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度不高,仅有半人高的样子。
他俯视着祁璟,温声道:你初次御剑,先从较低的地方开始,等熟练了,再往高处飞。
祁璟似懂非懂的点头。其实他也没想过往高了飞,万一他一个没控制好,不小心把自己从高空中扔下来摔死了怎么办?
到时候他的墓志铭将是:修真界第一人御剑摔死的帝王。
祁璟打了个寒颤,画面太美,他不敢再继续往下想了。
他集中精力,试着低喝道:九圣!
九圣在他手里纹丝不动,宛如一把假的灵剑。
祁璟试了几次之后无果,求助的看着晏止澜:怎么办?
晏止澜蹙眉,收起七星,大步走到他身后。一手按着他的肩头,一手按在他的胸口,沉声道:聚神,凝气,闭上眼睛,用神识去找你灵海里的九圣。
祁璟照着他的话,按部就班的去做,沉下心来屏住呼吸,果然在灵海里看到了一把小小的,约有一个指甲盖那么大的微型灵剑。
晏止澜的声音通过灵识传了过来:放松心神。灵剑是你身体的一部分,你现下还不习惯,等你熟练的以后会发现它跟你的手脚毫无区别。
祁璟如同认真听讲的小学生一样不断点头,点完问他:那我该怎么操控它?
晏止澜淡声道:剑随心动。
剑随心动。
这四个字听起来简单,真正用起来却一点也不简单。
祁璟努力集中精力去操控灵剑,灵剑却总不如他意,偶尔有一两次看上去像是要动的样子,祁璟大喜,心神一松,灵剑又落了回去。
如此试着数次,祁璟急的一头大汗,垂头丧气道:不行。
他话音刚落,晏止澜按在他胸口上的手猛然用力,一股浓厚的灵力顺着他的胸口传入体内,迅速传至全身。
与此同时,晏止澜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兴许是你体力灵丹过小,不足以支撑后续灵力的缘故。再试试。
祁璟虽然不太相信,知道他这是在安慰自己,不过还是老老实实的按照他说的,凝神聚气,将意念注入到九圣身上。
南宫子仪一出门,就看到晏止澜从背后抱着祁璟、姿态十分亲密的样子,立时大怒。他就知道这个晏止澜道貌岸然,看上去就不是什么好人!
他怒气冲冲的哼了一声,刚要上去拉开两人,忽而眼前一花,两个人的身影倏地消失了。
南宫子仪伸出去的手顿住了。
头顶传来祁璟兴奋的声音:我成功啦!
南宫子仪闻声抬头,只见湛蓝如洗的天空下,祁璟脚下踩着一柄周身红光的灵剑,几乎整个人靠在晏止澜的怀里,满面红光的绕着小客栈飞来飞去,一边飞一边大呼小叫道:哇!这么高!
啧,原来从上面看是这样的。
啊啊啊!它在晃我要掉下去了!!!
呼还好有你在,不然我就摔下去了。
南宫子仪面无表情的收回手,心里冷笑:哼!
他转身往屋里走去,神裔血脉的本命武器与普通修士不同,很快祁璟就会发现异样过来求着问他的,先让晏止澜这个伪君子嚣张片刻,他有的是耐心等着。
只是他刚转身,就撞上了站在门口的莫知。
半大孩子一脸严肃,仰头看着祁璟御剑的样子,仿佛不是在看他御剑,倒像是看他与敌人厮杀,尽管已经竭力克制,还是被南宫子仪敏锐的察觉到了他的紧张。
南宫子仪觉好笑不已,故意道:怎么?担心你家公子啊?
他啧了一声,道:也是。毕竟是第一次召请灵剑,没等召请熟练就这么冒冒失失的学御剑不说,还飞这么高,万一不小心从剑上掉下来可就诶?
他话还没说完,一道人影飞速闪过,面前那个叫莫知的少年已然不见了,而不远处的天空,稳当当的立着一个人影,不是莫知又是谁?
与此同时,祁璟惊喜的声音传到他的耳朵里:莫知你也会御剑啊!
公、公子,一向冷漠的少年罕见的磕磕绊绊起来,我方才担心之下没想后果,就不过脑子的冲了上来,这时候才发现有所不妥。然而想要掩饰也来不及了,他忐忑不安的看着祁璟,想要解释,却不知该说什么。
正犹豫不决中,祁璟的话打断了他。
祁璟好奇的御剑靠近了一些,打量着他脚下模样奇怪的武器,问道:我还是第一次见到除了晏止澜之外,有人能召出本命武器呢。你这个剑咦?乍看像是剑的样子,这么一细看,好像又不是。
他苦苦思索了一会儿,迟疑道:你这个是
莫知还没回答,晏止澜淡淡的声音传来:是戟。
祁璟恍然:对!我想起来了,是戟!
竟然是戟!万万没想到,在以灵剑为尊的修真界,他还能见到戟这种冷兵器时代的代表武器。
虽然并不是每个人都喜欢灵剑,但是在这个世界,只要有能力召请出本命武器的修炼者,第一选择必然是灵剑。就他所见过的人里面,十有□□的人都会选择灵剑当做本命武器。除了福佑和南宫子仪这两个人,一个是刀,一个是折扇。不过他们不能归于普通修士之列,所以算不得典型,直接排除。
祁璟感兴趣的绕着莫知转了一圈又一圈,赞叹不已:真好看啊!
身后晏止澜的眼神蓦地一沉,莫知顿觉一股无形的灵压朝他兜头盖脸的扑了过来。
祁璟毫无所觉,赞完之后又问莫知:你给它取名字了吗?叫什么?
莫知顶着那股灵压稍稍迟疑,还是点头道:我叫它沉沙。
沉沙?
祁璟还想再问什么,旁边传来了一道戏谑的声音。
以大欺小,不是君子所为吧?南宫子仪站在他那把描金骨扇上,一只手松松的搭在莫知身上,为他化去晏止澜施加的灵压。
然后冲晏止澜微微一抬下巴,似笑非笑道:你说呢,晏公子?
祁璟一脸莫名其妙:什么意思?
晏止澜没接南宫子仪的话,转而对祁璟道:第一次御剑时间不宜太长,否则灵力难以为继,很容易失控。
祁璟哦了一声,按照他教的法子,控制着九圣缓慢的降落下来,直到双脚踩在踏实的地上,才呼出口气,抹了把头上不存在的虚汗,拍了一下晏止澜的肩膀,眉开眼笑道:多谢你啦!
紧随其后的南宫子仪见状,重重的哼了一声,撞开晏止澜往屋里走:借过。
这个傻表弟,总有一天会被人卖了还帮着人数钱的!
南宫子仪气哼哼的进屋,看到空荡荡的桌子,怒气更盛,将扇子往桌子上重重一拍,怒喊:饭菜呢!都是死人吗!这么久都没做好?
有侍卫小声道:公子,是你吩咐说先不要上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