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若看着好笑,说:你就这么喜欢傻白甜吗?
季蔷转头看她,问:你呢?你喜欢吗?
岑若想了想,说:以前不喜欢,现在还行吧只要不在卧室里掉毛。
季蔷笑了一下,继续戳傻白甜,说:你也有被我改变嘛。
岑若以前不喜欢傻白甜是真的。所以季蔷愿意相信,岑若的现在还行也是真的。
季蔷跟傻白甜玩了一会儿,傻白甜就从季蔷身上高贵冷艳地爬起来了。
傻白甜朝书房走了两步,又停下来回头看季蔷。
季蔷指了指自己,说:你叫我跟着你?你有什么东西要让我看吗?
傻白甜甩了甩尾巴,继续往前走。
季蔷就从沙发上爬起来,跟在傻白甜身后。
一走到书房,季蔷就愣住了。她看到墙角立着一个笨重的行李箱,似乎随时都可以拉着它出行。
她去拍戏之前,这个箱子还没出现在那里。
季蔷揉了揉脸颊,竭力露出一个自然的笑容。
她走到厨房,倚靠着门框,说:岑若,你最近是不是要出门啊?我看到书房里的旅行箱了。
岑若正在炒菜,没有回头。岑若说:嗯,出差。
季蔷说:去哪里呀?
岑若说:国外。
季蔷又问:哪个国外呀?
百忙之中,岑若回了一个侧脸,笑着说:工作上的事情。去不了太久,不要担心。
工作上的事情。
岑若跟许安笙拥抱时,说是加班。
岑若陪许安笙见小姨时,说是加班。
现在她准备出国了,她说是工作上的事情。
季蔷咬了咬嘴唇,说:不要去,好不好?
岑若诧异地回头。
你很缺钱是不是?我养你啊。季蔷移开目光,不敢看岑若,语速却越来越快:你不要去国外,你想要什么都可以跟我说,我会让我爸爸给你的。但你不要去国外,可以吗
岑若渐渐沉下脸。
季蔷说话的语气和内容,让她不自觉地联想到了方修文。方修文让她腾出时间见家长备婚时,也是这样不容拒绝的姿态。
缺钱?因为我缺钱,所以就可以安排我的人生?
公司上上下下为此忙活了一两年,许安笙好不容易才让岑若插手,岑若不可能放弃这个机会。
岑若声音冷下来了,说:不可能。
季蔷抖了一下。
交易,季蔷说:这是一场交易。
你肯跟许安笙做交易,却不肯与我做交易。
岑若想:不,那不一样
季蔷抬头看向岑若,她眼里有泪。那泪美得如同钻石一样,也让她的眼神变得同样坚硬。
这段时间你对我这么好,是因为我姓季吗?季蔷说:是也没关系,我爸爸什么都有
岑若的表情真正冷了下来,她打断季蔷。
你给我出去。
第42章决裂
季蔷离开之前,没有忘记拎走傻白甜。
岑若看着厨房里切好的配菜、炒到一半的饭菜,忽然没有了兴致,连倒进垃圾桶都不愿意,就那么放着,然后摊在了床上。
她没想到,季蔷也会说出那样的话。
连季蔷也觉得,只要有钱,就可以控制别人的行动乃至人生?
不知为何,岑若感到有些难受。哪怕她自己也认可这个社会弱肉强食,可她还是天真地以为,季蔷会是不一样的。
季蔷像是天真、烂漫、纯洁、美好的集合,她是世界上最娇嫩的花。
但岑若此时才意识到,花也长在土里,也是从潮湿、阴暗、腐朽的东西里吸取养分的。
岑若闭上了眼睛。
.
许国强对许安笙的打压来得愈发猛烈。
陈行止有陈家和季家护着,他动不了,因此只能对自己的孩子使用武器。
许安笙的卡被停了,有些俱乐部不再对她开放服务。起初,许安笙觉得这都是可以接受的。
她是没钱,可陈行止还能破产吗?
陈行止都快死了,还要把遗产留给自己呢。就算自己就此脱离许家,又能怎么样呢?
但过了不久,许安笙也接到了方修文的电话。
这次不再是含糊隐晦的提醒,而是语气严肃的单刀直入。
方修文说:许安笙,你到底做了什么?
许安笙说:我在傍富婆,就等着她死后把遗产全都留给我呢。
方修文说:这种时候了,你还能开这种玩笑。你比我想象得要坚强。不错。
许安笙疑惑地问:什么时候?发生什么了?
方修文说:你爸找人举报你,想限制你出境。举报材料就放在我叔叔桌子上,还没来得及处理。我发现之后,就给你打电话了。
许安笙先是觉得愕然,随后却嘲讽地笑了一下。
是许国强干得出的事情。
许安笙的事业,实在许家的扶持下平步青云的。如果许国强想找她的错处,能够找到无数个程度合适又不至于那么严重的。
限制出境许安笙想:我怎么没想到有这一招。老一辈果然经验丰富。
方修文停顿了一会儿,说:听你这语气,你已经想到应对方法了?
许安笙冷静地说:举报材料还没处理,我还有时间。只要我先出国,许国强就没办法了。陈行止有陈家护着,而许国强不可能真的让我获罪。限制出境只是手段,不是目的。
没想到你这么疯。方修文叹息道:真的要鱼死网破吗?你这样做了,你们父女俩就再也没有挽回的机会了。
许安笙说:如果你喜欢的人快死了,你还有能力思考以后吗?
我不想后悔。许安笙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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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后悔的许安笙,连夜订了机票。
她只联系了岑若,让岑若给自己一张银/行/卡。
她的银/行/卡都冻结了,她怕到了那边身无分文,寸步难行。
岑若接到电话之后立刻说:你直接来我家,我家里还有一些美金。趁你过来的时候,我给你准备一些衣服。
许安笙没有多说什么,只有两个字:多谢。
岑若说:应该的。
挂断电话之后,许安笙看着陈行止的睡颜。
这段时间陈行止一直在做化疗,不可逆转地变得瘦削和苍白,因而完全没有了以前的气势。
在许安笙看来,陈行止变得脆弱又没有安全感,就像个小孩似的。
她从没见过陈行止这副模样,既觉得新奇,又觉得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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