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璟安慰似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啦!换都换了。我之所以不瞒着你呢,是希望你不要告诉晏止澜。否则,之前你瞒着我的那些事情
说到这里,他对南宫子仪挤了挤眼:你懂的。
南宫子仪更加震惊了,晏止澜竟然不知道吗?!
祁璟嫌弃的看了他一眼,轻巧的跳上床,把自己埋进软乎乎的被子里,只露出一双眼睛,舒服的喟叹出声:还是床上舒服啊!叹完之后,他开始赶人了,好了,话也说完了,你出去吧。我要睡会儿。
南宫子仪张了张嘴又闭上了。是啊,换都换了,再说别的还有什么用?
祁璟见他一副仿佛傻了的神情,突然有点不忍心,便冲他招招手,讲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的告知了南宫子仪。
一口气说完之后,像是压在心底的包袱终于甩掉了一样,祁璟顿觉轻松了不少:果然如此沉重的秘密还是找人分担一些比较爽快!
随后,他也不管如何心神恍惚的南宫子仪,自己钻进被子里补眠去了。
南宫子仪不知是怎么回到自己屋里的,直到晏止澜前来敲门,才如梦初醒般的起身过去开门。
晏止澜在他对面坐下,开门见山直接问道:若是一个人的丹核碎掉,还有没有可能被修复好?
南宫子仪心里存着事儿,想都不想脱口而出:绝无可能。
说完他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心里一紧,以为晏止澜从他脸上看出了什么才故意这么问的,心里歉然道:对不住啊小表弟,我好像一不小心把你卖了。
他这边正忐忑不安,不知道回头该怎么跟祁璟交代自己说漏嘴这件事,不料晏止澜下一句却道:我怀疑祁璟的丹核被换过。
!!!
南宫子仪顿时有种死里逃生的感觉,不过随即他的心情更加复杂了。
要不是刚刚被祁璟威胁过,南宫子仪简直想摇着晏止澜的肩膀大喊:兄弟!你快醒悟吧!被换丹核的是你,不是阿璟啊!
晏止澜莫名其妙的看着脸色变幻莫测的南宫子仪,随即想到了什么,了然道:原来你早知道了?他微微蹙眉,不赞同道,你既然是他的表哥,也该劝阻一二说到这里,他突然顿住了,像是意识到不妥似的,匆匆转移话题,同为神裔血脉,你当知道该如何召出本命武器。
南宫子仪木然道:我自然知道。
今天所听到所看到的事情几乎是他二十多年的人生中最匪夷所思最震撼的事情,这些原本只存在于传闻中的事情丹核破碎还能活着、丹核成功剜给另一个人、自己还能顺利容下另一颗灵丹
南宫子仪觉得自己二十多年所知道的世界,全部被颠覆了!是以,时到现在,无论晏止澜再说什么,他都已经麻木了,甚至觉得,就算听到天塌下来这种消息,他也不会再惊讶半分。
晏止澜微不可查的松了口气:祁璟修为虽高,却召不出九圣。起初我以为是他体内丹核与灵力不相容的原因,后来经我反复试探之后发现,并非如此。
他斟酌着字句,缓缓将自己的猜测说出:我觉得应该是他不懂得怎么召唤本命灵剑的缘故。
南宫子仪终于还是小瞧了自己的忍耐度,他原本以为自己已经彻底麻木了,然而听到晏止澜说到祁璟的本命灵剑时,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你如何知道阿璟的本命灵剑是九圣?
祁璟自己都召不出来的灵剑,一定是还没有被命名的灵剑。既然还没有被命名,那么晏止澜是从哪里得知那把灵剑叫九圣的?
晏止澜神色一僵,很快恢复常态,若无其事的说出了自己有生以来的第一句谎言:祁璟以前与我闲聊时曾提到过,若是能召出灵剑,便取名叫九圣。
其实他说完这句话,心里是极其没底的。一方面是他不知道祁璟与南宫子仪有没有讨论过灵剑的事情,另一方面,他深知这世的祁璟与上世的暴君已经截然不同,他不能肯定,这世的祁璟会不会还继续沿用上世暴君那把灵剑的名字。因此,此话一说出口,他自己笼在袖子里的手先捏了一把冷汗。
好在南宫子仪只是神色复杂难辨的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便极为疲惫似的冲他一摆手:好的,我知道了。等阿璟醒来,我自会跟他说。
晏止澜见他一脸倦容,也不再多做打扰,冲他一拱手,肃然的道了声:多谢。就起身飘然离去。
留下南宫子仪被他这一句多谢震的半晌才回过神来,要不是晏止澜已经走远了,他真想叫住对方问上一问:我帮我小表弟召唤灵剑是我的分内之事,你一个外人谢什么谢?
然而晏止澜已然离去多时,南宫子仪的一腔愤愤不平统统化作了食欲,将眼前的参茶当做了晏止澜的血肉,狠狠的咽了下去。
没错,晏止澜进来的时候,顺便把那碗参茶给南宫子仪端了进来。否则,南宫子仪是君不悔允许喝光自己的心血的人进入自己房间的!
*
佑叔!
祁璟从梦里惊醒,猛地坐起来,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他右手放在那颗砰砰直跳的心脏上,一把掀起被子跳下床。
又做梦了?
一个懒洋洋的声音传来。
祁璟抬头望去,这才发现,对面的矮桌旁坐着一个人影。
南宫子仪见他看过来,站起身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这次又梦到了什么?
祁璟下意识的跟着他的话回答:我梦到说了三个字之后,他才反应过来,看了一眼窗外伸手不见五指的夜色,又转过头来狐疑的看着南宫子仪,这么晚了你不在自己房里睡觉,坐我房里干吗?
南宫子仪啧了一声,往前走了几步,凑上来:这么晚了,自然是
他的脸距离祁璟极尽,鼻子几乎碰着祁璟的鼻子,呼出的温热气息扑在脸上,有些痒痒的。
祁璟不自在的往后一仰,警惕的看着他:你别乱来啊!我们可是亲兄弟!
南宫子仪嗤了一声,逼近:亲兄弟怎么了?其实严格来说,我们也不算是亲兄弟。
祁璟双手撑在身后,蹬着腿往床里侧退:就算不是亲兄弟也不行,我不喜欢男人的!
南宫子仪闻言,僵了一僵,无不嫌弃的啐道:呸!谁说我喜欢男人?
祁璟将信将疑的看着他:那你深更半夜的,贼兮兮的来我房里干吗?
南宫子仪哭笑不得:我这不是担心你白天睡得太多,晚上睡不着。特意来等着你睡醒了跟你聊聊吗?
祁璟才没那么容易上当:我才不信。他溜着墙角跳下床,走到矮桌旁给自己倒了杯水,一口气喝完润润嗓子,才又对南宫子仪道:你会有那么好心?
南宫子仪好心被当成驴肝肺,怒从心生,一甩袖子:那我走了。你接着睡吧。
他打定了主意,祁璟方才做了噩梦,这会儿绝对不会轻易放他离开,便故作姿态等着祁璟叫他。
果然,下一刻祁璟就叫住了他。
南宫子仪心里一喜,面上却装作不耐的样子: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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