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霍汌回宫之后不久,便就达到了60,但剩下的却无论如何也没法再增长。
一个冬日过去,咕咕身上的羽毛都换了一层,萧元的进度却依然停在60.
霍汌知道,接下来的便是他需要得到回应了。
一个人的感情长久付出,得不到回应,时间久了也会疲倦。
如今已经是春日,外面细雨如丝。
由于萧元经常过来,咕咕如今也已经跟霍汌混熟了,它的主人依然不受待见,但是它却成了这里的团宠。
霍汌挺喜欢的,喜欢它这幅机灵的小样子,系统也挺喜欢的,以及这里的宫女太监也都喜欢。
萧元有时候不过来,就让咕咕自己飞进来,他离开了。
霍汌正用毛笔在纸上写着一段句子,就见细雨中一只蓝色的鸟飞了进来,它身上羽毛湿漉漉的,落在了霍汌的笔杆上,然后甩了甩自己的羽毛,一双黑色的小眼睛看向霍汌:啾~
霍汌:知道它大概是在向自己问好,给它回了一声,嗯。
看它湿漉漉的很可怜,将它抓过来,捂在了自己袖子里。
萧元好几天没再过来,咕咕也就在霍汌这里一连呆了好几天。
知道是因为俞文帝的原因。
俞文帝自从从请业寺中回来以后,看似好像是身体状况好了,但霍汌知道,他却实际是身体已经彻底到了垂暮,开始了回光返照。
人都终究会老去,到了这种时候,再高明的医术也都是无力回天的。
霍汌每日暗中给他加着续命的药,才使他熬过了一个冬天,到了如今,就算是霍汌的药,也不会再有作用了。
就在这第一场春雨中,俞文帝病倒在了龙榻上。
霍汌无力回天,未央宫里每日又召集了各太医前去查看。
霍汌知道,俞文帝一死,自己也就在这宫里待不下去了,他也将必死,所以留给自己的时间也不多了。
这种时候,人人都往未央宫里跑,可却唯有一个人,他此时来了霍汌的流瑟宫。
霍汌给给咕咕喂了谷子,又在桌上的碟子里,给它添好了水,正要转身,背后的人进来的道:细雨如丝,天地间一片雾茫,梦阳大人的心情看来倒是挺好,不为自己的未来生死担忧么?
霍汌转过身,轻笑了下,垂着头:生死由命,一切都是定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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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昨晚的,
怕大家凌乱,这章出现了三皇子,四皇子,六皇子。
三皇子,萧元
四皇子,萧礼
六皇子,萧玄,俞文帝叫他苏儿,是因为字水苏,并且最受宠爱啊,俞文帝喊其他皇子都是直接老四,老三的叫,只有萧玄不同,可见这心偏的
感谢大家~
第75章
进来的人是萧礼,因为也只有他跟霍汌一样知道,俞文帝的身体没有再好转的可能了,他没有必要再去装模作样。
俞文帝不喜欢他,他即使天天跪在病榻前也不会有任何的用。
祈求不来的怜悯与父爱,还不如直接抛掉。他想要得到一切,还是只有武力才是关键。
其他人都还以为,俞文帝只是跟之前一样,是因为季节变换而引来的身体不适,以为他只要卧床躺几天,又会像之前一样好起来。
所以都争相去未央宫里表示自己的忠心与孝心。
但最终留在榻前的,也只有六皇子一人。
六皇子张狂不羁,个性霸道并且嚣张,但却还是独得帝王的宠爱。
这是其他所有皇子都奢望不来的。
萧礼从一开始的妒忌,到现在已经是彻底的不在意。
他看着此时眼前的人,不知为何,竟觉得跟自己有些相似,同样的对一切都很淡漠,无视一切。
霍汌只是又平静笑了下,也当然理解对方说的,不为自己未来的生死担忧么?
俞文帝一旦驾崩,霍汌作为帝王生前每日汤药的提供者,不论帝王的死跟他有没有关系,那他都是难逃罪责。轻则入皇陵陪葬,重则抽筋剥骨、鞭尸暴晒。
萧礼并不会对眼前的人有任何同情之心,也不会想要帮他。他只是自己无聊,走着便就来到了这里。
霍汌既然是这样说了,生死由命,一切都是定数。那他也不会再多说什么,只在眼前的桌子旁坐下来。
外面细雨依旧下着,望眼看去一片雾茫茫的。
霍汌陪他喝了几杯茶,突然道:王爷如果是真的有闲心,那可否陪下官在这雾雨中走一会?
他顿了顿又道,下官已经是个将死的人,可却还没有在这宫中好好走过一回,如果就这样死了,其实还有些不甘心。
说着,又一杯茶喝了下去。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今天穿着白衣,整个人看上去异常清透,脸上的那块红色印记也淡了很多。
那块印记,几乎覆盖满他整半张脸,另一边脸上戴着金色的面具,让人无法看清他真正具体的长相。
只是一般大家都认为着,他露出的这半边脸已经这么丑陋,那遮挡起来的,肯定是会更丑陋吧。
萧礼其实是有些不愿意的,他并不喜欢在这种雾雨中行走,会令人觉得心情烦闷。
但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思,他忽然同意了,起身道:好。
霍汌让人去拿了两把油纸伞过来,撑开,一把给了萧礼。
萧礼迟疑着,眸中情绪让人无法真正辨清,但还是接了过来。
两人一起出了流瑟宫,去萧礼之前未出宫建府时喜欢的一个地方。
里面看上去杂草丛生,但却实际是萧礼以前种的一些草药。
就这么一个荒废的院子,但却是他在宫里最喜欢的地方。
萧礼指着道:这一片是忍冬,那一片黄芪
但现在看来,却也都只不过只是一堆枯草叶。
霍汌没有回应他。
萧礼又忽然侧过头来,冷笑:你让本王出来,究竟是想做什么?
你想让本王救你?萧礼眸子彻底阴冷下来,恢复他以往的那副冰冷嗜血,本王只会想提前杀了你。
他腰上的长剑已经拔了出来,指向霍汌脖子下方。
这个世界上,他不允许除了自己跟云深以外,有任何能解除他自己所下毒药的人存在。
即使这个人曾让他有过短暂的知己之感,他也无法容忍。
面对他这样突然来的杀意,他以为霍汌会失望恼怒,可霍汌却只是轻皱了下眉,手中的油纸伞丢在了地上,然后平静闭上了眼。
显然是不准备有任何的反抗,也许他知道自己是必死无疑,所以不想做任何的无谓抗争。
但这样,萧礼也不会有任何的心软,他手中剑在对方脖子上轻划过一道,看着流出殷红的鲜血,并没有任何的快感,也没有任何的不忍。只最后,他突然想看看,这人隐藏着的那半边脸究竟长什么样?是否真的丑陋无比。
他不想去揭掉一个死人的面具,所以在对方还未死之前,他手中的剑又突然移向了那张金色面具。
霍汌始终在雨中挺立着,即使那剑划过他脖子,也没有往后退一步,只是又突然睁开了眼,他看向对方,眼底说不出是什么情绪,只漆黑一片,如黑夜一般。
萧礼的剑已经划向他面具,从耳后挑断了那根固定面具的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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