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大抵也听说了饮露峰弟子死在花柳巷之事,对于温荀的问题显得极为配合,这画上的公子的确来过我们的酒楼,他当时本来和另外几人在一起,还险些起了争执。貌似是因为看见什么人,他才会中途离开。至于去的方向
掌柜打开窗户,给他指了指,咯,就是那边了。具体是看见了什么人,我也没注意。
温荀顺着他的视线看去,那个方向正是玄玑别苑。
到底,温阮是因为看见了谁呢?他突然改变口径,会不会也与那人有关?
温荀付钱离开了酒楼,收起画像去往玄玑别苑。从酒楼过去最近的路线是他那日经过的街道,也是在那里他碰见了真正的天音阁主。
而现在玄都夺魁刚刚开始,别苑门口可以说是连个守门弟子都没有。
温荀在别苑周围逛了一圈,没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却总感觉有人在背后跟踪他。
这种感觉和之前的黑衣人不同,对方的人数不止一个,而且修为算不上太高。
他出来时带了佩剑,于是故意将人引往附近偏僻的街巷,然后借机寻了个角落藏住身形。
那几人跟丢了,开始小心地在四处搜寻,并小声地说话。
不会被他发现了吧?
发现了又如何,他一个人难不成还能对付我们三个?别忘了,他现在怀了孕,和柔弱的女人没什么区别。
可是如果这事被掌门知道了,掌门一定不会轻易放过我们。
我们现在已经不是玄玑门的弟子,还怕什么掌门。要不是温荀,我们又怎会沦落至这般地步。你若是担心他去向掌门告状,那就不要留下活口。
原来是那几名被师仙游逐出玄玑门的流岚峰弟子
温荀把手从剑柄上移开,迟疑着要不要出去。这几人那晚和温阮一起巡夜,必定会知道那天晚上发生过什么,也很可能会清楚温阮的去向。
他听着脚步声不断靠近,正打算现身,那几人却突然同时发出惨叫。
惨叫之后,再无任何声音。
有人先一步出手把他们杀了?抱着这种猜测的温荀微微探头去看,只见一名紫衣男子站在那三人的尸体中间。
杀人者不是别人,正是无心殿主说玄。
等等,说玄来玄都了?
说玄站了会儿,转身面朝他的方向,慢慢说道:出来吧,没事了。
话都这么说了,这面显然是非见不可,温荀只好从角落里走出去。
他扫了眼地上的尸体,心里默默地叹气。无奈说玄动手太快,他还没机会向这几人询问温阮的踪迹。
说玄像是一个人来的,没看见他那名忠心的随侍。他换了一身紫袍,气质在众人中仍然出众。只不过与师仙游不同,说玄浑身透着邪气,可能魔修都会带给人这种感觉。
说玄见他打量自己,说道:落荒去办事了。
温荀则是出口问道:你怎么会来玄都?不是说好要事先告知我吗?
说玄的回答很诚恳,也很直白,忍不住想见你,所以来了。本尊让说梦给你写了信,你没收到吗?
温荀一脸茫然,没收到,说梦给我写了信?
说玄道:嗯,或许是他想给你惊喜。
对此,温荀表示没有惊喜,只有惊吓!
这下好了,全部人都聚在了玄都,要是让他们一起碰个面单单是想到这个情形就很可怕。
不行,不能让这样的局面发生!
说玄不知道他在想什么,问道:这些也是玄玑门的弟子,为什么他们会对你下手?
温荀总不能他面前提起师仙游的名字,支支吾吾着回答,可能是嫉妒我长得比他们好看?
说玄向他慢慢走近,不自觉地勾了勾唇,嗯,你最好看。
温荀:好肉麻
这条小巷很少有人经过,因此没人知道这里出现了三具尸体。可惜的是,本来快要得到有关温阮的消息,被说玄这么出手线索又断了。
温荀并没有为此生气,他明白说玄会这么做都是为了他。但他还是头一次,看到三条鲜活的生命死在自己面前。
由此可见,关于说玄手段狠辣的传闻一点儿也不假。
说玄看出了他心中所想,道:这里等会儿落荒会来处理,你现在是打算回去了吗?
人都来了,温荀当然想找到温阮的下落。因为他总有一种预感,这个凶手与他脱不了干系。与其说是直觉,不如说是他听了冷惜别的那句话。
温阮作为原文的男主,他若是死了,这个世界会变成什么样呢?
先不回去。温荀一边走出这条小巷一边问他,你呢?见到我了又准备做什么?事先说明,我还不能和你回无心殿。之前说好了,是让你在玄都夺魁后再来找我,今天是玄都夺魁的第一天。
这么仔细算起来,温荀不禁感叹时间过得真快。他从开始到现在,不但没有找出孩子生父,甚至陷入了更加混乱的思绪。
本尊知道。说玄确实是个言而有信的人,当然,除了在感情这件事上。本尊只是想见见你,不会让玄玑门的人发现你与无心殿有来往。
听他认真地说着这句话,温荀对说玄生出一种莫名的愧疚感。他努力隐藏着这种情绪,一直到走出了小巷。
温荀想了想,简单地做了个解释,最近好几名弟子丧命,连我的堂弟也不知踪迹。我怀疑凶手与我有关,所以才会出来追查。
说玄温声道:需要本尊帮你吗?你有孕在身,又是玄玑弟子,手上不宜沾上血腥。
不用。温荀一边说着一边打量着附近的店铺,怕他多想,放低音量道:这里是玄玑门的地界,你是魔修,出手势必会引起他们的注意。除了玄玑门外,还有蓬瀛山,大多数人都对魔修极不待见。
那你呢?说玄猝不及防地反问。
我?说实话,温荀对魔修并不反感,我觉得说梦就挺可爱的。
他知道说玄一定会继续问他,快速转移话题,我们去那家茶楼看看吧。另外,待会儿记得别一口一个本尊。
说玄很爽快地答应了,好。
那家茶楼开在玄玑别苑的必经之处,只要温阮来过这附近,就肯定会被茶楼里的人瞧见。
茶楼老板娘的性格很活泼,看见他们热情地打招呼,两位公子快请。
因为温荀经常在别苑出入,老板娘瞧他眼熟的紧,偷偷打量了好几眼。
温荀拿出那幅画像,开门见山地问道:老板娘可有见过此人?大约是在前几日的晚上。
老板娘一眼认出了画中之人,笑眯眯地点头道:见过,没记错的话是个玄玑门的弟子。以前来这儿巡过几次夜,长得怪清秀的。
温荀道:那天晚上,他是一个人吗?
是一个人。老板娘仔细回忆着,我想起来了,他在那个巷口站了很久。我本想请他进来喝茶,结果他和另一个人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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