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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同人]焚香祭酒——积羽成扇(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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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卓此时已经信了九成,却又听吕布再次奇道

这策论既是你写的,想来你一定十分熟悉,闭着眼就能认出来。那为什么朝政颁布后你不过来说明真相你既知道这份策论的弊端,便应知道其中的严重性,为什么不上书制止听说你是刘曜的客卿,不可能没有门路。而你刚刚所说的,全是你的一面之词,谁能证明蔡中郎救下你的时候,贺维已经死了。你与贺维这事,怕是天知地知,你知贺维知吧他一死,还不是任你嘴皮子磕碰,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江遵面色如常,心中却是窝火得很,暗恨吕布的多事。

我前几日得了风寒,并不知朝中异变他轻描淡写地揭过前两个问题,正气凛然道,我之所言,句句属实。这份策论确实曾予旁的人看过,其中一人就在城中

是谁

我的老师,何休。江遵道,以及何休的入门弟子,清河名士,崔颂。

第90章众叛亲离(三)

董卓疑道清河崔颂可你当时不是另写一信,说崔颂与你有隙

说完,蓦地反应过来。

向他献策的人是贺维,不是江遵,那么那封另外附上的信应该也是贺维写的。

江遵道与崔颂有隙的不是我,而是贺萧图贺维。

说罢便把洛阳文会上的事大致说了一遍,当时参加文会的士子都知道这件事。

董卓点点头。

如果贺维与崔颂有仇,那就说得通了。

贺维知道崔颂认识江遵,也读过他的策文。所以,贺维在冒充江遵、献上策论时,故意附了那样一条私信。

因为他冒用江遵的名义献策,所以读过江遵策论的崔颂在听到这是江士子献上的策论时,并未发现不妥。同时,因为他明说二人之间有隙,董卓不自觉间就对崔颂话语的可信度打了个折扣,也不会将他们二人放在一处,避免了贺维穿帮的可能。

事情发展到这一地步,董卓差不多完全信了江遵,又想到自己当时问崔颂此策如何时,崔颂直言不讳、认为不妥,他不由叹道。

只恨我当时没听崔颂的话,没想到这篇策文是真的不妥啊

江遵眸光一闪崔颂的才名享誉天下,恩师生前便格外偏爱于他。以他的眼力,自然能看出这篇策文的弊端。要是他当时能规劝太师,分析这篇策文的利弊,阻止策文的施行就好了。

董卓闻言,眉头一皱。

江遵的话倒是提醒了他崔颂既然知道这个策论不妥,不合时宜,为什么不当面指出利弊,劝他不要施行

他却只说了觉得不妥四个字,别的不说,也不解释,如何能让他信服

就不知道他只说不妥,却不解释原因,到底是明哲保身,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还是故意不说,存了看热闹的心思

董卓的眼中蒙上了一层阴翳。

不管是哪个答案,都足以说明那崔颂毫无替他谋划的心思,无法重用。

蔡邕很是了解董卓,一听江遵这话,觉得不对,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为崔颂辩道

我见过崔士子,对他甚有好感。崔士子玉洁松贞,文采玢璘。不直说原因,大约是他以为这策乃是江士子你本人所献,挂念着同门之谊,不愿陷你于不义罢了。然而他又不愿欺骗太师,便只说不妥,不说旁的。太师你且想想,如果崔颂当真存心隐瞒,或是怀有异心,又何必告诉你那篇策文不妥推说自己不知,或是一个劲地吹捧就好,何苦直言不妥,引得太师不快

董卓一想,是啊。当时崔颂明明可以随大流,顺水推舟,没必要唱反调,这对他有什么好处

伯喈说得有理。

江遵见此,忙改口道遵只是一时有感,未有别的意思。

吕布这时也开了口我瞧那崔士子谈吐了得,不似寻常人,待人又实诚。义父你可不要冤枉了。

董卓闻言瞪了吕布一眼。

吕布不爽地想,这又是怎么了,他好像没说错什么吧

董卓则是心道这兔崽子还有脸说那刘曜的事不就是他搅和出来的

董卓扬声道既然如此,就叫那崔颂过来,看他如何说道。

江遵好似不经意地开口听说太师府上有一名戏姓幕僚,近日身患重病

董卓心中起疑,冷下脸你怎么知道此事

江遵一顿大鸿胪卿曾与我说过此事。

董卓一听,刘曜如此关注他府里的事,是何居心

还说给自己的幕僚听,这无耻的狗崽子,死得不冤。

江遵不甘寂寞敢问太师,是否真有此事

董卓不快道是又如何

江遵道我认识一人,姓戏名焕。

董卓非常惊讶你竟识得志才

江遵道不过是有几面之缘,泛泛之交。倒是崔家颂郎与戏志才交情深厚,以兄弟相称。

崔颂董卓想起上回刘曜向他举荐崔颂的时候,他曾向戏志才征询意见,戏志才说自己没有见到人,不好妄下论断,顿时又犯了疑心病。

依照江遵所言,戏志才与崔颂两人不但认识,而且还交情深厚,那为什么戏志才那时要装作不认识的样子还有那个崔颂,对他并无效忠之心。今有荀公达荀攸的事在前,戏志才的事在后。根据太医丞的回话,戏志才看起来是不太好了,崔颂是否会因此记恨上他

董卓自认为他之所以能磋磨吕布、戏志才等人,不用有太多的顾忌,是因为他掌握了他们的弱点。只要针对他们的弱点,满足他们的渴求,就能将人牢牢掌控。至于打压与磋磨那不过是为了更好控制下属的一种手段罢了。

崔颂的情况则不一样。一来崔颂并未向他表过忠心,二来董卓对他缺乏了解,未探知他的渴求,更没有捉住他的错处与弱点。这样的人,他不能用,也不敢用。

为此,董卓歇了招揽崔颂的心思。在他看来,崔颂虽颇有名声,到底只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小士子,对他帮助有限,且毫无威胁,有则锦上添花,没有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便决定将他放置一旁,做冷处理。董卓原来还想把崔颂叫过来,与江遵对峙一番,现在却觉得没那个必要了。

又想到戏志才身体情况日渐糟糕,恐怕没有心力继续替他谋划,他必须找一个新的谋士,替代戏志才的位置。

董卓第一时间想到前段时间被他提拔的无名谋士。想到他一力支持自己变革,思考看不出那篇策论的弊端,董卓心下暗恨那个不中用的东西,还以为他是被埋没了的良玉美珠,没想到就是个草包货

至于李儒李儒虽有大才,终究心狠了些。董卓自己心狠,并得意于自己的心狠,却不希望自己的下属是个六亲不认的人。对于李儒,他始终存着一分戒备,且下意识地想要找个人与李儒相互制衡。

气愤忧虑之余,董卓将目光投落在眼前的江遵身上。

无论是处变不惊的仪态,还是被蔡邕肯定的能力,都能展露此人的不简单。

若是为他所用

想到此,他对江遵的态度顿时转了个大弯儿,亲切而豪爽。

不说这些了今天江士子遭此横祸,某心甚愧,幸好伯喈及时赶到,避免大错的铸成。此乃某之幸也。来人摆上几桌上好的筵席,我要亲自为江士子压惊。

江遵一见董卓这模样,便知他的目的已经达成,荣辱不惊地道谢太师,太师唤我守之便好。

侍从早已麻利地搬来桌案,奉上美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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