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蹲下身,在所有人的视觉盲区里,飞快从口袋里取出之前藏起的报纸,和刚才新拿的这张叠在一起,全部塞进了桌脚下。
桌面立刻再次平稳起来。
而其他直播间的观众什么也没有看到,被这段操作迷得打字都慢了许多。
【???这个二哥到底是来干嘛的。也没有什么线索,现在还开始垫桌脚。】
【我发誓这是《侦探时刻》有史以来请过最糟糕的嘉宾。我决定以后就叫他桌脚哥。】
【呵呵,谁让人家有后台呢?谢千溯不是一直跟他眉目传情,之前楼梯间手背吻ex到我了。】
白疏寒开始讲述第二轮搜证的成果。作为侦探,他在自己的房间找到了一些辅助工具。除了谢千溯给他的放大镜,他还找到了可以验毒的银针,并且在休息室的红酒和茶中分别试了试。
结果发现,茶水中果然被下了毒。
尚哥道:而且,我在夏继母房中发现了某种毒粉。
白疏寒看向夏夏:那请夏继母给个说法吧。
夏夏承认地很爽快:是,我确实在她的茶里下了毒。但辛德瑞拉根本还没来得及喝,就被王子叫走了。况且尸体的脸部没有被烧焦,并未呈现任何中毒的症状。我真的干干净净。
谢千溯傻傻地点头:我去的时候,夏继母确实刚刚倒完茶。
白疏寒点点头,把夏夏从嫌疑人列表中排除。
程知说道:我是去了王子的房间。
然后他把那几件无关痛痒的证据摆到台面上来。白疏寒露出失望的表情,这些并不能给他带来更多信息。
林珊珊一笑:二弟不诚实。他确实去了王子的房间,但我觉得,目的恐怕不是搜查,而是隐藏证据。我找到了几封藏得很隐蔽的信,才发现二弟竟然跟王子也早有来往。这个家里只有我一个傻孩子!
林珊珊把信的内容拍了下来,里面都是什么肉麻的情话【看那东方,程二哥就是那太阳】。
尚哥摸了摸手臂: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所以王子其实喜欢男人对吗?白疏寒问道:那么娶辛德瑞拉是因为替身吗?
不是。夏夏笑道:是阴谋。
她在大臣的房间里也找到一双水晶鞋,却比死者脚上那双大上许多码。
夏夏打开自己精致的手袋:其实我一开始也想不到节目组为什么给我配备这个包,现在我明白了
她从里面猛地抽出一双大号水晶鞋:这确实是一双独一无二的水晶鞋,至少我觉得没有任何一位少女的脚有这么大。
夏夏伸出手比划了下:但是二哥就不一定了。
程知只好在众目睽睽之下脱鞋重试,那双水晶鞋果然合脚,一毫不差。
夏夏道:已经很清楚了。那天去舞会的根本不是辛德瑞拉,而是程二哥。他和王子早有私情,所以王子才会用水晶鞋做信物寻找新娘。
白疏寒咋舌:说出你的故事。
他其实没有想到,到了节目里面,还要被秀一脸。
谢千溯懊恼道:其实我和他早就相爱,但父亲不同意一国王子和同性的爱情。于是他给我举办了三天三夜的舞会,让我在少女里寻找新娘。我和二哥约定,让他女装参加舞会,走时留下水晶鞋,我再让大臣拿着鞋子挨家挨户试。
尚大臣带回新娘那天我很激动,他也和约定中一样穿着舞会当天的长裙,戴着假面。为了在全国面前宣告这件事,让我的父亲不能反悔,谢千溯哽咽了:我根本没有再确认就宣布了这是我的新娘。然后面具揭下,是辛德瑞拉。
是尚大臣偷换了舞鞋!谢千溯控诉道。
白疏寒理解道:因为大臣和辛德瑞拉相爱。但爱她为什么把她送给别人?
