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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我和宿敌组队了——魔王西蒙(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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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难为你还如此怀念。陆饮霜冷哼一声,他们不明真相,将意外的悲剧归咎到你身上,你却只记恩,不记仇。

常靖玉仍是摇头:是我对不起长林派。

哼,我倒是期待你接下来会有何种反应。陆饮霜眼神渐冷,他这时又觉得常靖玉真是愚蠢的不可救药,宁愿他拿出点前世的果断恶意,别什么锅都往自己身上扣。

常靖玉被他半拖半拽的带到后山,林朗和林掌门都葬在这里,旁边还有个简陋的茅屋,那是师姐连夜搭起来的,林朗出事之后,她就一直住在墓旁,昼夜不离。

长林派被灭之后,中庸居不闻不问,得讯赶来的掌门友人们调查无果,又渐渐怕自己惹祸上身,连带着整个木饶镇的百姓也逐渐搬迁,也只能将尸体葬在后山,这片空地之上坟茔零落,更显人世无常。

陆饮霜缓缓捏紧五指,冰雾聚成了一把锹,他站在林朗坟前铲下去,踩着锹挽起衣袖。

常靖玉嘴角抽了抽,看陆饮霜姿势飘逸地扬土,心情就说不出的微妙,连淤积在心的沉重都跑了不少,他也不知自己是期盼陆饮霜查出线索,或者这一切只是误会,最终叹气道:前辈,还是让我来吧。

你真下得去手?陆饮霜也不愿意当众干挖土这活儿,挑了挑眉警告他,我可不想在荒山野岭听你鬼哭狼嚎。

我就算哭也没那么难听吧。常靖玉勉强笑了一下,接过锹来,如果众人之死真有蹊跷,确实不该拘于小节,况且林朗师兄是为救我而死,也合该我亲自动手查明真相。

陆饮霜暗说你有这个决心我还没白豁出形象,乐意之至地把锹扔过去。

土在墓旁渐渐堆起,陆饮霜向后让了让,常靖玉郑重地叩拜之后,才将林朗和林掌门的棺盖打开。

林朗的尸体看不出本来模样,和幻境中所见别无二致,陆饮霜没那么多讲究,跳下墓去,并指用剑气划开林朗衣裳,干尸伤痕累累,心口一道枯血藤留下的致命伤,黑漆漆的窟窿,这伤势就算枯血藤不会吸人血气也活不成了。

前辈,有什么问题吗?常靖玉见陆饮霜戴上副手套,拿着冰针撬开尸体的嘴,又从乾坤袋拿了柄匕首,从头到脚的折腾,他不忍地频频别过头,又觉得不该再逃避,也随后跳了下去,蹲到陆饮霜旁边问。

陆饮霜最后用匕首顺着尸体心口的伤割开,转了一圈。

你看。陆饮霜站起身,把匕首举到常靖玉面前,雪亮的刃面上似乎有什么东西闪着细密的金光。

这是?常靖玉眯着眼睛对着阳光变换角度,不解地疑道。

是在林朗的指甲和伤口内侧找到的金乌石。陆饮霜解释,一种极细的可流动矿石,提炼后可以用来提升火系法宝的稳定性,也可以掺进土里,养活移栽的火属灵植,总之用途广泛,以植株内含有金乌石的浓度来推断矿脉位置也是一种常用方式。

前辈果真学识渊博。常靖玉赞叹一句。

陆饮霜:你的重点是这个吗?

常靖玉也反应了一下,才联系起可疑的地方,他脸色逐渐沉重,盯着林朗的尸体道:枯血藤长在木饶山上,怎会含有金乌石,林朗师兄与枯血藤战斗,便留下这么多痕迹,那枯血藤应该常年生长在矿脉附近才对。

你们从前一直没发现过山上有枯血藤吗?陆饮霜问道。

没有。常靖玉骇然,当时我与林朗师兄追一只野猫,它动作很快,转眼就逃进木饶山深处现在想起来,能逃过林朗师兄,那野猫也绝不是普通动物,师父曾经嘱咐我们不要离门派太远,但也从未说过木饶山会有危险。

在邵宁志的记忆里,他曾去后山放下一笼野猫,可以肯定是有人移栽了一株枯血藤,用野猫引你和林朗前去。陆饮霜转身一撑地面跃出去,回袖扫过把林朗的棺材重新盖起,将邵宁志的记忆片段转述给常靖玉。

常靖玉张了张嘴:可为什么?难道这一切都是为了排挤我?我到底挡了谁的路?长林派只是个小门派,值得这般费尽心机吗?

陆饮霜又去查看了林掌门的尸体,元婴修者即使亡故尸体也不易腐败,但待在棺材里三年也不比林朗好上多少,隐约还能看出生前应是个慈眉善目的长辈。

他拿出那盒分筋断脉蛊,从中挑了一只小虫扔进棺里,小虫顺着鼻腔爬进去,常靖玉伸着手,想起陆饮霜对这盒蛊的描述,刚想商量陆饮霜能不能给他师父留个全尸,就看见那只落单的小虫又爬了出来,在尸体脸上原地打转,最后八脚朝天翻过个,没一会儿就不动了。

它怎么了?常靖玉愣愣地问陆饮霜。

毒死了。陆饮霜把盒子放回乾坤袋里。

蛊也会毒死?常靖玉不愿相信,下意识道。

陆饮霜瞪了他一眼,常靖玉就越发呆滞,忽然转身就走,片刻之后捏着只树上抓来的麻雀,对陆饮霜道:给我匕首。

陆饮霜把匕首给他,常靖玉一言不发,从林掌门指尖削下一片肉,捏着麻雀的脑袋硬是把它怼到肉边,麻雀叫声凄惨,翅膀爪子乱扇,常靖玉脸上罩了层阴云,眼底充斥着暴躁。

麻雀当然不知配合保命,常靖玉的语气像压抑到了极致:吃!我叫你吃

他一把将匕首插进棺盖,按着麻雀的脖子朝利刃割去,他心绪混乱,如果说枯血藤和野猫还能解释为巧合,林朗若不救他,再来三个枯血藤师兄也能逃脱,他多年的自我厌恶并不是毫无意义,他应该赎罪,他的人生不会有丝毫变化。

但林掌门是中毒而亡,所有的一切都是算计,都是人为,那他为何要恨自己,为什么要无端承受痛苦折磨?他本该像尹星荷期望的那样活得豁达自由,那他这些年给自己套上的枷锁,又该回报给谁?

陆饮霜一把抓住常靖玉的手腕,迎面泼了他一蓬冰碴,掰开手指放那只麻雀飞走。

常靖玉的指节擦过匕首,血染红了手背,他转头咳了两声,用另一只手擦了擦脸上霜粉。

上去。陆饮霜盖上棺材,放开常靖玉。

常靖玉默默爬到地上,就地坐下,失神般看着空地上零散的石碑。

伸手。陆饮霜拽起常靖玉的袖子,匕首上有金乌石,流进血液就麻烦了。

常靖玉把手递给陆饮霜,看陆饮霜指上覆了层灵力为他清理伤口包扎,他不敢找付青霄,不敢让他知道自己的过去,怕对他那样好的师父也厌弃他,对他失望。

他突然有种除了仇就只剩陆饮霜的错觉,但陆饮霜仍是冷静,他除了自己必然还想着别的,诸如幕后黑手,目的,或者是潆州城的阵法,临渊宫之类。

他无法控制自己的思想,陆饮霜的神色越是认真,他就越烦躁不堪,他的前辈只是微微蹙着眉头,显露些许谨慎,就透着处变不惊清寂寡淡的气质,让他沉迷,也让他惶恐。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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