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文科、理科一样烂,她也不能做出决断。
班主任也给她下了最后通牒。
因为高一就要过去。
沈慕云却还在用着没想好,还不能决定,以来应付老师。
这沈慕云的确没有惹事了,可就是这分文理班拖得太久,班主任觉得自己都要得三高了。
特别是沈慕云身边还有一个帮腔的林栀,林栀这个好学生,学霸中的学霸也是和沈慕云一样拖着。
班主任也是气不打一处来,让她们两个下一周必须要给他一个答复,否则就请家长了。
两人从老班的办公室出来,学校里已经放了周末假,沈慕云和林栀两个人是被留下来训话的。
现在还留在学校里的只有那群高三党,路过高三独栋的致远楼时,还能听见某个班级在集体背诵文言文。
高三的热血与又重返学校霸占蓝场上打球的一群男生格格不入。
在惊觉夏天到来时,汗水就已经提前提醒,沈慕云去买了两根冰棍,递给林栀一支,两人默默的走着。
沈慕云为要选文科还是选理烦恼,咬着薄荷味的冰棍,将一大块冰咬下,牙齿咬碎冰的痛快感,将这闷热驱散。
选择文科吧。林栀说。
前面咬着冰棒的人回头看来,香樟树的光与影都打在她的身上。
树影斑驳,金色的碎光与灰色的阴暗。
沈慕云不说话的时候,让林栀总感觉她像是一把未出鞘的宝剑,锋芒又知道收敛。
沈慕云问道:为什么?
文科比较适合你。
为什么?她依旧这样说,又转过了身。
沈慕云烦躁的踢开一颗小石头,那颗小石头像暗器一样,快、狠,飞入灌木丛中,听见它撞到树干的声音后在草丛里滚了几下,消失。
文科只需要背。林栀说,手中的冰棍忘记了吃,化开的冰棍水滴到手上有些黏糊。
她将化开的冰棍斜提着,化开的水滴到水泥地面,留下一团团深色又快速消失。
而且那样我们就可以又在一个班了。
这最后一句话才是重点。
说出这句重点的林栀在沈慕云看来时,又红了脸将冰棍咬下一口,驱散了脸颊的红热。
那你要负责将我文科成绩提上去。
沈慕云没有回头脚步却停了,林栀也顿住了脚步,看着背脊挺拔的她,一阵风吹来,是香樟树的味道。
好。林栀不自觉的点头。
不论我以后的成绩多差,你都要有耐心。
嗯。
沈慕云转过了身子,冰棍已经吃完了,嘴巴还咬着冰棍棒,有些痞气的笑着。
林栀发现自己好像上当了,也继续点着头。
沈慕云向她走去,拿出一张湿纸巾将林栀的手擦干净,林栀这时才发现,冰棍已经掉到了地上,自己手中就剩了棍。
被她的手握住,感觉到被轻柔的擦拭手掌,林栀觉得手心很痒,头偏向一边不敢看她,她知道自己的脸更红了。
走吧。沈慕云将垃圾丢进垃圾桶,牵起林栀的手向回走去。
我们去哪?
当然是去找老班了。
啊?
......
两个人又跑回去老班的办公室,将要锁门的老班吓了一大跳。
得知来意后,他又打开门,气呼呼的拿出两张文理分科的单子让她们两个填写了。
嘴里还念叨着,刚才填了不就完了。
也对两个填好文科分科班的女孩说道,回家注意安全。
沈慕云点头道好。
去了车棚将自己的山地车推了出来。
这辆赤黑色帅气的山地车本来是没有座位的,被沈慕云加上了一个每天载着林栀上下学,说是为了感谢她每天不厌其烦的教她学习。
其实林栀知道,她是担心自家上下学的路上又被谁欺负了。
翻到一旁自己的教室将她和林栀的书包取出来。
沈慕云将车推出上了车,林栀挂着两个书吧,坐在后面将沈慕云的校服拉着两个小角。
夕阳一直挂在山的那头缓缓移动,一点一点将这座城市变得金黄。
香樟树、知了的声音、车水马龙的街道,骑车穿过街巷,途经一个班上还停歇在小商贩旁,流连忘返的同学,打了招呼继续前进。
周六出来玩吗?
风灌入耳畔,沈慕云的担心她听不见声音也大了许多。
去哪?林栀想着这周的作业。
李子明与秦军义约我这周六去泯南河边烧烤,你去不去?
好。
那我明天下午一点来接你。
嗯。
太阳终究是落下山去,黑暗也将残留的白光一点一点吞噬干净,黑夜的步调缓慢的来临。
沈慕云将林栀载到她家外面那条巷子就不进去了,因为林栀的妈妈对沈慕云有些意见。
初中时每次家长会,沈慕云都是被点名批评的对象,林栀妈妈自然知道林栀班上这个混世魔王。
巴不得她离自己女儿远一点,没想到她们两个居然成了好朋友。
林栀妈妈对沈慕云还是有芥蒂,母亲都是希望自家的孩子能和好孩子做朋友,也生怕沈慕云这坏学生带坏了自家的女儿。
不论林栀怎么对她母亲说沈慕云的好,林栀妈妈也觉得这沈慕云是朽木不可雕也,特别是她还打老师这件事情许多家长都清楚。
林栀妈妈也不准自己女儿和她玩,可是孩子终究是有自己思想的。
林栀妈妈也算是退步了,让沈慕云不要出现在她眼前就行。
谢谢。
林栀跳下车,将自己的双肩书包背上,将沈慕云的挎肩书包给她挂在肩上,给她调整好。
沈慕云半弯着腰由她给自己整理好。
沈慕云低头嗅到,林栀秀发上的洗发水的香味,还有一种淡淡的香味,干净像是花香。
整理好后。
明天见。
明天见。
二人分别,沈慕云骑车到一半时。
林栀突然想起什么,转头大声说道:沈慕云,记得不要再迟到了!
我什么时候迟到过?
骑车离开的人差点一个晃神摔倒,愤愤的转过头看着笑的人。
你迟到不下三次了,懒虫。
沈慕云一想,好像还真是这样。
这次一定不会了。
她朝着林栀挥手,又踩动踏板骑车走了,她站起骑的车,猛蹬几下人已经消失不见。
林栀也是转过头走了,马尾在空气中晃动,示意这个蹦蹦跳跳的少女的好心情。
第二天早上。
沈慕云这次的确是没有迟到,因为泯南河开闸放水了,烧烤被迫提前,烧烤的地点换到了泯南山。
于是九点的时候,沈慕云就到了林栀家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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