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腰断了腰断了!南宫子仪惨叫一声,也不装睡了,手脚并用的推他,什么风度什么气质,全没了,嘶声大吼:滚啊!
祁璟见火候差不多了,嘿嘿一笑,跨坐在他背上,问他:想好了吗?说是不说?
南宫子仪眼眶含泪:说我说
早这么识相不就好了!祁璟重重一拍他的屁股,洋洋得意道,说吧,表哥
南宫子仪全身一僵,脸都绿了:我杀了你啊啊啊!!!从来没有人敢打我那里!!!你找死啊!!!
祁璟猝不及防被他一把掀了下去,脑袋咚的一声撞到头顶的车板,疼的他呲牙咧嘴:你!
别动!
南宫子仪神色突然凝重下来。
祁璟捂着被撞疼的脑袋,以唇语无声问他:怎么了?
南宫子仪同样以唇语回他:到了。
祁璟诧异的睁大眼睛:到了?北疆?
南宫子仪轻轻给了他一下,恢复了正常神色:想什么嗯?我是说歇脚的地方到了。
切!祁璟斜了他一眼,不过是个歇脚的地方,这么神秘做什么?害我以为出什么事了。
他嘴上虽是嫌弃,心里其实已经乐开了花。一连坐了几天马车早就乏味了,此刻听到歇脚的地方,脑子里立刻想到了柔软舒适的床和可口热乎的饭菜,恨不得立刻跳下去舒舒服服的睡上一觉。
只是他的手还没碰到车帘,就听到南宫子仪好整以暇道:这么急啊?
祁璟回头看他:你不想下去舒展舒展筋骨吗?
想是想,不过南宫子仪冲他一挤眼,表弟可要小心了,这里可是个黑店。
黑店!祁璟一惊之下,惹来南宫子仪的一通白眼,是啊,黑店。小心夜里睡得正熟,被人拖到后厨剁成肉馅包包子。
虽然知道他是在下自己,祁璟还是忍不住脑补了那个画面,不由打了个寒颤,犹豫道:那不然,我们不下去了吧?还是赶路要紧。
谁知南宫子仪笑着掀开了车帘,道:不去看看,岂不辜负了人特意给我们准备的大礼?
祁璟跟着他跳下马车:大礼?此时风雪已停,寒气侵骨,他从暖烘烘的马车里一跳出来,就打了个喷嚏。
是啊,大礼,南宫子仪话里有话道,这个大礼,表弟一定喜欢。
祁璟被他说的心痒难耐,想要问他,对方已经朝前走去,只好跟了上去,后面的莫知也紧跟而来。
一行人在一个像是客栈的地方面前停下。
由粗重的石头搭建的房屋,低矮平坦,在茫茫雪海里面并不起眼,再加上房顶门檐几乎全部覆盖在白雪之下,若是路过的人速度快一些,很容易就被忽略而过。
然而正是这不起眼的小地方,门口矗立着一座两人高的石碑,上面的碑文被风雪遮住了大半,留下一丁半点的字迹供人猜想。
此刻正是黄昏,里面虽然点着灯,却是门窗紧闭,没有一点声音传出来,在辽阔的天地间,显得格外寂静。
祁璟轻轻扯了一下前面南宫子仪的袖子,小声问:我觉得这里有点不对劲。
南宫子仪回头,轻笑一声,道:不对劲就对了。
啊?
祁璟尚在愣仲中,南宫子仪带来的侍卫已经一脚踹开了门。
一股浓厚呛鼻的血腥味儿瞬间扑进鼻中,祁璟被呛得连连后退,不得不拿衣袖遮住鼻子,皱眉道:这是
是野兽的血。南宫子仪似是毫不意外,闲庭散步一般走了进去。
祁璟一听是动物的血,不是人血,刚松了口气,一抬眼就看到他走进屋内,怕屋内有诈,忙叫住他:哎
然而已经迟了一步,南宫子仪已经走了进去,站在屋子的正中央环视四周。
祁璟见无事发生,一颗高高吊起的心落进肚子里,跟着走了进去。
客栈里的血腥味儿比站在门口还要浓厚,祁璟觉得此刻的自己像是置身在血池子里,整个人都被这种腥臭的气味所笼罩,浑身上下都极度不舒服。
更让他不舒服的是,这客栈里明明点着灯,桌上还有冒着热气的用过一半的饭菜,却空无一人。满是血腥气,却没有看到野兽的尸体。这个情形,怎么看怎么诡异。
祁璟不由朝着南宫子仪那边靠近了一些:这里的人呢?
人?南宫子仪笑了一下,抬腿往后面走去,人大概是在这里。
祁璟忍着不适,跟着他往后走,在一间摇摇欲坠的小柴房面前停下。
南宫子仪顿在门口,一扫之前的漫不经心,对祁璟叮嘱道:记住,等会儿不论看到什么,都不要慌。
祁璟点着头道:好。在心里暗暗猜测里面究竟是什么人,或者说发生了什么事情,会让南宫子仪这么慎重。难道是
吱呀一声,小柴房的门被打开了。
令祁璟大感意外的是,并没有他所想象中的血腥场景,除了脏乱了一些,就是一个普通的小柴房。引起他注意的是,墙角一侧的木柴堆边上,一个身材颀长的人影正背对着他们,而他右手握着的那把灵剑,剑锋指地,正滴答滴答往下落着不明的液体。
祁璟怔了一怔,这个身影跟对方同床共枕数月,他再熟悉不过是晏止澜!
一股名叫喜悦的激流瞬间席卷祁璟全身,祁璟没想到竟然能在这里遇到晏止澜,一时又是激动又是高兴又是震惊,第一反应却不是跟晏止澜说话,而是紧张的低头打量了一下自己,看有没有不妥之处。
晏止澜听到动静,微微侧过脸,声音沙哑:谁?
祁璟眼尖的发现,他执剑的右手在微微颤抖,忍不住上前一步:你怎么在这里?
小心!
祁璟话音未落,一道寒光直袭他的面门而来,与此同时南宫子仪大喝一声,侧身挡在祁璟面前。
锵!
描金骨扇与灵剑七星相撞,迸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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