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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想已久(GL)——讨酒的叫花子(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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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意地,乔西在被子里乱摸间,一不小心间触到了柔软,她本来就没完全睡着,这下子直接心头一抖,醒了,整个人都僵持呆着,手还搁在刚刚的位置,动都不敢动一下,生怕会把傅北弄醒。

十几岁正是塑造完整观念的时期,懵懂迷茫,平时不是没跟身边的同龄女孩子亲密打闹过,甚至一块儿洗过澡,可独独没有这种感觉。

乔西心都收紧了,喉咙干涩,身体僵如笔直的木棍。

僵硬的手指曲起,又没拿开,她脸都烧红了,自己都能感觉到双颊在发烫,脑袋晕乎乎的似一团搅得稀烂的浆糊。

太卑鄙了,也不应该。

该赶快拿开手的,缩到一旁躺着,装作若无其事才是,可脑子不听使唤,好像被定住了一样,凝固在原地动弹不得。

半晌,才稍微抬抬头。

或许是距离太近,或许是心有杂念,乔西感受到了傅北薄薄的绵长的匀称呼吸,正一下一下的,轻轻落在自己唇上,又痒又微热,绵密温灼的气息萦绕在她唇齿间,随着不平稳的吸气而进入身体内,四处蔓延,将每一处都裹挟住。

街道上灯光不歇,稀稀落落投向这里,借着微弱的光,乔西怔怔打量着下面的人,她一直都清楚傅北生得好看,一张极具美感的脸出众,走哪儿都是人群中的焦点,这人美得不艳俗,清冷出尘只可远观,又让她忍不住想要靠近。

乔西还不懂什么叫做喜欢,她的青春期与其他人没两样,被重重的学业束缚着,没有时间和精力去探求感情这回事,更不知晓何为心动。

心在胸腔里砰砰鼓动着,都快跳出来。

她挪开了手,却不知道到底该往哪儿放,怔愣地支起身子,低头看着阖眼睡觉的傅北。

对方的唇薄,微微张合着,呼吸平稳而匀称,乔西稍稍低下去一些,双方的长发便纠.i.缠在一起,密不可分,她最终停留在傅北的唇际,没再往下,眼里面上都是迷惑,又带着不正常的红晕,想弄清楚心头的感受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不敢轻举妄动。

从惊醒到这时候,时间很短,对她而言却格外漫长,纠结了片刻,还是轻轻挪开躺下,侧身挨着傅北。

做了那么多,或许是她足够小心谨慎,幸运地没把这人弄醒。

盯着无边的窗外夜景,乔西毫无睡意,思绪比当年冬日的大雪还繁复。

时间过得很快,天际泛出鱼肚白,不多时就天亮。

乔西先起床,乖乖进浴室把挂在衣架上的胸衣这些穿好,听到外面有动静,便知道是傅北也起来了,不知是过于拘泥还是怎么的,她不自在极了,尤其是想到这些衣物都是傅北帮自己挂起来的,简直臊得不行。

收拾完出去,她都没敢看傅北,蹲着身子穿鞋。

傅北亦寡言少语,进浴室洗漱完毕出来,才问:早饭想吃什么?

声音低低的,带着睡醒后独有的倦哑,仔细一听又有两分疲惫感。

乔西没去深究这些,只觉得脑袋嗡嗡的,想着自己晚上做过的事,血气都快直冲头顶,面红耳赤心砰砰跳,都快喘不过气,幸亏是背对着傅北,不然真说不清楚。

她抿抿唇,好一会儿,才磕巴地说:随、随便

一点底气都没有。

傅北动作迅速,简单收拾一下就到门口等着。乔西稍微松了一口气,都不好意思面对这人,她磨磨蹭蹭半天,才温吞地出去,一路上也没看傅北一眼,躲闪地走在前面,傅北去退房卡时她就杵在楼梯口。