显然是他们之间达成了约定吧。夏夏嗤笑道:大臣想要造反,灰姑娘成为王子妃对他的帮助更大。
谢千溯道:但他们肯定谈崩了。
怎么说?尚哥眯了眯眼。
因为辛德瑞拉深爱着我。所以她一定不会再帮你谋反,甚至有可能她一开始就在利用你。谢千溯自信道:但是你造反的把柄在她手里,你因爱生恨,杀了她。
尚哥道:为什么不是你恨透了她,杀了她呢?
白疏寒笑笑:你们先不要争了。我想先确定死者的死因。刀伤和坠楼哪个才是致命伤很重要。但我刚刚上了一趟天台,有了一个猜测。
或许我们看到的在火中舞蹈的人,根本不是死者,对吧程二哥?
程知一脸茫然地看着他:我并没有上过天台。
白疏寒拿出两张照片:这是我在天台栏杆上发现的证据。
栏杆一共有矮矮的两根,而底下那根留下了不甚明显的指印痕迹,还有一些细小的粉末。
白疏寒推理道:那是化妆品的粉末。在场碰过化妆品应该只有程二哥一人,而他的身形和死者应该是比较相似的,所以王子才会认错。他应该是利用了这一点,自己在天台上点火,并且跳舞,做出被红舞鞋操控的假象,来误导我们以为当时辛德瑞拉还活着。
从宴会厅的角度,只能看到天台边缘,而不能看到下坠之后的情景。白疏寒走到窗户边:所以我们也只看到人影倒下天台,而那其实是二哥翻下去后抓住了底下栏杆,再想办法从下一层的窗户重新回到楼里。而这么做的目的我猜是为了给人做不在场证明,比如王子殿下。二哥一直在隐藏你们之间的关系,包括把信翻乱,我想也是因为这个。
白疏寒长段的推理一出,直播间里好评如潮。
【这波高能,寒寒carry!】
【我以为哥哥帅就可以了,没想到他逻辑还这么强,真实韩镜了。】
【白疏寒这种玩家才ok吧,谢千溯和那个桌脚哥到底在玩什么啊!】
程知辩解道:我今天根本没有见到妹妹。而且你也没有办法证明,王子就是刀伤的凶手。
那搜身吧。白疏寒道:我们还有一个环节没有做。
程知面上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惊慌。
白疏寒第一个开刀的人就是谢千溯,果然从他身上搜出一把带血的小匕首。
谢千溯见已经败露,才道:我只是捅了她一刀,并没有确定她是否死亡。
王子在逃离现场之后,一直和侍从在一起,因此没有时间处理凶器,只能带在身上。
尚哥道:如果按侦探的推理,那凶手一定是王子。但未必,如果二哥见到辛德瑞拉时她还没有死,先是将她推下去,再开始安排红舞鞋那场戏的呢?
林珊珊摇摇头:不,我觉得这没有必要。如果没有死者没有死,在遭遇起火时自然会有挣扎的动作,足以让我们这里看见。二弟也不用冒着失败的危险,自己在火中跳舞,翻下栏杆。
程知给了谢千溯一个抱歉的眼神,明显是只能帮你隐瞒到这里了的意思。
对是想保护王子才这么做的。我无意中看见王子和妹妹一起上了天台,偷偷跟上去,结果就目睹了刺杀。然后我吓得跑回房间,就怕王子回来看到我。等了好久我才潜回天台,发现妹妹已经死了,这才演了一场戏。
结案了哈哈哈,夏夏拍拍手道:不过今天的破案是不是有点太顺利了?
谢千溯看起来有点懵,垂死挣扎:不案件不可能这么简单。
程知叹了口气,从身上拿出一块手帕:这个一直藏到现在,没想到匕首先被搜到了。
手帕上沾满血迹,角落里绣着王子的名字,似乎是关键性证据了。
白疏寒:啊,反正也没到投票时间,我们不如搜完身。
夏夏和大臣身上并没有其他证据,而林珊珊身上搜出了一包药粉,似乎是和夏夏房间里一样的。
林珊珊哭道:这就是从妈妈房间里顺来的,本来要在婚礼的时候下,没想到我刚到这里妹妹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