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闫真应了。
闫真比之乌达,胜在话少体贴,并且又有眼光,根本不用担心他会选出什么莫名其妙的东西拿去送人。
他一回来,先不问事情查的怎么样,太子只觉省心不少。
适龄女子一声不吭,个个脖颈修长头型圆润漂亮,虽然只低着头,仍旧能感受到那逼人的精致感。
太子随意扫了一眼,只能看到点染的眉和胭脂粉色的眼角妆容,其他的一点印象都没有。
起来。他道。
女子一齐起身,都柔顺垂着头不敢直视,体态大方得体,单拎出哪一个来都可入画。
洛阳的知州倒是大方,觉得送一个形单影只上不得台面,竟一并送来了六个。
太子捏着上好白玉雕琢而成的笔杆,挑起其中一个的下颌,那女子顺从的抬起头。
宋暖暖?太子问道。
女子吓了一跳,即刻跪下去,奴婢韩央见过殿下。
她旁边女子跟着惶恐跪了下去,奴婢宋暖,见过太子殿下。
太子只听乌达交过一回,没想到后头这个暖字是他自己加上去的。
宋暖就宋暖,还宋暖暖。
贱兮兮的。
太子道:抬起头。
宋暖抬起头来,然而太子仍旧毫无印象,这会儿再看,只觉得除了橘红色的唇尚且能入眼,其余皆是一般而已。
就在此时,乌达自外头进来,行至太子身侧,弯腰行礼道:殿下,宋太医洗完了。
第78章
太子瞥了一眼乌达。
舞女不明所以,心中以为自己即将飞上枝头变凤凰了,楚楚可怜的望着太子,眼中充满了崇拜情愫。
乌达低着头,将脑袋往一侧肩膀处一偏,一眼认出来那女子,!
他猛地抬起头,激动的对着太子眨了眨眼,太子随着他目光一抬下颌,点了那舞女一下,朝着他一挑眉。
乌达疯狂点头,内心嚎:是她!就是她!
他龇牙咧嘴盯着,若不是太子在场,只怕已经窜起来了!
太子再次辨认几眼,经过绞尽脑汁回想之后,终于回想起来洛阳那夜跳舞的正是她。
当然,入夜之后送去太子房间的,也是她。
太子颇有些尴尬,下意识就觉得不能让宋春景见到这些人。
他清了清嗓子,对着乌达道:闫真回来了,你休息几天,养好伤口再来。
谢殿下。乌达高兴的应了。
太子将玉石笔杆扔回桌上,转身欲走,面不改色吩咐道:你们几个,一并跟着去伺候乌达吧。
乌达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耳朵后头,拼命暗示只要一个就够。
然而太子的心思已经飞去了临水阁,根本不管他的暗示。
宋春景换了干净衣裳,头发也重新整齐束好,坐在临水阁外间看着窗外发呆。
闫真不愧得太子心意,只看了一眼就安排人准备饭菜点心送出春椒殿。
这会儿已经到申时,太阳隐约有了颓势,太子整日一腔热血下沉,只觉得小腹坠胀精神亢奋,一点都不饿。
但是确确实实还未吃午饭。
他深觉巴字带刀帽,实在耽误事,这会儿头脑清醒了些,深深吸了一口气,你先去吃,我马上洗完出来。
宋春景也不怎么饿,但还是不欲多说的点了点头,走了出去。
闫真安排妥当,跟着进了内间,去禀告查出来的事情。
太子下了水,站在台阶上,露出腰部及以上部位,不叫那伤口沾了水。
侍女事前为其小心擦洗,闫真轻轻道:殿下,郊外
以后再说。太子一摆手,打断他话。
简单洗就可。他火烧火燎催了那侍女一句,不知在急什么。
侍女顾不得湿了水的裙子,淌入水中为他匆匆擦洗。
春椒殿。
外头有侍卫将搁在詹事间的画眉提了过来,摆在窗上,画眉不认生,看到宋春景就张开嘴喳喳个不停。
声音不如传闻的好听,反倒有些吵。
宋春景没觉得哪里有趣,移开视线不再看它。
约莫吃了几口,菜样还没吃全,太子去而复返,肩上围着宽大浴袍,里头光着满是水珠的上半身,下头只穿了一条渎裤,匆匆走了进来。
甚至有些水渍泅湿裤子,显出深浅不一的印记来。
太子坐在他旁边,说道:站着洗的,伤口没沾水。
宋春景咽下嘴里的饭,又喝了两口汤,往下顺了顺。
太子问:吃饱了没?
宋春景以为他要包扎伤口,便搁下筷子,将药箱提过来打开。
他依次取出药粉和干净纱布来,白皙修长的手指骨肉均亭,不见杂色,十分惹眼。
可想而知,若是这手,握在那里
该是一处怎样的风景。
太子口干舌燥的一把拿下他手中东西,搁在桌子上。
先别管这个,他低声说着,过去将人拥住,把前人紧紧抱在了怀里。
身体紧密贴合,那火热立刻传染到了宋春景的背上,掠起一片叫人颤栗的麻意。
不停呼出来的气息喷在耳边脖颈上,像千万只蚂蚁在噬i咬,酥i麻、痛痒交织在一起,宋春景下意识僵住了。
太子身后抵着他,一声不吭的将人半抱着拖进去室内。
宋春景只觉头皮一炸,灵魂差点窜出窍,整个人都不太好了,立刻挣扎起来,等等
一字出口,太子搂的更紧了,脚下不停,头趴在他肩上探过去看他的表情,等不了了。
他哑着嗓子说道。
宋春景肤色光洁白皙,他平时又端着揣着,总是面不改色得体恭敬,因此一旦略微有一点不同寻常的颜色就非常明显。
太子发现他耳侧与两颊都微微泛着些许胭红。
像高烧的病人,又像喝醉了。
太子只觉脑中轰然作响,气血一并涌到下头。
他手上用力,单手将人朝上一提,扔在了春椒殿的大床上。
春椒殿当初建造的时候为这床下了不少功夫,太子有令,旁的倒是可以先放放,床一定要舒适宽敞。
木匠宫人寻了许久,才寻到了两棵百年红木,五六成年人合抱般粗壮,通体乌黑发亮,切片之后拼成了这长方足够宽敞的大床,一点都没浪费。
此刻上头铺的垫的都是上好鹅羽被,一躺就能陷进去,被松松软软的包围住。
太子位置找的好,那出锦被层叠,厚实绵软,根本摔不痛分毫,甚至宋春景落地瞬间,还往上弹了弹。
宋春景立刻要起身,太子却已经上来了一条腿,另一腿撑在地上,半边身体压的极低。
二人面对着,宋春景往后退了退,急切道:殿下!
太子凑过去,单手将他往下一压,压住了挣扎的双手,吻在了朝思暮想的唇上。
一吻间章法尽乱,呼吸陡然粗重起来。
宋春景咬牙一偏头,挣扎着看了一眼外头的天,我还要去
明日再去,太子猜透他所想,低低笑一声,若是隆冬时节,酉时就已经黑天了,也该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