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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压到我尾巴了——悠哉君(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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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向上不好走了。向导扶了一把,大人还是别上去了吧。

难道这里不通?白雪鹤问。

是。向导如实回答,矿难时碎石跌落,把前面路砸烂了,便不曾上去。

路砸烂了,也没人修么?白雪鹤抬头,看到路似乎还能延伸上去一些,但也逐渐掩没在深山碎石间。

修路要上面的人拨钱,而且这里又因为矿难闹鬼向导吞吞吐吐,我们都不敢过去,就没人上来了。

闹鬼的事是你们亲眼所见,还是传的?虽然向导摆明了不愿往上走,白雪鹤仍旧很好脾气的笑吟吟问。

小的没见过,不过死了那么些人,有动静也是应该的。向导小心翼翼回答,有人听到动静,我胆小,没上来过。可是大人你看,独独这一处种的花树都不长了。

白雪鹤点点头,身后脚步声渐次传来,陆永宁与兰梓清带着些人走在他们身后,陆永宁气喘吁吁,兰梓清倒面色不改。

白雪鹤忽然想到,昨天夜里面对那个醉汉时,兰梓清仿佛有些身手。

矿难应当是人为的,绝非什么天灾。白雪鹤望着兰梓清微笑,仿佛昨天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人为设的炸、药,砖石才会抛在一处,又碎的这么齐整,让花树都长不出来。陆知府,这么明显的事,为何不上报朝廷?

陆永宁的脸上露出些不动声色的为难,才面色青白着夸了白雪鹤几句,兰梓清很木,说不出什么恭维的话,神色间微微有些不解,他向前望,白雪鹤的眼神明澈干净,说出那些推断时,隽秀面孔上似乎带了些得意的孩子气,倒让人看不透,这到底该是个怎样的人。

白雪鹤知道兰梓清在介意昨夜的事,叹口气安慰道:昨天是我喝多了,口不择言。

算了。兰梓清怔了怔,进而展颜一笑。

只有这么木讷的人,才会因为白雪鹤很早以前写的狗屁文章,相信他骨子里是个正直的人,也相信自己昨夜说服了公认不要脸的白大人。

白雪鹤很是不屑,却被那双信任的笑眼看的浑身发毛。

他觉得自己本该对兰梓清的反应嗤之以鼻,却意外的什么都没表现,倒是一直没什么反应的陆永宁凑来道:依大人所言,这煤矿是故意被人毁的?

对呀。白雪鹤回神笑道:水源断开是为了截流,还有闹鬼和人声,我猜是把当时的矿工留在了里面。听柳河说,矿难后着了大火,干尸应该也是被不巧留在洞里的人,像烧瓷器一样被活活烤干。

手不是前几天才断的吗?陆永宁反问,尸体又怎么会跑出来

许是冤鬼作祟吧。白雪鹤笑的有些冷漠,总之这事和柳将军并无干系,知府最好将人放出来。

这您的意思是,有人在偷采,还伪造出矿难?陆永宁连连摇头,第一次忤逆钦差,这不可能的,就算有了水源,没有通风口,没有通道,人怎么可能活?

咱们是来破案的,没有可以找。白雪鹤一直保持着他的老表情,不慌不忙的微笑。

大人要查,下官理应陪同。陆永宁神情忽变,可府里还有事,下官只能先告退。

接着他吩咐官兵,你们跟好白大人。

陆永宁拱手而去,兰梓清没有离开,而是在原地停着,欲言又止。

你是不是想问断手的事情?看着呆瓜吞吞吐吐,白雪鹤仿佛在开玩笑,是不是觉得,本官又想冤枉什么人?

我告诉你,那断手是干尸,哪能看出什么死的时辰,若说是是照泡在水里的时辰推断,可它是被人扔进水去的。白雪鹤没等兰梓清开口,就率先回答,接着又问:对了,在你之前因为矿难被赶走的县令,现下在哪里?

马车侧翻,摔死了。兰梓清突然抬头,瞬间察觉到什么不对。

你去写道折子弹劾我,说本官冤枉柳将军,直送御史台。白雪鹤低声吩咐,折子里再写,请皇上派人来拿我。

天色渐晚,白雪鹤在山脚下走了走,唤来随从为他寻了一处客店暂住,说查案便查案,他连着三天都没回县城里去。

所以黑蛋在县城住了三天,怎么也等不到他回来。

黑蛋心里有些焦急,想跑出去找,官兵将他拦下来,说白大人有事要做。

那我就不去了。他们本以为黑蛋会闹些脾气,可小孩知道了白雪鹤是去办正事,就一直很乖的和小狐狸玩,每天按时吃饭按时睡觉。

深夜时分,黑蛋抱着奶狐狸睡成一团,另一房间中,遇滟依然坐在灯下刺绣,金线抖开,隐约于明黄锦缎上绣出只龙,与旁边搁着的图纸别无二致。

窗子里突然露出人影,遇滟放下绣线,吹熄蜡烛,一个高大的男人身形进入房间。

绣的真好看。声音响起,男人拎起绣布,细长眼睛温和若水,你们狐狸真是手巧。

我已经照你说的做了,我相公呢?遇滟抬起头,眉间一片愁容,他

你还有事情要做,最后一件事。男人伸出手指点在自己唇上,白雪鹤现下在兴山,你去杀了他。

不行!遇滟震惊,接着飞速摇头收起刺绣,够了,我根本不认识白大人!怎么能下手,我从没杀过人!

她骤然扔下绣布,细白手腕如剑般刺出,直直抵在男人喉管,温和如水的眼眸泛出青灰色,顿时杀气腾腾。

不想见你相公了?男人不动声色,声音深沉,如同无法阻挡的诱惑,你的名字都是他起的,就不想看看他现在的样子?还是你愿由着他跟别人娶妻生子?

自然不愿。遇滟低头,终究收起杀意,接着嗫嚅,那我相公过的好吗?

那男人点点头,轻轻将手搭在遇滟肩头,放心,去找白雪鹤,一切有我。

可是我该怎么找遇滟还想再问,那男人已不见踪影。门前脚步声响起,黑蛋抱着奶狐狸跑过来,狐狸妈妈,我们去吃夜宵吧。

遇滟望着那张脸,飞快擦去方才的涟涟泪水。

第二日,黑蛋又起的很早,自己笨拙的梳好头发,抱着一只包子坐在门口嚼。

腮帮子一鼓一鼓,一只包子很快被吞下肚,黑蛋跑回去翻了些话本,可这才过了一个时辰。

太阳升到半空,黑蛋抱着街上买来的果子跑进房间,吧唧吧唧吃着把奶狐狸吵醒,然后变成胖蛇躺在狐狸毛中间,两只动物小声说话。

我这几天吃的少了点。黑蛋看着自己并没有变小的肚子,你看看我瘦了吗?

小狐狸奶声奶气的叫了两声,那意思只有黑蛋才能读懂。

我就知道没有变。黑蛋只沮丧了片刻,想起了刚看的话本,扬起尾巴问:那我给你讲故事吗?

还是旧的故事吗?小狐狸飞快叫了两声,听厌啦,不要不要。

那就不要讲了。黑蛋的尾巴垂下来,进而趴在奶狐狸头上,睡觉。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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