员工操作慢腾腾的,耗费的时间长。

乔西等得不耐烦,回头望了眼,却正正撞进傅北深邃的眼眸中。

像是被看穿了心事,她立马僵直了脊背。然而下一瞬,傅北又自然地移开视线,好似刚刚不是在看她,只是不经意间视线从这里扫过一般。

乔西用力捏了捏衣角,别扭不自在。

待傅北过来,她依然走在前面,边走边说:我要吃面,前门那家店的。

前门离这里远,得走路绕过去。

楼下有一家面馆,味道差不多。傅北说。

乔西心里打着小九九,执意地说:不想吃这家,想去前门。

故意耗时间,不知是不愿意回去还是想在这边待久些。

傅北还是带她去前门吃面,乔西特别温吞,等吃完已经九点多,之后打车送她回去,到大院都差不多十点了。

恰巧老太太出门散步,见到她俩回来,就慈祥地问乔西要不要留着吃午饭。

乔家那两个今儿又不在,早早就出去了,都没打个电话问问女儿,更别说会在家里等着了。

以往乔西一般都会婉拒,今儿却犹豫不决,片刻,竟应下了。

老太太高兴地说:那早些过来,今天你傅叔叔也在。

乔西颔首,一旁的傅北始终没吭声。

少女的感情如六七月的雨,来得毫无预兆且急匆匆,一阵又一阵,无法预测下一次大雨何时来临。乔西不急于弄清心底的感受,跟着感觉走,悄悄朝对方靠近,她在感情方面无知得像一张未经笔墨沾染的白纸,怀揣着憧憬,一步一步地试探。

傅北是一块无法撼动的石头,对所有试探都不会给一丁点回应。

一个才十五六,未经人事什么都不懂,一个已经成年,到底懂不懂只有自己才清楚。

乔西把所有沉默当做了默许,少女心事呼之欲出。

有一回傅北主持了一个比赛,她从老太太那里得知,就在比赛当天偷偷跑过去,还买了一束雏菊,混在一众学生中进去,傻愣愣坐在前排。

傅北见到她来,都怔了一瞬。

前排是参赛选手坐的地方,她抱束花坐在那里格外瞩目,偏生她没半点自觉性,见到傅北就眉眼弯弯,笑意犹如阳春三月的烟花,倏地就灿烂炸开。

傅北穿了条浅灰的长裙,和一位尚且算清秀的男生搭配主持,她容貌过于出众,身材高挑,穿着高跟鞋看起来比那个男生都要高一点。

乔西毫无自觉地安静坐在那里,也没人赶她走,某些特殊的感受在作祟,萦绕不散,她总是有意无意瞥向傅北的胸口处,抱着一大束雏菊,双手紧紧捏着,手心里都濡出了细汗。

她有些羞,觉得这样是不对的,变态才会这样看人。这个年纪相当于半个成年人了,纠结一阵子,就什么都懂了。

羞于启齿的念头好似洪水猛兽,又好似和煦阳光,让人惊怕,也让人向往。

那一场比赛乔西都没关注,连比了什么都不知道,从头到尾都盯着台上浅灰色的身影,视线就定格在了那里。

比赛结束后,她都不好意思上去送花,手足无措地坐在原位置上,静静等待着傅北过来。然而等傅北过来了,她又有点紧张,都快把自己埋进雏菊花束里,眼神躲闪不定,脸上像被大火烧过,她都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脸红,只察觉到傅北站在了自己面前。

怎么过来了?傅北问,言语平静淡然,不像她,跟被拆穿了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一般。

乔西勉强镇定下来,借口却尤其拙劣,没事做,来看看比赛。

傅北还真信了。

她抱着雏菊,明明就是买来送的,可不敢拿出手,那会儿她都不明白对这人是不是喜欢,只是路过花店,觉着好看就买了。

至于要不要送,还没考虑好。

傅北问:花买给谁的?

她蓦地有些慌,下意识想解释,可说不出个所以然,抱着花束更紧了,耳根子都在发热,最后结巴地说:没、没谁!

雏菊的花语是纯洁,天真烂漫,以及忐忑不安的谨慎的暗恋。

她们去二食堂吃饭,吃完后,乔西故意先走一步,不主动去拿花,然后雏菊就到了傅北手上。

她没开口要,傅北也没还。

准确来说是没机会还,因为她匆匆找了个借口就跑了,为的就是把花彻底送出手。

年少时的爱恋谨慎,低到尘埃里。

茶几上的雏菊新鲜,正如当年自己送出去的那束,乔西低了低眼,还是没扔。

大雨过后的江城被洗刷干净,空气清新,弥漫着生机与朝气,天空干净蔚蓝,稀疏飘荡着几朵洁白的云。

周五是老太太的生日,虽然老人家已经不在世,但傅家上上下下还是一块儿到墓园去祭拜,连梁家也来了人。

乔西肯定要去,只是不愿意跟这些人一起,为了不撞上,她特地挑下午四点去,孰知运气不好,撞上这行人还没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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