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想贪心一点。林栀这样说,这样对自己说。
为什么要把自己爱的人放手呐?
她分明就做不到那么伟大,她在爱情这方面小肚鸡肠。
就像她曾经把沈慕云的情书筛选过一样,把那些长得好看的人情书藏起来,沈慕云的成绩上了另外一所大学后,她也起过转校过去的念头。
她一直都是这么自私。
在沈慕云拿出求婚戒指的时候,林栀觉得自己真的是太丑陋了。
沈慕云,我不能嫁给你了。林栀哭着重复了第二遍,告诉自己放手吧,她值得更好的人,自己不要拖累她了。
为什么?因为阿姨不同意吗?我......可以等阿姨接受自己。
沈慕云知道林母,这个单亲妈妈带大林栀很不容易。
沈慕云,我生病了。
林栀会这样说,沈慕云已经有了一个预感,她还是笑着说:生病我们就治别怕。你难道以为你生病了,我就会会将你抛弃了吗?小傻瓜。
伸手擦了擦她的眼泪,故意无视掉林栀真正要说的意思。
沈慕云,你个大笨蛋,你明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
我懂,所以我们想治病再结婚,不急。她说。
沈慕云怎么可能会放开她,这个人分明倔得要命。
不想治。林栀这样回答。
都说南方的姑娘是外柔内刚,林栀觉得自己符合的有些超出,她内心刚强的都不把这病当回事,她不想去治疗。
她不想因为化疗掉光头发,她不想变成那个样子,觉得那样的病人都好可怜,以后她也会变成那样,林栀更是觉得难过。
是林栀不珍惜命吗?
不。
是她最想沈慕云记住的,一直是自己最好的一面。
沈慕云不断的劝说,林栀依旧不愿意,两人回了她们的家。
林栀收拾了行囊,说:我们去旅行吧,提前把后面的人生快速过一遍。
沈慕云抱住了收拾衣服的她,哽咽着:林栀,不要这样,我们去治疗。我想让你活着,想让你一直陪在我的身边。
可是不能了,我快要死了。林栀说出了残酷的现实,她被下了死亡通知单。
一年?
还是半年?
林栀只想和沈慕云开心的度过这一段时间。
现在医学很发达,说不定就治好了呐?没有治疗过,怎么能说没希望了呐?
林栀听从的去治疗了,沈慕云停下手里一切工作,一直陪着她。
沈慕云清楚的知道留给她们的时间真的不多了。
沈慕云,你都要把我宠坏了。林栀笑着说,抬头看着这个人,眼泪好像又要控制不住的落下来,手用力握成拳,却是没力气的握不紧。
林栀努力的克制着,努力的不哭出来,不让沈慕云察觉到这一点。
她不想沈慕云哭,她应该永远像个骄傲的小太阳一样。
沈慕云推着轮椅停在这片学生时代就常来的香樟树旁,这些都还不够。
两人回到了高中时期的母校,学校里却是非常安静,今天是星期二学生应该在上课才对。
学校里的学生呐?
我给他们放假了。林栀疑惑的看着她。
有钱就是这么任性。她把学校买下了。
沈慕云蹲下身子顽皮的眨眼,握住林栀的手,触碰到没有多少肉的手,林栀越来越消瘦了。
学生应该会开心,毕竟多数学生比较喜欢放假。林栀难得没有指责她,反而是笑沈慕云这样孩子气。
夏天的风吹过头顶这片香樟树顶,风卷着栀子花的香气拂过,突然响起一声蝉鸣,夏天原来已经到了很久。
只是林栀手脚冰凉没有发觉。
林栀看着蹲下身子的人,温柔的握着她的手,如此的小心翼翼,就像她是个瓷娃娃,一不小心就会碎掉。
眼角带着笑,想要她看出不出自己的难过,可是林栀还是发觉了。
林栀抬起手落在沈慕云的头顶,撒娇说:我想吃冰棒。
我去买。沈慕云站起身,去了小卖部,学校里只是给学生放假了,其他店铺都经过上面的安排依旧开着门。
要薄荷味的。林栀在后面加了一句。
那人已经上了坡道,听见了向她说:好。
林栀食欲不振很久了,每次吃东西都对她来说是一种折磨,这么久以来沈慕云还是第一次听她说要吃什么,带回两个冰棒,依旧是她们上高中时吃的品牌,包装都没有变。
撕开口袋,蓝色的棒冰。
只能吃一点点。沈慕云说道。
知道啦。
生冷方面医生是让少吃的,这种一元钱冲兑的棒冰也不知道添加了什么。
林栀一点点舔着,这冰冷让她牙齿难受的要命,还想在尝一口这劣质的薄荷冰棍,却被一人没收了。
一点点到了。沈慕云将她的冰棍取走。
林栀鼓着脸生气,沈慕云将林栀的冰棍吃下,吻了上去,浅尝即止,林栀苍白的脸上多了血色,你又耍流氓。
沈慕云举起左手,铂金钻戒上面的钻石闪耀着光辉,我可没有听说过,亲自己老婆是耍流氓的。
沈慕云和林栀已经结婚了。
在国内举办的婚礼,仓促却是极致奢华。
半个月打造的婚礼耗资上亿,所有东西都是加急赶出来的。
婚礼当天林母也出场了,可是这也不意味着她会接受沈慕云这个女婿,她更是认为林栀会得这种病因为沈慕云就是一个扫把星!
是她和自己女儿在一起,女儿才生病的!
沈慕云和林栀将病因封锁了的,没有告诉林母这种病是从林栀父亲那方遗传的。
那个从未来找过她们母女的男人,可能也早就死了。
林栀没有打破母亲一直残留的幻象,那个男人可能会回来找她的幻象,母亲苦心等待二十多年的幻象谁都不忍心打破。
就算这个病是源自她的父亲那方的基因问题。
林栀也不忍心,沈慕云也沉默的接受林母的怒火。
沈慕云尊重她,因为她是林栀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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