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枚不透的红珠待遇独一无二,单独摆在黑色衬布当中,做成手串款。其它都是挤在一个盒中,与之相比,都是没人疼的孩子。钟在御早就看见了,刚才挑花了眼,此时闲下来,多嘴问一句。
老板从善如流地打包到第三个:那个啊,锦红玛瑙,镇店之宝。他三两下把手中活忙好,小心翼翼地捧出来,店里最好的,夏姐每次来都想带,光看不买,谁给她带。吴窥江从头到脚都写着钱多,他极力推荐,小伙子来试试。
钟在御乐呵地伸出手,他手腕细,不用带就知道不合适。冰冰凉凉的玛瑙刚触碰肌肤,他手腕一转,抓起吴窥江的手腕:老板,你试试。
老板给吴窥江扣上,惊讶:不是兄弟啊?
哪有老板带员工逛街的,这组合闻所未闻。
他怎么高兴怎么叫。吴窥江扭了扭手腕,锦红配黑,颜色大小都合适,情趣,不成啊。真合适,多少钱?
说什么情趣!钟在御羞红了脸,生怕被人听去。单身老直男口无遮拦,最会瞎撩。钟在御二话不说,抠下来塞到真老板手里,想吴窥江这位老板也做不了多久了。
钟在御把三个小盒子塞进书包里,吴窥江还不乐意走、不乐意来的是他,来了不想走的还是他。钟在御把吴窥江过万的外套拽成了抹布,才推推搡搡地出了店门。
鹦鹉吃饱,糊里糊涂:欢迎光临。
穿过人流,吴窥江问:满意了吧,不闹脾气了?
满意是满意,钟在御把书包前背,抹孕肚似的划圆抚摸,不大明白:我闹什么脾气了?
还不是一二三四,吴窥江当他是要面子装糊涂,把兜帽扣在他脑袋上,又压着肩膀转了个朝车尾的方向,懒洋洋地说:穿少了,里面有衣服,去拿件穿。
后备箱打开,并排放两纸袋,钟在御想应该是老板给百威明买的,他先占了便宜,可哪一个是?探头一看,吴窥江没事人一样坐在驾驶座上。问起来麻烦,他随便拿了一个,掏出来一看,是件铅灰色冲锋衣。
钟在御没穿过冲锋衣,兴奋地套在身上,不大不小,冲进车里。脸蛋叫风吹出红晕,冰冷铅灰都衬出姹紫嫣红来。
吴窥江还没夸,钟在御先美上了:好看吗?
好看个屁。吴窥江口不对心,好看能当饭吃,合身就行,暖和第一。
钟在御攥着书包带,低着头,低着声儿:暖和。
吴窥江想,不管怎样,肯跟他去夏威夷就好。
小生意都是能多开一会是一会,这家老板也挺任性,天才擦黑就准备关门。他逗着鹦鹉,准备锁门时,一个铅灰色身影冲过来,好似颗子弹,差点戳门上。
钟在御下了地铁一路狂奔,气喘吁吁:等会,别关门,我还要买东西。
老板一看,这不是夏姐介绍来的吗。他悠哉地推开门,看上什么了?他见怪不怪,看上了钱不够,回去后又抓心挠肺地想要,再跑回来买的多了去,关门生意,再给你打个九折。
那就更好了,钟在御兴冲冲:你店里最好的那枚锦红玛瑙,包好点,我送人的。
这种人老板是见多了,他第二天又见到个更奇葩的。
吴窥江也惦记锦红玛瑙,起因是做梦见到了它。
他一咂摸,不对劲。奶奶有,太爷爷有,无可厚非。林森也有就有点触他底线,他带在手腕上,明眼人都瞧得出史上第二般配第一般配的当然是他和钟在御。结果倒好,钟在御一句话没说就给抠了下来。
一定要弄到手的心态荼毒了这个刚惊醒的男人,起床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去那家店。
冲动之下一定事与愿违,只在街头看到几个卖早点的摊子。昨天人挤人的街道上空空荡荡,店铺清一色关门大吉。
吴窥江买了杯豆浆,付完钱打听几点开门。
小贩说:十一二点吧。
吴窥江看表,七点四十。此时才反应过来,天是鸭蛋青色。
但他能白来一趟?
电话叫醒夏还妃,要到老板手机号。吴窥江不体谅人家还在睡安稳觉,坐在车里,打到第四个,终于通了。
吴窥江傲慢地说:你们店里的镇店玛瑙,我要了。多好笑,不值钱的玩意,抓心挠肺地想。
我说你这大清早的,不睡觉,就为了块玛瑙。那边始终没听出来是谁,再说什么镇店不镇店,还不是他说了算,昨天就卖了,下回请早吧。
吴窥江傻眼:卖了?卖给谁了?大不了,他高价买回来,谁还会跟钱过不去。
小本生意的广撒网,老板留了手机号,他说:回头把手机号发给你,话说又不是没了,等过几天我多进几个锦红玛瑙呗。
吴窥江说:你不懂,我老婆和我都看上那个了。快点发过来。
老板办事效率和他打包速度一样高,叮咚一声响。
一串数字,几多甜蜜。
不曾察觉手机屏也黏人,金属疙瘩也够暖心暖肺。
作者有话要说:昨晚睡得太早,没码完!今天爬起来继续。
鞠躬~道歉~谢谢看到现在还在坚持的宝贝们!祝大家中秋快乐~
作者就是一个中秋忙死了的大猪蹄子。
第33章急诊
吴窥江驱车回家,立马把所有手表收进保险柜。一想永不相见,他也不是无情人,关门前做足了三秒钟的离别感言。
于是整个白天都在瞎琢磨送什么做回礼。
礼物这玩意,不在精贵,在切合心意。他美滋滋地想,瞧瞧钟在御,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让他合不拢嘴。
管他呢,先把锦红玛瑙弄到手再说。
于是当晚,一连几日未现身的吴窥江,罕见地站在影院门口。室外温度逼近零度,钟在御出门前整装待发,皮手套、骑行面罩以及毛线帽,装备比那晚偷袭还齐整、老远就看见自家老板把袖口卷到手肘,裸着俩健硕的小臂站在寒风中。
钟在御整个人都傻了,怎么不进去?
吴窥江浑身鸡皮疙瘩,汗毛倒立,感觉马上要发烧,但他心情依旧奇佳:空调温度太高了,吹吹冷风,凉快凉快。
钟在御把手背搁在脸蛋上试温:我手太烫了,不能冰手了。他把装备统统塞进书包,脸上带着灿烂笑容,准备开溜,我去找威明说话去啦。
一来就找百威明,急不可耐地学泥鳅?吴窥江当他不好意思,抓住胳膊,逼问:找他说什么,先跟我说一遍。
钟在御准备找百威明分享,和吴窥江分享也是一样。他站在猩红地毯上,恰好是空调通风口下,一股热流从天灵盖袭击到脚心,笑得身心都美:林森拍完了,下场时导演夸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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