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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结婚何必如此卖力?——蒸汽桃(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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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他连续第五天梦见冯了。

全是一些非常零碎的生活片段,从修烤箱到逛超市,中间也拌过几次嘴,但是冯在梦里,对他一直很好。

贺冰心慢慢睁眼,看见了胡煜平和的睡颜。

胡煜的眉骨高眼窝深,醒着的时候会显得有些凌厉,尤其是不笑的时候,有一种狠辣的漂亮,一个眼神都会让人感觉到后背发凉。

但是他现在睡着了,半张脸埋在枕头里,浓密的睫毛排成一扇,随着他的呼吸微微起伏,就让贺冰心觉得他像是个孩子。

其实他脑海里的确隐隐约约有个孩子的影子,也有一双差不多的眼睛,但是那影子太狡猾了,只要贺冰心往前探一点,他就悄悄向后退,要隐进白茫茫的迷雾里。

贺冰心皱着眉头想抓那个影子,胡煜的眼皮轻轻抖了抖,没睁开,一个嘴角翘起来,陷下半个梨涡:今天不睡懒觉了?

他的声音慵懒中带着一点沙哑,抚平了贺冰心眉间的细褶。

贺冰心心里绷着的弦松下来了,却微微板着脸翻了个身,拿后背冲着胡煜。

胡煜轻声笑着撑起身,下巴抵着贺冰心的肩膀:怎么又闹脾气了?昨天晚上不是没有不舒服了吗?哥不是也觉得开心了吗?

贺冰心倒不是生气,就是单纯的不好意思,而且其实胡煜的确越来越会照顾他的感受,并没让他多难受。

看他不说话,胡煜就有些担心了,手搭在他的侧腰轻轻地捏:没难受吧?不舒服要跟我说。

贺冰心抓着他的手指头,平躺过来:胡煜,你有没有想过我可能是个和你想象得特别不一样的人?

怎么不一样?胡煜头抵着他的肩窝拱了拱,毛茸茸的头发扎得贺冰心一阵痒,你背着我干什么坏事儿了?

贺冰心看着天花板上的云朵花纹:就是我真正的样子可能和现在表现出来的不一样。

胡煜抬起头来亲了他一口,搂过他的腰轻轻揉着:你本来就和别人看上去的不一样,我看见的并不是别人眼睛里的你。

贺冰心不知道怎么和他解释,仰头看着他:那如果我做过很多不好的事呢?

胡煜把他柔软的头发理了理,说的话却让他心里微微一沉:得看是什么事。

贺冰心抬头看着他,几乎有些执拗地问他:比如说呢?

比如说前天晚上你又偷偷把草莓吃了,比如说让你去我办公室午休你非怕影响不好,胡煜用手指轻轻按着贺冰心的头皮帮他放松,再比如说你老是把事闷在心里不告诉我,又倒打一耙说我不了解你。

哎哥,胡煜又低头亲他,鼻尖抵着鼻尖地蹭他,说真的,要不你跟我说说你以前的事?

贺冰心让他缠得没主意了,吞吞吐吐地说:我让人领养过,其实一直是在国外生活的。

胡煜笑了笑,手上不闲着,揪贺冰心的耳垂:那咱俩这个经历还是挺像的,我也在国外呆过好多年。

不过,你是被什么人领养了呢?胡煜把他搂到自己怀里,轻轻拍着他的背,不像是听故事的人,倒像是个讲故事的。

胡煜的心跳近在耳边,贺冰心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气:其实过了这么多年,我也不知道自己是被什么人领养了。

胡煜没刨根问底,一直温和地拍着他的背,挑起来另外一头话:一直在一个地方没搬过家吗?

贺冰心犹豫了很久,声音轻得像是一声叹息:我在一个地方待到十七岁,就没再回去过了。

胡煜手搭在他的后背上,全然是个保护的姿势:然后呢?

贺冰心攥着胡煜的睡衣,像是寻求一个支撑:然后一直在医学院里,直到毕业去了医院。

听起来也没什么嘛,胡煜就着他抓着自己的姿势,把他搂紧了一些,哪有什么不好呢?

