昆无关!

哦?太子轻轻一挑眉,扯着嘴角笑了笑,那同谁有关?

荔王顷刻哑火,恨不得呲出牙来,狠狠瞪着他。

太子转开视线,乌达立刻远远朝着他行礼,然后走了过去。

行了。太子见他回来,立刻摆了一下手。

侍卫停下手中动作。

他指尖敲了桌子一下,无比轻松道:歇一会儿,再换一只手。

侍卫上前给李元昆另一只手换上刑具,这间隙中,乌达抵达他面前。

他身后无人,太子猜到肯定没有请来人。

乌达低声解释道:成芸姑姑请宋太医去了寒翠宫,说是皇后娘娘头痛的厉害,一时半会出不来。

太子目光微凝,看着他。

但是寒翠宫中人人神态自若,不像是娘娘病了的样子。乌达继续道。

太子一动,绷着脸缓缓站起身。

乌达将椅子拉开,好方便他出来。

太子往外走,对何厚琮道:剩下的交给你了。

是。何厚琮赶忙应了。

李琛!荔王猛地朝他大喝:你滥用私刑,屈打成招,我不服!

太子可不管他服不服,脚下半步未停,匆匆走了出去。

乌达将手扶在刀柄上,跟上太子脚步。

护卫队即刻动身,都坠在后面。

动作与脸上寒煞之气同乌达如出一辙。

何厚琮送完太子,直起腰身同侍郎对视一眼。

侍郎激烈摇头,示意什么都没看见,你拿主意。

场中红白交错,鲜血溅的到处都是,正是紧要时刻。

说不定再来一下就能审出个结果来。

太子却丢下这一屋子人走了。

何厚琮犹豫片刻,看了看场中人和都看着他等他吩咐的大小官员。

他深觉肩担重任,丝毫马虎不得,于是认真思量后道:侍卫长大人,您看,咱们如果开始审问,可否继续用刑呀?

侍郎深以为他问到了刀刃上,朝他竖了竖大拇指。

刑部不比大理寺,涉世皇亲犯案,扔在大理寺,那便是与庶民同罪,若是搁在刑部,那除非主审同为皇亲,或者官职更高的人才能全权做主。

官职低的人是不能随意动用酷刑的。

否则滥用私刑就算是小事,侮辱皇室的罪名可就大了。

留在当场陪审的东宫侍卫长接到询问不敢擅作主张,朝着何厚琮郑重其事一点头,飞快的去了。

他快马加鞭一路急行,终于赶在太子进宫前追上马车。

殿下,他隔着一层车厢,将耳朵凑了上去,低声问:何大人问,可否继续刑?

即便刻意放缓呼吸,那厚重喘息声仍旧听的人心脏直跳。

那昭示着他一路疾驰片刻未歇。

可。太子应了一声。

侍卫长听他语气并没有听出什么多余情绪来。

因着这一插曲到来,使疾行的马车缓下来许多。

去吧。太子道。

侍卫长气还没喘匀实,就被他统共三个字打发了。

他还要再请示细节,乌达拍了拍他的肩膀,轻轻摇了摇头。

太子心情不太好。

侍卫长立刻懂了。

他登时屏住气,无声的告退,折返回刑部大牢。

寒翠宫。

除了内室隐约传出来人声,外头仍旧静悄悄的。

夙愿站在门口值守,不停打量着路过门前窗前的人,略有靠近些的,甚至脚步稍慢一些都被她一一喝退,不准再靠近。

时间约过了一炷香。

太子未经通报,只身进了内院,夙愿立刻提高声音:殿下怎么来了?娘娘正念着您呢。

里头声音立刻停了,与外头一样变得静悄悄的。

内室的门下一刻打开,成芸从里头出来,福身行了一礼,殿下请进。

太子无声一点头,一手下垂,一手背在身后,目不斜视进了室内。

皇后坐在榻上抬着头看着他进来的方向,刚一露面,便露出一个微笑,太子来了。

给母后请安。太子行礼起身,边道。

起来吧。皇后收回视线。

太子低头一看,前头跪着的人,果然是宋春景。

他走上前去,不等皇后说话,便坐在了边上的椅子上。

太医院甚忙,宋太医怎么有空来寒翠宫了?他问。

皇后登时笑一声,是本宫叫他来了,晨起有些头痛,叫他来看看。

母后可好些了吗?太子转向她,又问。

好多了。

太子一点头,对着宋春景道:宋太医若是忙完了,还得劳烦跟我走一趟,去给我看看伤。

皇后却道:太医院就腾不出其他人手来吗?

成芸着急的看了一眼太子表情。

太子仍旧是那副不动如山的表情。

母子两个,面容三分相似,表情却一个高傲,一个冷漠。

自从太子进来二人还未对视过一眼,只一同看着面前的宋春景。

宋春景跪在地上盯着前头三分地面,一动不动。

仔细看,他双腿有些肉眼不易察觉的颤动。

想必跪了已经不少于一炷香的功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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