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最后踹了刘农的腰一脚,随即扔下了手里的歪凳子,朝门口走去。
啊没什么事。你是来收换洗衣服的对吧?
说着,她一边打开了浴室的门。
站在眼前的是刚来报道上班不久的看护莫阿姨,门一开,她立即关切地看向副院长,担心地问:我在外面听到很大声音
一秒后,手中的衣物筐忽然滑落,莫阿姨睁大了眼睛盯着浴室内的场景,神色有些骇然。
她看见了光着身体的孩子们、地上蜷缩发抖的男孩,又看向了一脸平静、裸/着上身的副院长,满脸的不可思议。
怎么?副院长微皱起眉,还有什么事吗?
莫阿姨的面色忽然有些难看,她的额头冒汗,像是做了剧烈的心理挣扎,最后哑着嗓子应道:孩、孩子们是犯了什么错吗?您这
她说到后面,声音越来越小。
副院长挑起了眉,理所当然地抱起腰,他们没有犯错。相反,我是在和他们通过一起泡澡来联络感情呢。这里每三天就有一次休闲时间,是专属于我和孩子们的,有什么问题吗?
莫阿姨哆嗦了一下,脸色一点一点白了下去,颤抖着低下了头。
没有
没有就行。
副院长轻哼一声,转而扭过了头。她把焦点重新对准了排着队的孩子们,目光一个一个在他们身上扫过,我看看,按照顺序下一个就到你了吧,郑叶起。
被叫住的男孩却很是镇定,面色自若地沉声回答道:姐姐,我药还没用完,不能碰水。
那一双静无波澜的眼睛透着亮光,仿若一张面具将他很好地伪装起来。
啊,这不就是最开始那个小男孩吗,原来他叫郑叶起。彭鸣一愣,之前看他不同莫阿姨讲话,我还以为他是比较怕生
其实他很聪明。
阮苏接口道。
药?这时,副院长却皱着眉,绕着郑叶起浑身看了一圈,你身上没有伤口,哪来需要用药的地方?
小男孩这时缓缓地抬起了脚,脚下是一道很深的划痕,还没完全结痂。
这时,气氛却僵持了半分钟。
副院长松开了眉头,面露不悦之色,沉声说:告诉我,这个伤是你自己划的吗?为什么上午见到你时,你的脚还是正常的?
小男孩的脸上一僵,一时眼神有些飘忽。
这时,副院长的脸色却越发难看起来。就在气氛跌至冰点之时,一旁的莫阿姨见状,立即鼓足勇气大跨步走上了前!
她听见自己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但还是大着胆子说:是我不小心划的!
副院长扭过头来,一脸的惊讶。
莫阿姨眼神闪躲,一边接着胡编道:副院长,是今天中午,我想帮他缝双袜子为了省事就直接套在孩子脚上,结果不小心就扯出这么大一条口子真是造孽啊!我一会正要带他去抹药呢!
副院长很是狐疑,不太相信这套说辞。
这是真的吗?
小男孩点了点头,复杂的眼神看向莫阿姨。莫阿姨也立即小鸡啄米似的猛点头,千真万确,那只袜子都还在我抽屉里呢!
副院长沉默了一会,最后脸色发黑地转过了身。对着面前一行孩子,随手点了一个站在郑叶起之后的。
好吧,那今天就算了。你,过来吧。
被叫住的孩子颤抖着走到了她身边。副院长弯下腰来,直视着孩子的眼睛,半晌,脸上的表情才阴转晴。
好了,今天就你们四个留下。她最终站了起来,牵着身边四个孩子的手,剩下的宝贝们也不要着急哦,每个人都会轮到。下周四,我们再见吧。
最后,她意味深长地斜睨了莫阿姨一眼,唇上的口红鲜艳而刺眼。最后,只留下一句话:
把人带走,关上门吧。
莫阿姨牵起了剩下的孩子们,和郑叶起对视了一眼,两人此时的眼神都不太平静。
最后,莫阿姨动作僵硬地关上了大浴池的门。房间也逐渐地变暗,剧情结束了。
彭鸣感觉自己受到了剧烈的冲击,生硬地扭过头来,看着阮苏:你是怎么想的?
阮苏的表情有些复杂:和你想的一样。
彭鸣又转头看向了江柯凡,后者的表情倒是很平淡。
和小孩子一起洗澡有什么好玩的。
彭鸣:
阮苏:
我感觉好恶心彭鸣捂住眼睛,我们快出去吧,我不想再呆在这里了。
江柯凡的脸上冒出几个问号:恶心?为啥?
别问了,快走吧。
彭鸣推着江柯凡的肩膀想出去,身后突然又响起了阮苏的喝声:站住!不太对劲
彭鸣的动作一滞,下意识往前看去。他正对着的是一条通向大厅的狭窄通道,从深处却忽然传来了一阵悉索的声音
队友们顿时面露惧色,怎、怎么了?是丧尸莫阿姨追过来了吗?
涂清月将手放在了腰侧的枪上,阮苏立马制止了她。他皱着眉,凝神去辨别那脚步声,不是她
草!站在最前面的江柯凡最早看清楚,一下跳了起来,那个什么副院长来了!
霎时间,警铃大作。意识到自己被困,众人都慌作一团。那条通道是出去的唯一道路并且狭窄到一次只能容纳两个人并肩通行。如果丧尸这时从外面突击,他们几乎就成了瓮中之鳖。
彭鸣和江柯凡反应极快地冲回了大浴池,又飞快地将门甩上,把所有能移动的东西都抵在了门上!
江柯凡靠在门上喘了口气,突然神色一凛:要不直接火拼一把?搏一搏,单车变摩托!
变你个头!彭鸣按住他的脑袋暴扣,恨不能亲手打消他那些疯狂的念头,我们一共才多少发子弹?还敢浪!
江柯凡委屈巴巴:不就一个女尸嘛。
那不一样!这次的丧尸等级高了好多,连枪都打不死
彭鸣正教育着江柯凡,这时,磨砂门上突然倒映出了一个模糊的黑影。