我是说我可能不是你想的那么好的人,我可能会伤害你。贺冰心白皙的额头上浮了一层细汗,又颤抖着重复了一句,我可能就不是好人。

你是最好的人。胡煜用下巴轻轻抵着他的头顶,手护着他的后背,但如果你是坏人,那我陪你做坏人。

贺冰心没说相信不相信,翻身起来了。

等到洗漱完的时候,冯带来的那种浪潮一样的心悸逐渐褪去了。

贺冰心穿着胡煜的睡衣,把袖子和裤脚都挽了两道。跟长期锻炼的胡煜比,他的腰且窄且薄,用抽带一勒,几乎要淹没在裤腰里。

最近头发长得太快,有点碍事了,他叼着一根皮筋,一边拢着头发一边从主卧出来,刚转过走廊就呆住了。

客厅里放着一架深红色的三角钢琴,崭新的,映着落地窗里的柔和晨光。

胡煜端着一碗小米粥过来,顺着贺冰心的目光看过去,又把人往后拦:先喝粥,喝完才能过去。

贺冰心一门心思扑在钢琴上,对于胡煜递过来的是什么根本就没注意,咕咚咕咚一口闷了,快步走到钢琴边上,用手指轻轻滑过琴身。

光滑、微凉,还带着一股淡淡的木香。

贺冰心惊喜地扭头看胡煜:你什么时候买的?昨天晚上回来的时候还没有。

变了个魔术,胡煜看着贺冰心把琴盖掀开,捉着他的手往自己怀里揣,先说喜不喜欢我?

贺冰心想摸琴又摸不着,急匆匆地说了:喜欢喜欢。

胡煜一听,把他整个人推在琴凳上困住:不许敷衍我,好好说。

贺冰心的后背抵在钢琴上,压出一阵低鸣,他心疼地瞪胡煜:要碰坏了!

胡煜松开他,挤着他在琴凳上坐下了,笑着看他:这是我买的,你心疼什么?

贺冰心的手都要落在琴键上了,听见胡煜这么说,又依依不舍地拿下来,露骨地眼馋着。

哥想弹钢琴可以,胡煜攥着贺冰心的手,你得跟我保证,以后早上起来跟着我游泳锻炼,不能老是睡懒觉,行不行?

贺冰心的身体一直是胡煜的一块心病,吃也吃了补也补了,也就最开始胖了一点,也就是将将把生病亏空的补上,五指攥在手心里像是一把扇子骨,又细又凉。

贺冰心权衡了一下,跟胡煜讨价还价:那一周能不能歇一两天?

他肯起来胡煜都烧高香,一周五天就已经超出预期了。

胡煜微微松开他的手,露出一根白细的食指来,搭在琴键上轻轻一按。就像是一滴水落在平静的湖面上,琴声在宽阔的客厅里柔柔地荡。

它是你的了,胡煜把贺冰心的手指抵在唇间亲了一口,哥。

自从买钢琴那天跟胡煜约好了,贺冰心连着早起了三天,第四天早上就开始挠床单:再睡一会儿十五分钟。

过了十五分钟胡煜过来一看,人翻了个身,把自己团成一个球缩进被子里了。

早上不锻炼就晚上锻炼,胡煜揉着贺冰心的头发,要不然我找人把钢琴送走。

钢琴送走我唔唔唔走。贺冰心哼哼两声,又没动静了。

胡煜看着床上圆咕隆冬的一团,叹了口气。

行吧,一台三角换人早起三天,也算是值了。

其实贺冰心这两天也是辛苦,课题往前推着,医院里又不停地有一些慕名而来的患者,其中不乏疑难杂症,的确敢接手的人少,就一律派给贺冰心。

这天也和前几天一样,贺冰心早上第一台手术从八点开始,做到十二点多才结束,办公室的人挺多,都吃完饭了。

贺冰心一打开手机,有胡煜的一条留言:下台子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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